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更多的天鹅开始苏醒了，天鹅湖水又变得灵动起来。鱼儿们在饱赏了一回秋色美景之后，渐渐沉入了水底，那里才是它们更自在逍遥的地方。

回到小木屋里，爷爷躺回到床上。林阳依旧在美梦当中，爷爷把被子拉了拉，把林阳全身包在当中。

林阳开口说话了：“爷爷，天鹅真大也。”

爷爷刚想回话，却见林阳翻了个身，一声不响了。

爷爷想起了林阳的爸爸，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自己总是在晚上要给他盖上好多次被子；又能听见娃儿叫上许多次的“爸爸”，而无需当爸爸的作任何的回答。爷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到爷爷再次醒来时，东方已经亮了。侧耳听过去，天鹅湖水里早已经热闹起来。

爷爷下床，推开门。清晨的空气很凉，还有点潮湿，爷爷知道这是身在湖边的缘故。

来到天鹅湖边，湖面上已经被大大小小的天鹅们挤得满满当当。原来它们晚上入睡时，也象传说中的航母舰载机着舰后一样，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缩到最小，所以夜晚的湖面才没有那么的拥挤，甚至还显着有些空荡荡了。这也是天鹅们抵御夜间寒冷的一种方式呀。呆会儿，林阳问起这些的时候，我要记得告诉他呢。

爷爷迎着不断变换着方向的晨风，沿着天鹅湖水绕了一大圈。东方更亮了，太阳快要露出头来啦。

小鸟儿开始三三两两的在枝头跳动起来，叽叽又喳喳；从一棵树顶飞到另一棵稍微远一点的树顶上，都要几十上百下的猛扇翅膀；哪有天鹅们那般的优雅。爷爷喜欢天鹅的道理，便不言自明了。

林阳身体的血管里，流淌有爷爷亲传下来的血液，也自然而然地传承了爷爷几乎所有的禀赋。因此林阳喜欢天鹅也再自然不过的了。

这不，就在太阳跳出东方地平线的那一刻，林阳睁开了眼睛。脑子里想着的第一个就是天鹅。林阳一股碌爬起来；他知道爷爷已经在天鹅湖水边上了。外边吹进来的风儿，好象已经有了天鹅的味道。林阳奔了出去，扑过去抱住了爷爷，“天鹅都醒了呀，爷爷。”

爷爷在林阳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天鹅们正等着你来打招呼呢。”

“嗯，”林阳开心地喊了起来，“早上好，天鹅乖乖！”

天鹅们好象都听懂了，一次又一次地齐刷刷伸开翅膀。就在湖水被挤得水泄不通之前的一刹那，天鹅们飞起来了；天空中顿时羽白色一遍。

爷爷和林阳抬着头，拍着手。飞高飞远的天鹅们听到掌声和呼喊声，飞回来了；没有飞回到水面上，而是双脚点地，落在了爷爷和林阳跟前的沙滩上。

林阳和爷爷开心极了，开始跟天鹅追逐起来。一开始，天鹅们迈着碎步，一高一低地向后面散开。很快它们就发现自己的脚步跟不上需要的速度，只好脚翅并用，扑一下翅膀再走上几步了。林阳有点遗憾了，原来天鹅的脚这么小呀！比古时候女人们的小脚，还要小上不知多少倍呢。

爷爷说：“别弄错哟，天鹅的脚只是用在停下后，稍微移动一下身子的。今天它们也是特别的有兴致，不然，早就扑开翅膀，飞老远啦。”

林阳也明白过味来了，要是让天鹅也生出人一样的大脚来，飞翔时还不知把脚搁哪儿呢。凡事有优点，就会有缺点，世界上的事情好多都是这样的呢。

这时有只胆子明显偏大的天鹅，飞在了林阳和爷爷的头顶上，林阳朝它招了招手，“下来吧，我这儿有吃的。”

天鹅把不断缩小的绕飞圈缩成了一个点，终于落在了爷爷的肩头上。林阳朝它又比了两下，天鹅再也抵挡不住透惑了，一个跳跃，落在了林阳的右前臂上。它低着头瞧了又瞧，然后歪过脖子，和林阳对视着；好象在说：“好吃的在哪儿呢？你可不许骗我！”

林阳哈哈大笑，“你呀，大概也知道眼见为实的道理；可道理归道理，也得灵活运用才对呀。”说完林阳把右手张开，好多粒野果种子露了出来。天鹅一看，“这还差不多。”一顿猛啄，把野果种子消灭得干干净净。

林阳和爷爷都以为天鹅吃完了，该飞走了呗；可是这只天鹅属于天鹅中的小贪，区区几粒种子哪能满足得了它的胃口；更何况现在只是一天刚开了个头，空闲的胃里地方多着呢。

爷爷倒是早有准备，从衣兜里抓出一大把，也是野果种子，吃出味道来的天鹅扑到爷爷的右前臂上，美美地啄起来了。

不远处停着的天鹅们好生忌妒，怎奈胆子小了点。爷爷真的善解鹅意，连着从兜里挖出来好几把，洒在了沙滩上。一大群的天鹅立刻围了上来，也没了飞在天上的秩序；好一个风卷残云，最后连落在石头夹缝里的种子，也被它们长长的脖子一粒不漏地取了出来。

吃了半饱的天鹅们，扇着翅膀直立着，还朝爷爷和林阳一个劲的作揖。它们也知道，虽然只吃了小半饱，但也足够可以的了；见面礼就这么大方，以后混熟了，不得天天酒足饭饱呀。

爷爷也知道，天鹅这样的鸟类属于杂食动物。它们也跟人类一样啊，不能光吃一种东西的。再说了，湖水下面有的是美食，只要稍稍勤快一点，准能够十二分满足的。

当然爷爷也存了点小小的私心，只有让天鹅们偿到了湖水里的甜头，天鹅才会不忘记这片天鹅湖水，年年都来造访的了。

天鹅回归的时节里，有了天鹅，天鹅湖水更蓝了。可是林阳有点担心，“天鹅们会不会弄脏了湖水，湖水不再甜了呀。”爷爷没有回答。他和林阳一起走到湖水的边上，伸出双手拨开水面，在水里掏了又掏；然后捧起水来放在林阳的鼻子底下。

林阳使劲地嗅了又嗅；爷爷做了个咂嘴的动作，林阳明白了，凑上去喝了一大口，“真甜呀，比昨天和前天的都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