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说李世民是糊涂蛋
李苏心中一暖，叹息道：“谁说不是呢！”
李世民一脸期待的问道：“那太原王氏可不好惹，你打算怎么做？”
“老爹，你的认识太肤浅了。”李苏撇了撇嘴，道：“太原王氏何止不好惹。”
“哼，你小子说说，我为何肤浅了。”李世民眉头一挑，心想又被这小子鄙视了，打从认识这小子之后，这都被鄙视多少次了。
李苏神色凝重的说道：“所谓三代为一门，五代为一阀，十代一世家。老头子，你首先要知道世家门阀不是一蹴而就的，是经过数代的积累。”
“而对太原王氏这等顶级门阀更是经历了十数代的积累。”
“事实上，据我所知，太原王氏先祖是东汉司徒王允，代代出高官大儒，足足千年底蕴积累，门下弟子走狗无数，财力更是恐怖无比。”
李世民和杜如晦、房玄龄、程咬金一听，禁不住互视一眼，眸中都颇为惊讶，心想这小子倒是心里面通透。
但话说回来，以这年头信息的闭塞和阶级的固化，太原王氏的底细寻常百姓根本不知道，这小子之前也就是一村子里面的小地主，竟然对太原王氏的情况如此清楚。
李苏却没有多想，有些心烦的继续说道：“话说当今皇帝陛下堪称英明神武，与秦皇汉武相比也不会差的，自然知道世家门阀是毒瘤，但一时也拿人家没办法。”
说也奇怪，李世民平日间拍马屁的话不知听了多少，比李苏刚才所言好听的话更不在少数，但李世民此时听了李苏的话后，却是禁不住的心花怒放，欣喜不已。
然而，李世民却是高兴得太早了。
李苏突然话风一转，看着李世民，一脸认真的说道：“你老人家只是长安城里面的一介商人，即使认识一些朝中官员，在太原王氏面前就犹如大象面前的一只蚂蚁，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人家不好惹，我看整个天下有资格说太原王氏不好惹的只有皇帝陛下。”
“……”李世民神色一滞，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旁边杜如晦和房玄龄、程咬金看着自家皇帝吃瘪，心中感觉好笑不已，但又不敢笑出声，甚至还不能流露出丝毫异色，憋得很辛苦啊！
这不程咬金没有憋住，笑出了声。
李世民瞪了一眼程咬金，没好气的对李苏说道：“你小子说我这个商人在太原王氏面前犹如大象面前的一只蚂蚁，那你说说，你这个天子刚刚钦封的泾阳县子在太原王氏面前是什么。”
李苏突然变得一脸肃然，道：“若是其他没有什么背景的县子，在太原王氏面前也只是由蚂蚁变成了蚂蚱而已。但我这个泾阳县子在太原王氏面前却是一只刺猬，想吃了我便会被刺伤，当然都是小伤小痛而已。”
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眼睛一眯，若有所思，程咬金问道：“这是为何？”
李苏道：“因为我创出了种痘神术，是天下万民眼中的活菩萨，甚至他太原王氏的人也会种牛痘。
“他们太原王氏若是对付我，便是恩将仇报，而世家大族最为注重名声，所以轻易不会对我出手。”
“这还真是。”程咬金一脸恍然。
房玄龄却立刻摇头道：“但以太原王氏的势力，有一百种方法将你弄死，却又不会让人联想到太原王氏身上。”
李苏赞赏的看了一眼房玄龄，对李世民道：“老头子，你自己糊涂蛋，但你这随从倒是个明白人。”
房玄龄顿时吓了个半死，偷偷看了一眼李世民，紧紧闭上嘴巴，暗自发誓打死都不再说话了。
“竟然说我是糊涂蛋。”李世民心中恼火不已，但又不能发作，瞪了一眼房玄龄，将后者吓得心中一寒，然后才冷哼道：“你小子既然知道太原王氏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还不会被人怀疑，恐怕对此已经有对策了吧！”
“那是自然。”李苏瞥了一眼李世民，道：“刚好我给你说说，你回长安城后用上次敬献牛痘的方法将我说的话传到宫里面，有些事情咱还得抱着皇帝陛下的大腿才行得通。”
李世民一听，顿时神色一肃，道：“好，你说，老子定会一字不漏的传到宫里面，让你小子把皇帝的大腿抱紧。”
“首先，我们要弄清楚门阀的起源。”李苏郑重道：“门阀其实起源于汉武帝时期举孝廉制度，人都有私心，当时的地方长官自然是举荐他们同族同宗的人。”
“然后这些人数代为官，逐渐把持了朝政，门阀士族从此盛行。”
“到了三国，曹魏开始实行“九品中正制”，以至于“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让士族门阀进入全盛时期。”
“从而导致接下来的东晋和南北朝时期乃至前朝隋代的皇族和宰相、三公、乃至军中武将等重臣，无不出自世家门阀或者世家大族。”
“这小子逻辑清晰，看问题高屋建瓴……”李苏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世民和杜如晦、房玄龄无不吃了一惊。
李苏的这些话却是一针见血的将世家门阀的起源和来历说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任何问题要想找到解决的办法，首行要弄清楚起因,而当起因弄清楚之后，普通问题甚至引刃而解，就算是棘手问题也就有了清晰的解决思路。
“好小子，说得好，继续说下去。”李世民听得眼睛发亮，对接下来李苏所说对策越加期待。
但李苏接下来所说，却是让李世民一行四人神色一滞，有些尴尬。
李苏感慨道：“事实上，到了我们大唐，宰相、大将、重臣也大都出自门阀世家。比如，宰相杜如晦，出自襄州杜氏，父亲是隋朝的刺史，不算大门阀也算是小门阀。”
李世民看了一眼杜如晦，让后者禁不住心中一颤，房玄龄和程咬金看了一眼杜如晦，眸中有心灾乐祸的笑意。
李苏没有注意到四人神色中的微小变化，继续说道：“还有与杜如晦齐名的房玄龄，出身清河房氏同样是世家，北齐时期便已经是大族，房玄龄的父亲还是隋朝的司隶刺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