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长街上刺杀
“阿琳,”
司琳闻声愣了一下,又继续为苏木衍穿上外衫,同时听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待会儿用过早膳后同我去街上走走,去看看这鄜州的热闹。”
“是,公子”
“阿陆和思礼呢?”
“商大人已经收拾好,现在正在楼下喝茶,阮大人因为舟车劳顿又水土不服,现在还在房里躺着。”
苏木衍听到阮思礼身体不适,无奈地笑了笑,“从小思礼就是最愿意折腾的人,但也属他的身体最为娇贵,稍微劳累怠慢些就会生病。”
苏木衍说完便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白瓷药瓶,“随我去看一看思礼。”
“是”
一去到阮思礼的房间就看到往这里活蹦乱跳的人正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司琳将苏木衍推到阮思礼的床前,在他的示意下去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
“把药吃了。”苏木衍知道阮思礼虽然闭着眼睛,但并未睡着。
“老天爷给了我一个自由的心,却给了我一个柔弱的身体,”阮思礼半睁眼睛深情地看向苏木衍,佯装咳嗽两声,又向他伸出救赎之手,柔弱的发声“阿衍,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吗。”
苏木衍带着笑意的脸庞面向他,森森道“我是上天派来折磨你的。”
阮思礼捂住胸口,表情是被情郎抛弃的姑娘,指着苏木衍,“你,你。。。”顿时眼一闭,昏了过去。
苏木衍无奈道,“把药吃了就好了。”
床上的人还是丝毫没有反应。
苏木衍看了看他,“司琳,将他扶起来,把药灌进去。”
闻声,阮思礼在床上颤抖了一下,瞬时睁开眼,虚弱的说道,
“无需麻烦阿琳,这等小事还是我自己来的好。”
苏木衍将药瓶放到他的床边。
司琳见阮思礼“醒”了过来,便将水端与他。
“待会儿我和司琳出去一趟,阿陆会留下来照顾你。”
阮思礼认真道,“万事小心。”
鄜州位于鄢朝边境,两国交界之处,很多事情尚不明朗,虽然他们这次轻车简行,隐藏身份,但他们心中都知晓,行踪早已暴露,敌人隐藏在暗处,一切都得小心谨慎。
走在鄜州大街上,杂耍卖艺的,摆摊吆喝的,来往游玩的,好是一番热闹的景象,不愧是边境十三周最富庶繁华的地方。
司琳推着苏木衍走在这街道上,远远望去男俊女美,气质卓越,也是这鄜州大街上一道靓丽宜人的风景。
“阿琳可来过鄜州?”苏木衍看着这街上的热闹,开口道。
司琳推着苏木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正了正神色“回公子,属下并未来过。”
苏木衍笑了笑,似春风拂面,温暖至极。
“那阿琳今日可要好好地欣赏一番了,这鄜州位于两境之交,各国往来频繁,这风俗也与别地不同,值得一观。”苏木衍看向某一处,说道。
“鄜州虽富,却也民风开放,鱼龙混杂,不是安定之地。”司琳看向前方,表情认真又严肃,生怕苏木衍喜欢上这地儿,不打算离开了似的。
“那阿琳可有钟爱之地?”
司琳认真的思考了一番,“云川就很好啊,那里民风淳朴,四季如春,物产丰饶,是个安居的好地方。”
云川多山川林泽,他们所居住的云山界是云川最好的一方地,山中林木药草丰富,站在山顶可以一览群山巍峨。
“那若要阿琳在云山待一生,阿琳可愿意?”苏木衍神色认真。
司琳刚要回答,就被远处的混乱打断,神情顿时认真谨慎起来。
苏木衍也看向那边,一群沿街的杂耍艺人正在表演技术,他们的脸上都画着他们特有的妆容。
一旁的卖货郎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说道“你们是外地人吧,这是走街,看见没,就是这杂耍艺人循街卖艺,向走过路过的看客讨赏钱,已经在这好些时日了。”
虽是如此,司琳丝毫未放松警惕。
正说着,那群杂耍艺人就朝着他们的方向逛来,司琳将苏木衍推向一旁人少的地方,这时一阵厉风从身后袭来,司琳掌上聚力将苏木衍推向一旁,同时侧身闪过躲开袭击。
眼看方才还在耍玩卖弄的艺人,毫无方才的玩闹嘻笑之色,见一击未成,便迅速抽出隐藏在器具里的长剑和匕首,眼底全然一片凌厉肃杀之气,向苏木衍袭来。
一旁的苏木衍整了整衣衫,神情未变,淡然地坐在轮椅上,但细看之下他的眸底聚着几分冷气。
街道上的其他人,早被这混乱的景象吓得逃窜,连摊子都来不及收拾。
司琳看着杀气肆意的“杂耍艺人”,眼眸凛冽,拔出长剑应战,身形矫捷,却无杀意,只是用剑鞘将他们击晕在地。
司琳恭敬地走到苏木衍面前,行礼,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唤了声“公子。”
苏木衍扫过她,看向地上躺着的人,指着方才为首的人,“把他带回客栈。”
“是”司琳刚要转身,苏木衍又道“给那位卖菜的小哥几锭银子,让他把人拉回客栈。”
司琳想了一下“是。”随后向人群中看了一眼,走向一位健壮憨厚的小哥面前,将钱袋给他,报上了客栈名字,让他把人交给商陆。
小哥喜出望外,顺手轻轻颠了一下,大概有三十两,
“谢谢姑娘,小的一定把人送到。”
司琳转身回到苏木衍身旁,推着他继续向前走,苏木衍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阿琳可知安尚夫人?”
“属下不知。”
苏木衍娓娓道来,清澈的嗓音似山溪缓缓流淌。
“据说这鄜州城的百姓都受过安尚夫人的恩泽。安尚夫人一手好医术不知造福了多少人,连我外公都对她十分敬佩。她深仁厚泽,受百姓爱戴,后来嫁给了西梁大将军储良,被西梁王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可惜红颜薄命,一双儿女也枉死。”
司琳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木衍看了看这眼下的繁华,又道,“储将军后来将外室生的儿子领回家,悉心培养,至今就未再娶。那个不过想想西梁大将军那样耿直光明的人竟然会养外室,也真是稀奇啊。”
“储将军身份高贵,想必也需要个儿子传宗接代,承继祖业。”司琳在后面回道。
“不过可惜啊,不知道储将军是命里带煞,还是老天不公,这唯一的儿子恐怕也命不久矣。”
司琳闻言身躯一震,神情微变,眼中有疑惑,细看还有一些紧张和担忧。
司琳神色如常“储公子正当年少,怎会攸及性命?”但话语却不似往常的冷静,平淡。
苏木衍敛起神色,眸光微冷,语气如常,
“储将军曾来云山找过外公,不过他来不逢时,外公他老人家云游一直未归。”
司琳推着轮椅的手不自觉地攥得更紧。
“好了,到了。”苏木衍声音带些兴意,语调也含着期待,“这鄜州玉隆斋的玉酥糕可是天下一绝,就连宫中膳厨做的糕点都比不上这的玉酥糕。阿琳多买一点,给阿陆和司思礼也带些。”
“是”司琳见怪不怪,苏木衍平生一大喜好就是品尝各地的美食,以前在云山的时候,来求医的人知道苏木衍好美食后,就会想方设法的寻来各地特色美食来送给他,只求云山的医者能够出手医治他们重病的亲友。
司琳买完糕点,苏木衍便要回客栈,一路上司琳推着他,他则别吃着糕点边欣赏这长街的热闹,就像一个稚童一样单纯无辜。
待走到客栈门口,苏木衍坚持自己走回客房,司琳收好轮椅后很自觉地向店小二寻了一壶清茶跟了上去。
苏木衍在房内悠悠地喝茶,道“思礼怎么样了?”
司琳愣了一下,恭敬地回道“回公子,属下还未去看望阮大人。”
苏木衍将杯子放下,“你我一同前去,把玉酥糕给他带上。”
“是。”
阮思礼吃过苏木衍给的药后明显感觉好很多,这时正在房内和商陆说着话。
司琳苏木衍走了进去,
“阿衍啊”阮思礼看到苏木衍进来,顿时又虚弱无力了起来,商陆在一旁无奈的笑了笑。
“阿琳。”
司琳会意,恭敬地将玉酥糕放到商陆身侧的茶桌上,“商大人,这是公子特意为您买得玉酥糕。”
“特意给阿陆买的,怎么没有我的份儿呢?”阮思礼用虚弱的口气幽幽道。
“我看你虚弱至此,怕你连糕点都咬不动,白浪费。”苏木衍一本正经道。
“这鄜州的玉酥糕果真是天下一绝,香而不腻,软嫩可口。”商陆吃着糕点,一脸满足地看向阮思礼。
一天没吃饭的阮思礼吞了吞口水,“哎呀,你给我留点儿。”阮思礼去拿着糕点吃了起来,商陆默默地给他到了一杯水。“你慢点吃,别噎着。”
待他吃完,苏木衍才开始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