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林阳的学习成绩不是同学里最出类拔萃的，可是他很全面。套用时下流行的一句话来说，林阳率同学之先，实现了全素质均衡发展。

跟同学们比较起来，相似的年纪，林阳总是表现得更成熟老练一些。各种生活里的小技能也当然的是他的长板，在家里帮着爷爷生火做饭，早已是林阳的日常工作。他还会给自己洗衣服，爷爷的内衣和轻质一点的衣服也是林阳帮着洗的。只有那些质地很硬的工作服一类，爷爷的大手才会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和效率的。

夜晚的时候，林阳和爷爷轮流讲着各式各样的故事。有的是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故事；有些则是爷爷和林阳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经过一番艺术性的加工后，逐渐提炼出来的。

夏日里月下纳凉的时侯，冬天里伴着炉火的余光，讲着这些个有趣的故事，正是爷爷和林阳感觉最为惬意的时候了。

就在秋天眼看着快要划上句号的时候，天鹅们又从遥远的北方飞回来了。

跟去年的时候一样，又有四只小天鹅在午后的时候先飞来了。它们不太确定地在天鹅湖水的上面飞了好多圈。在林阳和爷爷的一再招呼下，四小天鹅终于落到了天鹅湖面上。

林阳很好奇地问爷爷：“小天鹅们这么小，它们是怎样从万里之外的北方飞过来的呀？”

爷爷回答说：“它们小天鹅自己飞过来不假，但也要依靠他们的爸爸妈妈，以及其他大天鹅们的帮助，才能顺利飞到这儿的。”

林阳更好奇了，“帮助，怎么帮助？难道是天鹅爸爸和天鹅妈妈们，在小天鹅们飞累了的时候，将它们背在背上，驮过来的吗？”

爷爷笑了，“那当然不是。不过，大天鹅们会把飞行队列里最好的位置，留给小天鹅。”

林阳问：“好位置，就是最靠前的位置吗？”

爷爷回答说：“这里的好位置，跟在戏院里看戏是不一样的。那里呀，越是居中靠前的位置，看得越清楚，所以也是最好的。而天鹅飞行队列里的位置却正好相反，靠近后面的位置才是最好的。”

“噢，是这样；可那又是为什么呢？”林样问。

爷爷回答说：“那是因为，天鹅们在飞行的时候，随着两边翅膀的扇动，它们身体的周围会形成一定的气流；只要让小天鹅们处在这其中的适当位置，小天鹅只需展开它们的小小翅膀；即使不扇一下，也能顺着气流朝前飞行的呢。”

“原来是这样的呀。”林阳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小天鹅们飞了那么远，还能这样生龙活虎呢，是它们一路之上巧妙借力了呀。”

爷爷说：“是啊，我们人类总是大人们关心照顾着小孩；天鹅们也一样啊。这也是有生命的世间万物共有的特性。正是有了这种本能特性，生命才得以不断地延续，并且不断演变进化的呢。”

林阳趴在爷爷的肩头上，对爷爷说：“爷爷您懂的可真多呀！”

爷爷摸了摸林阳的下巴，对林阳说：“爷爷可比不上你和你的那些小同学啦；你们才是长知识，长文化，学本领的最好时候。在长身体的同时，学到了越多的知识，以后长大了，成了家立了业，才会有更多的能力工作和生活。”

林阳一边点头，一边松开爷爷的肩膀，坐在了爷爷的边上。

爷爷继续说：“爷爷我虽说已经上了年纪，记忆力不如十年以前了，跟年轻的时候更不能比的；学习新知识方面的能力也有点跟不上了。可遇到新的事物，自己仍然会情不自禁地琢磨推敲一番。林区里的那些过了期的杂志，不太新的书刊，对于我来说就是花钱也买不来的宝贝；扔掉什么也不能把它们给扔了的。”

林阳朝爷爷这边挤了挤，问爷爷：“书上还有杂志上的字，您都能认识吗？”

爷爷没有被林阳问得不好意思，老老实实地回答说：“百分之八九十是肯定认识的，也有将近百分之十要反复推敲，余下的百分之三到五么，就只能猜啦。”

林阳突然想起来了，问爷爷：“您会查字典吗？”

爷爷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还真的不太会。”

林阳知道，爷爷的这个“不太会”，其实就是根本不会。他从书包里取出刚买不久的新华字典，手把手地教起爷爷来。

林阳告诉爷爷说：“查字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字拆成边旁，然后取出笔划最少的那部分，对着字典里的边、旁、部、首去查；找到了对应的边旁部首之后，再把余下的那部分套上去再查；绝大多数的字两下就能查出来了。剩下的很少部分字么，”林阳停了一下，跟爷爷说：“今天我就给您讲到这里了；多了的话，一下不容易记住。过几天，等您把刚才讲的都消化并且练熟了，我们再来接着讲。爷爷您看好不好？”

爷爷这个开心哪，“知我者，孙儿也！不瞒你说，你要是接着再往下讲啊，我也只能一边往里吃，另外那一边就要朝外吐出来啦！”

说罢，爷爷和林阳都开怀哈哈大笑起来。

太阳还剩下两竿来高的时候，天鹅群落的鸣叫声先到了。随后便是白色的一遍朝天鹅湖水压了过来。四只小天鹅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可是已经晚了，才飞一小段路，又匆匆忙忙地折了回来。

归来的天鹅们一眼看见了湖水边上的林阳和爷爷。它们轻扇着翅膀，划过湛蓝的天鹅湖水，飞到爷爷和林阳的头顶上。久别重逢的那份感觉，爷爷、林阳、和天鹅们再一次地激动了。

没怎么让林阳和爷爷再感到意外，天鹅们又一次把身上换下来的羽毛带回来了。林阳和爷爷将羽毛接在手里，细细端详起来；发现这些羽毛的颜色，跟上次它们从南方带回来的有所不同，但羽毛的质地还是一样的好，上面的鹅绒依然是柔柔的、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