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凶是何人
夜幕将来，深夜里，庄霖风尘仆仆地带着所有人回到了侍仙门。
遣退了左右，庄霖将李绍喊进了书房。
“名齐，到底是怎么死的？”庄霖强忍着悲痛道。
“师父觉得呢？”李绍神色淡然，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是你害死名齐的，是你。”庄霖颤抖着手，拿起长刀，对着李绍。
李绍褪去了平素的恭谨，轻笑着拨开了庄霖的刀刃。“师父啊，当年的交易，是你主动同我们做的，如今在这里，装什么好父亲、好掌门？”
庄霖崩溃喊道：“你们杀了名齐，你们杀了我的儿子。”
李绍轻哼一声，“若不是你那儿子好奇心太重，进了罗黛山，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还妄图惊扰尊主长眠，又岂会死得那么快。”
“你……”庄霖举刀想要砍了眼前这人，却见李绍一把制住了他的动作。
“师父，你已经同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如今，要因为这种事，功亏一篑吗？”
“那是我儿子。”庄霖气急败坏地喊道。
李绍笑了，笑地有些讽刺，“儿子？师父手里的那些性命，妖族的、人族的，难道还少吗？你可要想清楚，同我们作对，你便会失去一切，连同这个侍仙门，一同覆灭，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是啊，一旦他所为被公诛于世，那么，侍仙门，还有他的妻女，都会死。
望着庄霖忽而颓靡的神色，李绍抬了抬眼，靠近庄霖的耳侧。“庄明齐一介小小的凡人，竟然也想做什么除魔卫道的大梦，着实可笑，最后还不是成为了魂灯中的一员。师父啊，怪就怪你，平素教的什么礼仪道义，最后害了小师弟啊。”
门外响起了瓷碗碎裂的声音。
“谁？李绍一阵掌风推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紧紧捂住嘴，已经泪流满面的庄蕊。
她一步一步的缓慢走进门，止不住的啜泣。“爹？”
“蕊儿。”庄霖有些慌张地开口。
“爹，他说的是真的吗？”庄蕊觉得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是这样呢。“名齐他……名齐他是因为你们？”
“蕊儿，你听爹解释。”庄霖急切道。
“我不听。”庄蕊喊道。
庄蕊怎么也想不到，是她最敬爱的父亲，她最敬重的大师兄，害了她唯一的弟弟。他们侍仙门，更不是什么除魔卫道的门派，而是与妖魔为伍的邪魔歪道。
李绍上前一步，用近乎哄骗的语气同庄蕊道：“小师妹，你累了，快回去歇息罢？”
庄蕊重重的甩开他的手，李绍的表情有一丝暗淡，却还是好声好气地劝说道：“小师妹。”
“你到底是谁，是你害了我弟弟，是你，是你。”庄蕊的神色有些疯狂，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刺向李绍，李绍一侧身，那匕首刺进了他的肩头。
这把匕首，好像是庄蕊十四岁的时候，他送给她的。
李绍将匕首从肩上缓缓拔了下来，握在手中，眼睛望向庄蕊。
庄霖一见此，便立刻将庄蕊护在身后，拿起长刀冲着李绍刺了过去。
李绍是将灵魂卖给妖魔的人，他深知此人心狠手辣，蕊儿伤了他，他定不会放过蕊儿。
但是李绍修的乃是妖魔道，庄霖又岂是他的对手，交手间便被夺了刀刃，毫不留情的刺入了庄霖的胸口。
“爹。”庄蕊悲痛喊道。
“蕊儿，别…..别过来。”庄霖喘息着，气息微弱。
“爹……爹…..”庄蕊哭喊着，却被李绍一道印锁在了原地。
“师父，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师妹的。”李绍缓步走到庄霖身前，蹲了下来，“师父就安心地去罢。”
“霖哥。”一道虚弱的痛呼声在门口响起。
李绍朝门外瞥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呵……人齐了啊。”
“不要，不要……”庄霖惊恐的瞪大了眼，却没能阻止那把刀，没入庄夫人体内。
“娘……”庄蕊已经几乎失去了全部力气，只能望着双亲流泪。
庄夫人倒在庄霖身边，两人朝着庄蕊的方向看了一眼，带着强烈的不舍，却只能缓缓闭上了双眸。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不是也不错？”李绍踢了踢地上的尸身，道。
“我要…..杀了你。”庄蕊一字一顿，带着刻骨的恨意。
李绍缓缓走近，轻抚上庄蕊的面庞，凑近了些，闻了闻少女身上独有的沁香，庄蕊嫌恶的闭了眼，身体不能动，却细微的颤抖着。
李绍抚摸着她的发，“小师妹，如今世上，你只有我了，我也只有你了。”
他是人同妖族的结合体，母亲的人族的身份，令他无法在妖族立足，而人族亦无法接纳他。他掩盖身份成了乞儿，在那条小道上，明媚的女孩冲他伸出手的时候，他便彻底沦陷。
“你这个肮脏的邪魔，我一定会杀了你。”庄蕊嫌恶道。
“你知道，师父杀了多少人吗？”李绍直起身子，笑道：“若不是我们，就不会有如今的侍仙门，师父不仅杀妖取丹，还杀人夺魂进贡我们这些所谓的妖魔。”
“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李绍贴上庄蕊的耳侧，引得她嫌恶的战栗，“他是为了向我们换取续命的灵丹。”
庄蕊的眼睛蓦睁大：“你说……什么？”
“小师妹先天不足，本是将死之命，能活到今日，可全靠着每月的灵丹吊着，那东西，可是由妖族金丹同人族魂魄炼化的，哦对了，还有，妖族的血。”
“呕……”庄蕊的泪猛然落下，止不住的作呕。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小师妹，那些人的死，你也有份啊。”看着庄蕊的模样，李绍笑地更是灿烂。
他喜欢这样，他的小师妹同他一样了，若是不能一起活在光明里，就让他们一起堕入无间地狱罢。
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只能依赖他。
李绍将不住颤抖的庄蕊揽入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睡吧，小师妹，醒来以后，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