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只要不打死就行
开玩笑，圣旨这玩意对普通人来说，只限于戏文和说书人口中，什么时候亲身经历过。
更别说圣旨犹如天子亲临。
长孙无忌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李苏，然后便开始念圣旨。
说实话，寻常圣旨都只是宦官传旨而已，动用如他这般大唐最顶尖重臣去传旨，长孙无忌这还是第一次见。
但长孙无忌完全能够理解自家皇帝这样做的缘由。
话说回来，眼前这十六岁的小子受得起这样的待遇。
那种牛痘的神术对眼下的大唐绝不只是将天花疫情控制住这般简单。
而是迅速稳定了朝野，杜绝了可能要出现的天大的乱子。
并且极大的提升了天子威望，从而对皇帝和朝廷带来了一系列的连锁好处。
“泾阳县水泉村李素创种牛痘神术克治天花瘟灾，功德无量，赐封李苏为泾阳县子爵位，赏万银，赐良田百亩，钦此。”
圣旨内容很简单，没有多少废话，跟李苏在后世戏文影视和小说里面听过的、看过的有很大不同。
圣旨念完，长孙无忌目光复杂的看着李苏，心中对李苏也是充满了无尽的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少年，竟然能够创出如此神术。
这里要说的是，种牛痘被称为神术，在这年头一点都不夸张，因为除了李苏之外，没有人了解、甚至说清楚了都难以理解这其中的道理。
而在古代，类似的事情一旦发生，人们自然而然的便会与神仙之流联系到一起。
长孙无忌心中念头闪动，突然发现李苏看着他手中的圣旨发呆，没有领旨谢恩的意思。
若是其他人如此行为已经算是对天子不敬，认真起来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李苏发愣不是被这一幕给吓住了，而是想起了之前在泾阳县衙前和那渣男父亲分开时，渣男父亲说是与宫里面的太医署的人认识，要将他的种痘之法通过太医署的人献给朝廷。
“这渣男老爹速度倒是快，看这样子将功劳全部给我了，还算有良心。”
李苏心中念头转动不已，突然听到长孙无忌轻咳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磕了个头，学着戏文里面那样大声道：“谢主隆恩。”
长孙无忌立刻笑眯眯的上前将圣旨塞到李苏手中，道：“李县子真乃神人。”
李苏接过圣旨，对长孙无忌恭敬一礼，道：“多谢大人。”
这时，泾阳县令突然上前谄媚的对李苏拱手道：“恭喜李县子，恭喜李县子。”
然后，泾阳县令立刻对长孙无忌恭敬道：“大人，下官今天来此，也是想着将这种痘之神术调查核实清楚，再上报朝廷，不想朝廷已经知道此事……”
“滚。”长孙无忌正想与李苏好好聊聊，看看后者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这个在他眼中的将死之人便上前聒噪。
李苏见这传旨之人对泾阳县令如此态度，立刻猜到一二，再看向泾阳县令时眸中寒光大作，道：“这位大人，冒昧请教一下，若是小子将这泾阳县令打一顿，朝廷会不会怪罪？”
长孙无忌愣了一下，笑道：“只要不打死，朝廷便不会怪罪。”
泾阳县令王全科连忙喊道：“大人，下官出自太原王氏……”
长孙无忌眼睛微微一眯，本能的便要给太原王氏这个庞然大一物一个面子，但紧接着想到此人已经当面将天子得罪，即使是王氏家主出面都救不了他，便没有吭声。
“七宗五姓之一太原王氏。”李苏听了之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这道信息。
隋唐时期大名鼎鼎的七宗五姓他岂能不知，所谓千年世家百年皇族说的便是这七宗五姓。
历史上李世民和武则天这两个千古狠人、两代帝王跟七宗五姓斗了一辈子，都未能彻底将七宗五姓对朝廷、对士林、对民间、对天下经济的控制根除。
李苏心中有了犹豫。
但并没有犹豫多久，李苏眸中便闪过一抹决断，然后一脚踹了出去。
“砰！”
下一刻，李苏一脚将泾阳县令踹到在地，然后随手从旁边寻了一根硬棍，便向一脸惊恐的泾阳县令走去。
旁边泾阳县令带来的人想要上前阻止，长孙无忌右手一挥，他带来的侍卫便将这些人吓阻在外。
“啊……你敢，本官是太原王氏……啊……”泾阳县令惨叫不已。
“尼玛，我让你霸占我的宅子。”李苏一棍子直接砸在了泾阳县令的右腿上。
“砰砰！”
“啊！我是太原王……”
“我让你要我银子。”
“砰砰！”
“我打死你个贪官。”
“砰砰砰砰砰砰……”
李苏在泾阳县令浑身上下足足抽了四十多棍，直到后者惨叫声越来越弱他才停了下来。
若不是他记得刚才长孙无忌说不能打死，他真想将这狗屎县令活活抽死。
“此子即使没有创出那种痘之神术，单凭这性子也注定是个人物。”这个过程中长孙无忌静静的看着李苏听了王全科自报太原王氏之后眸中生出的犹豫，看着他很快便拿出决断，看着他下手之后的狠辣。
……
接下来的时日，大唐朝廷和地方官府迅速运转起来，将长安城外所有村镇患有天花疫病的牛搜集出来，然后聚集一百名大夫由太医令张灵宇亲自培训之后，便发往各县开始种牛痘。
这件事情因为太过重要，又有朝廷和大唐天子全力推动，再加上泾阳县子被打入死牢警示，各地推进速度非常快。
短短七天时间，长安城内外大部分人都种上了牛痘。
而随着人们亲身经历一番，发现种了牛痘之后，果真不会再患上天花疫病之后，所有人对创出此种神术的泾阳县子李苏便不由自主的生出三种情绪。
首先是感激，无限的感激。
毕竟是救命之恩，而且种了牛痘之后还拥有类似终生护身符的效果。
其次是敬仰，无比的敬仰。
在百姓看来能够创出此等神术之人，必定是不出世的世外高人。
至少也是与传说中的药王孙思邈一个层次的神秘存在。
最后便是好奇，浓浓的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人竟然能够创出如此神术，简直不可思议。
特别是如太医令张灵宇这般懂医术的人，对李苏和种痘之术其中的逻辑因果更是好奇得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