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尘埃落定
淝水之战后，东晋从东西两线冲击前秦，收复失地无数，战果十分丰硕。
淝水战败后，苻坚一路收拾残兵北上，十二月苻坚回到长安，告罪太庙，哭祭苻融，大赦天下，百官位增一级。但人心惶惶之下，这些措施已经稳定不了局面。
苻坚之前已经将关中的氐人分散四方，淝水之战嫡系部队伤亡殆尽，哪能控制住其他胡人的造反？
首先发难的是苑川一带的陇西鲜卑，苻坚一败，他马上动手，兼并诸部。十二月，丁零人翟斌宣告造反。慕容垂以平叛为借口来到河北，背叛苻坚。公元384年正月，翟斌与慕容垂合兵，慕容垂自称燕王，建立后燕。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苻坚派到关东地区的毛当、石越等嫡系名将短时间内相继战败而亡，关东大片土地落入后燕手中。
三月，慕容弘、慕容冲接连兵变，关中也乱成一锅粥。
就在此时，一首的童谣已经传遍大江南北，特别是长安城内，人尽皆知。这童谣为：“秦时宝，出武陵，姚苌得，羌人兴”。
天下皆知，秦时宝藏被被姚苌所得！
姚苌得知后，恼羞成怒，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到这些，他把一切怪罪到刘复头上，心中暗骂刘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突然想起，刘复还有个兄弟刘汉，于是找人把刘汉拿下砍了。手下回禀，刘汉北逃路上不知所踪。
苻坚从淝水战场逃回后，性情大变，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首童谣，触动了他的敏感神经。他召姚苌觐见。
苻坚说道：“秦时宝，出武陵，姚苌得，羌人兴！好哇！我在淝水兵败之时，你找人荆州寻宝，妄我任命你为龙骧将军！”
姚苌矢口否认：“我一直在阵前御敌，怎可分心寻宝？”
苻坚反问：“那你手下潘鲁到武陵县所为何事？秦时宝，藏武陵，不是吗！”
姚苌支支吾吾，说道：“桓冲又要派兵进军丹水，顺水进攻襄阳，我派潘鲁前去拦截。”
苻坚勃然大怒，命人把潘鲁拖出来。潘鲁已被打得体无完肤，见到姚苌，痛哭流涕，请他救自己。
姚苌一身冷汗，跪地求道：“潘鲁听信蛊惑，擅离职守，损兵折将，其罪当诛！在下绝无异心，现鲜卑叛乱不断，臣愿荡平反贼，重振我大秦雄风!”
苻坚当即令人将潘鲁拖出去斩首。
潘鲁大呼，小人冤枉，主公救我！
姚苌扭过头去，无动于衷。
苻坚换了副面孔，拍拍姚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潘鲁想挑拨君臣关系，着实可恶，他现已伏诛，将军自可放心。”
苻坚停顿了一下，又说道：“鲜卑白奴恩将仇报，必遭天谴。我意欲苻睿为主帅，窦冲和你为副帅，领兵五万，前去讨伐慕容泓！”
姚苌说道：“臣定拼死讨贼，不辱使命！”
几日之后，讨伐慕容泓的大军战败，苻坚的儿子苻睿身亡。
苻坚大怒，认为姚苌有异心，辅佐不力，要拿来长安治罪。
姚苌逃到了渭河以北的马场，召集部下说道：“我羌人世代居人之下，司马氏建晋以后更是沦为奴隶。天下大乱以来，羌人颠沛流离，无所建树。家父率部进入关中后，只能附庸他人。家兄争夺关中失败，被符坚所杀。现秦大厦将倾，天下大乱。而我等已为苻坚所不容，童谣也说羌人兴，现在正是兴我羌人的好时机，大家可愿与我一起起兵？”
羌人豪强尹纬、尹详、庞演等人群情激奋。
姚苌起兵，自称万年秦王，关中各地的羌人纷纷前来投奔，十六国之一的后秦就此成立。
公元385年，苻坚在五将山被姚苌俘获，在新平佛寺内被勒死，享年四十八岁。
公元386年，姚苌在长安称帝，统治地区包括今陕西、甘肃东部和河南部分地区。
到此，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信，姚苌利用秦朝的珍宝招兵买马。从此，也无人惦记武陵的秦时珍宝。
这首童谣，正是出自楚骁和楚瑶的作品。
当日，潘鲁率兵退去之后。风雪中，楚骁一直给楚瑶保暖。两个时辰后，楚玄人赶来。楚骁再也坚持不住，重重地倒在地上。
楚骁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在莫家庄的塌上。楚骁谢过之后，看到楚瑶依然昏迷不醒，一时心急如焚。
楚玄说道：“我师傅到罗浮山前，曾在钱塘炼丹，我有幸留有二粒金丹，可辅之以五芝服下，外加针灸疏通血脉，希望楚瑶早日康复。”
十天后，楚瑶醒来，众人欢喜。楚骁急遣人到总坛报信。
二人相视一笑，互诉衷肠，回顾这次战斗经历，几许唏嘘。
当然，也不忘谋划如何再进一步保卫桃花源。
楚瑶说道：“既然所有起事，都因童谣而起，那为何不从童谣入手？若无因，自然无果。”
楚骁十分叹服，说道：“这是一石二鸟啊。将矛头转到姚苌，彻底断了天下人进桃花源的念想。此计不在楚云之下。”
楚瑶梨涡浅笑，说道：“跟着师傅这么久，还能没有点提高嘛！”
两人很快商量出“秦时宝，出武陵，姚苌得，羌人兴”的童谣，之后派人到总坛，钜子要求各地墨者广为传播，安排二十人混进长安，大肆传播。
淝水之战后，楚墨总坛已剩不足四百人，分散在各地的仍有三百人，钜子楚平决定转入全面收缩、休养生息，各地墨者继续潜伏蛰藏，伺机发展墨者，壮大队伍。
总坛突然传来矩子令：楚玄急赴八公山，有重大秘密任务！
据了解，是研发一种新式武器！
楚瑶、楚骁等人仍在莫家庄，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同时壮大莫家庄的楚墨队伍。
洞外的桃花又开了，依然娇艳欲滴，灼灼其华。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然。春雨连绵，山溪水暴涨。拱洞被淹没在水下。
十月开始，枯水期间，楚骁组织重修百渚荡，重现八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