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不是监视我
“……”
韦光华抬起被张萱萱塞了半张鸡蛋饼的那只手,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将鸡蛋饼移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味道不怎么样。
起码闻起来不如昨天晚上吃的那顿饭。
拿起来的手感也不怎么样。
非常粗糙,似乎做的时候非常敷衍。
但,这总归是张萱萱的一片好意。
韦光华心怀感恩。
将半张鸡蛋饼吃完,他本以为自己能有一点儿饱腹感,结果却好像跟他估计的不太一样。
他本来还不饿,吃完反而饿了。
不由得,他想到了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
或许,那个年轻人能帮上一些忙。
……
阮亚良虚弱地从床上爬起来。
脑袋有点儿发胀。
他昨晚真的是草率了!
他本来打定了主意要去那家饭店看看那个家伙吃的是哪份煲仔饭,可到了店里,还没等走到他们吃饭的那张桌子,他突然就心跳加速,两眼一黑地倒在了地上。
等再醒来时,他已经挂着吊瓶,在医院里躺着了。
他这才想起来,当时那家饭店里人还挺多。
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之下,他开始浑身僵硬。
当注意到有多束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的社交恐惧症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了。
再加上当时还挺饿的。
多重因素之下,他就在饭店里落得了一个昏厥过去的结果。
至于为什么第一次跟那个家伙一起进去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他大概也想明白了一点儿。
当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家伙身上,对那个家伙又怀恨在心,以至于下意识的就把周边的所有人都给忽略掉了。
而那个家伙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话也不多,这才让他当时的情况不至于太差。
可第二次没有那个家伙陪着,事情的发展方向就不太一样了。
这样一想,他反而有点儿怀念那个家伙了。
但很快,他就把这些想法从脑海里驱逐了出去。
“要不是那个家伙,我压根就不会在人多的时候往那家店多走一步!”
“如果不是对那个家伙吃了哪份煲仔饭实在好奇,我也不至于被人送去医院挂了吊瓶,大半夜才回来了!”
“不过……”
阮亚良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的人。
他认真反思自己。
“这好像是我自己的原因,跟那个家伙无关。”
“你对自己有很清楚的认识。”
冷不丁的,阮亚良察觉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砸到了他的耳朵里。
“你…….你怎么进来的!”
阮亚良吓了一跳,又一屁股跌回了床上。
“我想进来,也就进来了。”
韦光华淡然道。
“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这里?”
阮亚良将自己藏在被窝里,似乎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些安全感。
他露出一双眼睛紧盯着韦光华,非常谨慎地问道:“你是不是监视我?”
“……”
韦光华不回答也不否认。
他耳朵微微一动,面上露出一丝微笑:“真巧,你又饿了,我也饿了。”
“……”
我才不是又饿了!
我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点儿都没吃!
但是……
“你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阮亚良才不想大白天的就出门吃饭。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遭遇他就一肚子气。
可能因为这是在自己家,又躲在被窝里,他的胆量大了不少,跟韦光华说话也没有了什么顾及。
“哦。”
韦光华仔细一想。
他饿不饿好像跟这个年轻人还真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只要跟着这个年轻人,他以后的每顿饭就都有着落了。
这样一想,他便安静地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了。
“……”
阮亚良认真反思自己。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个人除了饿的时候会找上自己,好像也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吧?
他也不过是饿了罢了。
正巧他自己也饿了要吃东西,不过是多准备一份的问题。
算了算了,他既然想吃就给他准备一份吧,吃完让他赶紧滚蛋。
打定了主意,阮亚良也不管韦光华为什么会突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走到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又拿出两桶方便面。
水烧开后,他将开水往方便面里一冲,放好调料,又端到客厅里。
用两台平板电脑往方便面上一盖,便随口喊道:“喂,你想吃就出来吃吧!”
“我真不叫喂。”
韦光华略有些无奈。
他想不明白,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叫他“喂”呢?
他是有名字的。
他叫韦光华。
但能有一口饭吃,他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他循着刚才听到的那个年轻人的声音轨迹,以及那个年轻人此刻的呼吸声,想要走到那个年轻人的面前。
可由于什么都看不见,房间里又有许多静态的摆设,这些东西发不出声音来,没一会儿他就在房间里撞倒了许多的东西。
“你……你是想要把我家给拆了吗?”
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动静,阮亚良急忙进来察看情况,可一进来,他就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
他觉得这个家伙实在是不知好歹!
他都给这个家伙准备吃的东西了,这个家伙居然还敢在他的房间里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是你家里太奇怪了。”
韦光华整理好自己的仪态,镇定地说道。
事实上,他觉得外面的世界都很奇怪,人太多了不说,连房子都跟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很不一样。
起码,他今天找来的时候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准确无误地进了这个房间。
但是,他并不对此产生好奇。
反正,这些东西也都跟他无关。
“我……”
阮亚良承认。
他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很久没有打扫过卫生了,乱是乱了点儿,但跟很多男生比起来还算正常水平。
怎么着,他家里也不至于奇怪吧!
“你过来。”
很快,韦光华想到了一个方案。
“做什么?”
阮亚良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社恐,跟人接触时会有许多不适,他真想打电话让维护社会秩序的人员来把这个家伙给抓起来。
“你过来。”
韦光华又重复了一遍。
“做什么?”
阮亚良也有自己的坚持。
他岂能任人摆布?
如果这家伙让他过去他就立马过去,他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他又不是这家伙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