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下麻烦大了!
从执法局出来,马可斯询问:“女士,我们需要乘坐马车过去吗?”
格雷森闻言,看着不远处还在待客的一辆公共马车,微微摇头:“走过去!”
一辆马车可坐不下几位全副武装的执法官,更何况他们五个人各个人高马大的,就连格雷森都强壮得堪比两个普通女性。
“好吧。”
马可斯不动声色,在格雷森身后朝那辆马车轻轻点头,然后跟上已经走到街道上的格雷森。
在他们走后不久,车夫抬起自己虚盖住半张脸的帽子,一拉缰绳,从另一条道离开了这里。
当马可斯再次来到双城大桥,已经变成了格雷森带队,整个队伍气氛紧张,严肃至极。
那三位跟着马可斯走过一遍的执法官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长官!”
众人路过双城桥头,一名全副武装的执法官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在这?”
格雷森皱眉,她看到昏暗的地方人影幢幢,显然在这里的执法官不止一个。
“呃……”
那位执法官愣了一下,迷糊了:“马可斯大人不是说这是长官安排的吗?”
我安排的?
格雷森看了眼落后半个身位的马可斯,见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丝毫没有羞愧之意。
这小子……
安排人守在桥头,很显然自己是知道贸然前往福根酒馆会引起什么后果的!
但他明知后果还去福根酒馆胡闹?
格雷森沉吟一会儿,再看马可斯的眼神中带上一丝惊讶。
联系马可斯的举动和自己收到留给范德尔的传音筒,格雷森已经知道马可斯意欲何为了。
是为了给黑巷施压,让他们交人?
格雷森自问,如果是她亲自前往福根酒馆,或许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
因为黑巷那帮人对她很了解,知道她的为人,绝对不会逼迫底城人过狠。
换了马可斯就不同了。
这个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无论是不是自己指使他到福根酒馆闹事,都会给黑巷一种议会耐心有限,再拖下去连格雷森都保不住他们的错觉。
这时候要么黑巷集体暴动,大闹一场;要么范德尔低头,把人交出来。
鉴于六年前那场冲桥暴动的结局,范德尔绝对不会再让这种大面积流血事件发生。
所以他必须交人!
“干得不错。”格雷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夸守在桥头的执法官们尽忠职守,还是在夸马可斯今天的一系列行为。
听着这句话,马可斯隐藏在口罩下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翘了起来,他问那位执法官:“执勤期间桥上有没有出现可疑的人?”
这次,那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看了眼格雷森,等着她的指示。
直到格雷森微微颔首,他才站直身子说道:“报告长官,除了一对底城来的父女,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一对父女?”格雷森忙问道:“他们长什么样?”
“报告长官!当时我们距离比较远,那个父亲背对着我们,没有看清长相。不过女孩留着一头淡红色短发,好像是跟那位父亲闹别扭了!”
淡红色短发,跟爆炸案现场逃逸的四个孩子之一特征吻合。
范德尔这条老狗,那居然是他的女儿?
他竟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交出来?
不!
他不会这么做!
这下麻烦大了!
“继续警戒!”
格雷森留下命令,挥手让身后的马可斯他们跟着自己继续前往祖安。
本索杂货铺。
今晚马可斯在福根酒馆闹了一场,导致黑巷大多数人集结起来,商讨着要给皮城一点颜色看看,导致这家杂货铺所在的区域反而空了出来,静谧异常。
蔚坐在店里等待着,她从小艾克那里得知范德尔跟上城做了交易,收下了对方留下的传音筒。
不久前她偷偷将其发了出去,通知皮城执法官自己要自首。
上城人要罪犯,自己就给他们一个罪犯,这样至少能保住麦罗他们,还有……爆爆。
黑暗中的等待是煎熬的,因为谁也说不准今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或许会在臭名昭著的静水监狱里过完余生,又或许会被上城的狗屁议会判处死刑?
谁知道呢?
反正皮佬们从来都不关心底城人的死活,他们只顾自己,底城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条下水道。
一条稍微有点价值的下水道!
如果说在祖安还有什么值得上城那些畜牲重视的,或许只剩裂沟矿洞的开采量吧……
蔚·奥莱揉捏着手掌,心里充满了不安。
但她一点也不后悔,她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
只是苦了爆爆,今后没有姐姐,不知道她能不能学着坚强起来。
有范德尔照顾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希望麦罗对爆爆别再那么刻薄。
希望克莱格能……
嘭!
杂货铺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高大的身影在街道路灯射进来的灯光下变了形。
终于来了么……
蔚站起身,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却惊愕发现来人不是皮城执法官:“范德尔?”
“呼!”
范德尔看见蔚还在,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蔚还处在惊愕当中,自己做的一切瞒着所有人,范德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样子,还是专为自己而来。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本索从外面进来,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站在窗前警戒。
范德尔没想到蔚竟然会做出这种决定,认为一定是自己对蔚说的某些话造成了误会。
自己只是想让她变得稳重点、成熟点,做事别意气用事,对手下跟着自己的人得承担起责任。
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他们,如果自己离开了,失去了自己的庇护,这些孩子总得有个人来带领他们,不至于再做傻事。
范德尔对自己收养的这些孩子了解得还是不够多,他怎么也没想到,蔚竟然会因为他的劝告而走向另一个极端——用她自己的牺牲来换取别人的安宁。
范德尔从来不认为那是一个孩子应该做的,他们还小,他们是祖安的希望。
如果一定需要有人付出自己,也是老一辈的事!
“那不重要!”
范德尔知道执法官一定在赶来的路上,时间紧迫,过去抓住蔚的肩膀:“孩子,你是我的骄傲,永远都是!”
蔚以为范德尔知道自己的决定后持认同的态度,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抱歉,我……我要保住大家,这是唯一的办法。”
“范德尔……”
本索站在窗前,极力压低声音提醒对方快点,他已经看到几个接近的人影。
这个时候会到这里来的,只有来抓人的执法官。
事已至此,再想将蔚藏到其他地方去已经来不及,范德尔终于下定决心,要自己顶罪。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无论这个世界怎么折磨你,你都不能丢掉自己的良心。”
“保护好大家!”
说完这番临终遗言般的嘱咐,他用力推着蔚,直到将她送进杂货铺的地下室。
此时,蔚已经明白过来,用力挣扎:“不!范德尔,你不能这么做!”
嘭!
地下室的门被锁上,几名穿着执法官制服的人出现在杂货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