第11章 表面功夫做足了
李长慈把烟柳发卖出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白清欢耳中。
清雅苑,白清欢坐在暖炕上,靠着迎枕翻看着府中的账册。张妈妈弯腰站在一边,毕恭毕敬的向她汇报暖阁的事。
“大小姐说烟柳勾引大少爷,心思不纯,便把烟柳发卖了出去,发卖烟柳的是暖阁里看内院的妈妈,她动作很快,奴婢收到消息赶过去时,烟柳已经被人牙婆子带走了。”
白清欢翻阅着账册,“烟柳当真勾引大少爷了?”
“暖阁里的人是这么说的。”
“行,我知道了。”她将账册合起来,“不过是一个烟柳,没了就没了,重新塞个人过去便行了。”
张妈妈道:“是。”
白清欢皱着眉,眼底闪过一丝阴冷,“对了,今日李长慈那丫头有些奇怪,竟还说了个继母谋害嫡子的故事……”
“大小姐会不会是在怀疑奴婢?”
“不会的,李长慈那蠢货将我当初她亲生母亲一样尊敬,平日里也经常耍小性子,当也未像这一次一般当着侯爷的面说。”
“先查查她最近接触了什么人再说。”
“我如今留着她还有用,暂时还不能动她。”
“夫人的意思是……”
从迎枕中拿出一份密封的信,白清欢打开看过之后丢到火盆里,“娘说过几日会来候府,长宛和长慈也到了该相看人家的年纪,长慈可是明德的女儿,身份尊贵,我怎么能不用心给她相看人家呢?”
如果忽略她脸上的狰狞,旁人听了还真以为白清欢一腔真心。
被白清欢脸上的恨意惊到,张妈妈慌乱的低下头,“奴婢这就是打扫院子,准备迎接国公老夫人。”
“去吧,对了,甜汤里的料先停了,什么再加等我吩咐。”
张妈妈行了礼,“是。”
张妈妈离开后,白清欢拨弄着头上的步摇,目光看向暖阁的方向,“娘来之前得找个由头带李长慈去一趟佛茗寺,那儿可是个好地方啊……”
前两日忠勇侯又向她提起李长慈的婚事,嘱咐她用心去办。
呵呵,李长慈……她可是明德那个贱女人的女儿,她怎能给她找个如意郎君!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带着她去佛茗寺,求一个“嫁娶不宜”的签,她要让李长慈生生磋磨成没人要的姑娘!
次日,张妈妈便领着一个十四五模样的丫头来到暖阁。
白清欢表面功夫一直都做的很不错,她的心腹张妈妈也是跟白清欢学了不少,领着小丫鬟恭敬的跟李长慈行了礼。
“大小姐,夫人听说烟柳不是个好的,心中愧疚,所以特意重新替小姐找了一个身家清白的小丫头。”
“难为母亲对我的事情这般上心。”李长慈垂眸一笑,吩咐秦稚将人带下去。
李长慈让秦稚给了张妈妈赏钱,说道:“有劳张妈妈走一趟,母亲那边我会亲自去道谢。”
张妈妈:“这些是奴婢应该做的。”
“对了,我有个事想跟张妈妈请教请教。”
“小姐您尽管说。”
“张妈妈能将做甜汤的方子教一教秦稚吗,张妈妈做的甜汤,味道当真是让我意犹未尽。”
张妈妈抬起头用余光瞥了眼李长慈的神色,见她神色如常,心下一松,但还是谨慎道:“能得大小姐喜欢,是奴婢的福气。”
“这甜汤是药膳,不能多喝,每日早膳时喝那么一碗便足够了。”
“若是大小姐喜欢甜汤这个味道,奴婢可以教秦稚做些别的糕点。”
“原来是药膳,怪不得我每次喝了,总觉得身上暖烘烘的舒服的很。”李长慈笑道,“母亲当真是用心了。”
这张妈妈不愧是白清欢的心腹妈妈,这临机应变的本事倒不差。
如果白清欢真的在甜汤李动了手脚,经过昨日那事之后她肯定会吩咐张妈妈暂时先停下。
如今她也找不到究竟哪些东西被动了手脚,只能先想办法缓一缓。
秦稚送走了张妈妈,将屏风上的披风披到李长慈身上,见李长慈盯着窗外出神,便问道:“小姐在想什么?”
“我想去一趟佛茗寺。”
“佛茗寺?佛茗寺在绥安城外的无名山上,那儿比城内更寒冷,小姐这身子怎么受得住?”
见秦稚第一反应是关心她的身子,李长慈忍不住笑道:“你就不先问问我要去佛茗寺做什么?”
秦稚抬头,一双眼睛干净清透,“不必问,小姐做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
“小姐吩咐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去做,只要对小姐无害的事奴婢不会犹豫分毫。”
“你啊。”李长慈敲了下秦稚的脑袋,“母亲能把你选到我身边,可是早就预见了你是个衷心又聪明的傻丫头?”
这种夸人的话秦稚还是第一次在自家小姐嘴里听见,短暂的愣神过后,低下头头笑道:“小姐夸奴婢就夸,怎得还说奴婢傻呢。”
李长慈笑了几声,“行,不傻,秦稚聪明伶俐,我只是喜欢。”
“以后在我看起不必再称奴婢,这么些年,我早已将你当成了姐姐。”
秦稚犹豫起来,“这……”
李长慈佯怒,“方才不是还说我让你做什么便是什么,不带半分犹豫的吗?”
秦稚展颜一笑,脆生生道:“是,小姐,我知道了。”
这辈子,她一定要护秦稚周全。
李长慈来到西次间,便听见白清欢在同忠勇侯说话:“……长慈落水后我便去佛茗寺求了佛祖,如今长慈已大好,我便想带着长慈去佛茗寺还愿,二呢,也能在菩萨面前替长慈和长宛求一个好姻缘。”
忠勇侯接着道:“我没什么意见,只要长慈愿意出门,你们娘仨一起去便是。”
秦稚悄悄附到她耳边,轻声说“”“小姐,怎么这么巧,夫人也想去佛茗寺?”
“这可不是巧。”说完这句李长慈只看了秦稚一眼,秦稚便明白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退到她身后。
李长慈走进西次间,边走边笑道:“方才在门口就听见母亲挂心我的身体,是长慈不孝,让母亲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