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祸不单行的日子

“周科长，您怎么了？”敲门进来的王护士长看到此情景，慌忙上前呼唤边把脉边掐人中。

终于，折腾了一翻，周科长苏醒了过来。“您终于醒了，把我吓坏了。居然忘了按你桌子下的急救铃。”“不用按，一会儿就好。”“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女护士长弯腰捡起地上飘落的几张纸，整齐地放回到桌上，惊叹着说，“这都是英文，您不愧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你找我什么事儿？”“妇产科的一个产妇伤口还没有愈合就闹着要出院，医生都做不了主，只能来请示您了。”“产妇自己要求出院就让她出，但是要让家属签好协议，后果自负。”“但是，以往——”“别管以往，只要把咱们医院的责任撇清就行了。”

此时的周科长，已经心乱如麻，能够给护士长答复就已经不错了。她赶紧把护士长打发走，想自己静一静。护士长不再说话，犹豫着离开了，她知道周科长一定经历了大变故，心情处在低谷，要不然也不会草率地做此决定。

“咱们是常年分居，夫妻关系名存实亡，而且彼此间不存在财产和子女抚养问题，所以我早已委托律师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现已判决离婚。我与导师艾拉小姐已举办婚礼，一直以来给你寄的钱都是作为补偿，也请安然接受。请不要执着于我，咱们已不存在感情，你自己找个好人嫁了吧，祝你幸福！”这字字锥心之痛，她用力捂住胸口，又觉得喘不过气来。打开窗户，看着远处马路上车水马龙。两个小时后，她终于冷静下来：那个人不过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好在自己还有柳桥这个精神寄托。想到这里，她的内心多少有了一丝安慰。

她关上窗户，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穿上白大褂，提起自己的工作箱准备开车去乡下义诊。

突然，王护士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不好了，周科长，那产妇在医院门口出车祸了。您看怎么办？现在在急救室抢救呢！”“什么产妇？！”她意识中没有这个人。“就是两个小时前，我来问您那个产妇！”“我怎么没有印象。”“我说她伤口还没愈合，闹着出院。是您说可以让她出院的，只要签了字就行。”“这种情况，不允许出院的，她有可能是产后抑郁症，要心里医生进行干预治疗的！我怎么？”“我当时说以往，您没让我往下说。这可怎么办，我一个小护士长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呜呜呜——”“我来担，走，去看看，不要哭了！”两个人急匆匆奔了出去。

医院里一阵忙乱之后，产妇的生命抢救过来了，无大碍。但是家属向医院要说法，院里领导讨论决定：周科长停职检查，赔偿产妇医疗费等十万元。她完全服从，倾尽了所有积蓄，包括那负心人所谓的补偿款。

狼狈不堪地回到家中，她欲哭无泪，呆呆地坐了一天。

第二天醒来，虽是一身轻松，但感觉精神无可寄托。此时的她如同大海中的浪花撞上了礁石，又如在荒凉海岸上搁浅的小船，“祸不单行”切实透骨之痛。

晚上，她开车来到了柳桥村桥头，坐在柳树下呆呆地望着奔流向前的河水，冰冷的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她的身上，不知道该去哪里。

此时一辆车停在了不远处，耀眼的车灯使月光越发苍白无力了。

“今天非常顺利，一下子签了三户。”“业绩不错，你的亲和力蛮强的，年终奖看来又拿第一。我今天不回酒店，就住在村里了。你自己开车慢一点！”“好，那明天早晨我再来接您。”

汽车掉头的瞬间，车灯一闪，从周医生身上掠过，她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河水。

随着汽车的远去，手电筒亮了起来。慢慢向她靠近，她觉察到了，站起身想去自己的车里。可是那人已经到了眼前，“这么晚了，您这是？”她没有说话，扭过头要离开。“这不是柳桥的医生妈妈吗？您怎么在这里！我，我是鸣哥的爸爸！”来人大声的叫起来。她一下子愣住了，这么巧，“您怎么也来这里了，鸣哥爸爸，不，还是称呼您包总吧。”“叫什么包总，叫我包阔吧，我妈起的名，是不是很有意思？哈哈哈……”“是，挺有意思的，一定会阔起来对吧！我叫周伶俐，是我爸起的名。”“你的名字好，越叫越聪明伶俐！”“您的名字也不错，越叫越有钱！”两个人在名字交谈上获得了快乐，都笑了。

一阵风吹过，周医生打了一个寒战，包总赶紧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晚上的乡村里气温低，要多穿点，以免感冒。”“我正准备开车回去呢，谢谢，没事儿，我不冷。”她要把衣服还给包总，“你披着吧，我常年在外面游历，身体棒着呢！”“我今晚就住在这里了，易安姑娘的房子收拾的很干净。这些天我们在寻找邻村想合作的农户，在这里住方便些！”“那您早点回去休息，我要开车回城里了。”“好，我还没问您——”包总说了一半，把话咽了回去。他拿着手电筒将周医生送到汽车前，看她开车离开了，转身向住处走去。

周医生心情稍稍有了好转，她开车回到城里，刚到家门口，一抬头发现有两个人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