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程家来人
饭吃到一半，管家突然走进餐厅凑到老爷子耳边说了句什么，老爷子目光如箭一般射向一直低头装死的周牧颜。二爷和二夫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坏事儿了，正要起身告罪，老爷子先他两开了口。
“程来安和他媳妇来了，三丫头，你去接一下。”
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了一下。
程来安夫妇怎么说也是云枧名义上的未来公婆，让不相干的周牧颜出去接人，这像什么话。
“爸，这不好吧，还是让云枧去接吧。”二夫人素来有些怕老爷子，他心情好时，还给她几分脸色，心情不好时，那双眼睛仿佛能杀人。
“牧颜和程家那小子熟得很，去接一下程来安夫妇怎么了？”
“牧颜昨晚受了惊吓，又因为程恂帮了她，到现在还自责难受着，爸，您就别勉强她了。”
“她不应该自责，而是羞愧，这话我就说一次，周家百年清誉容不得半点污点，谁要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那我会用家法处置。”
周牧颜脸色瞬间煞白，她看向父母和两个姐姐，显然，二爷和二夫人也被老爷子这番话镇住了，至于两个姐姐，压根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
“爷爷，您误会我了，我和程恂毫无关系，我承认，我给了他一张票，可我也给云枧了，我就是想让他们培养感情，在歌剧院来个偶遇，可我没想到，那个疯子会拿刀袭击我，程恂是君子，他不可能见死不救，难道爷爷要我被砍伤才满意？”
“既然你提了那个拿刀袭击你的女人，那我就这件事，且问你，她为什么要砍你？警方经过调查，将证据送到我这里，是你压榨劳动力，故意刁难那个化妆师，还克扣她的工资，害她父亲断了医药费后去世，我们周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样冷血刻薄的人？”老爷子说完，整个餐厅陷入寂静。
周牧颜走到老爷子旁边跪了下来，“我知道错了，爷爷，可是那个化妆师也有错，她工作不认真，总是请假，工作能力不高，我作为雇主，就说了她几句，惩罚也只是扣了几天工资而已，再说了，她爸又不是我害死的，爷爷怎么能把这件事怪在我头上，我被她恶意报复，大家都不安慰我，还骂我给我难堪，爷爷果然只疼云枧，爷爷说周家清誉不允许有污点，可云枧就是周家最大的污点。”
“牧颜。”
“周牧颜。”
“你说什么？”
二爷夫妇吓得急忙喝止她，就连周斯忱都把碗放下，一脸严肃看着她，更别提老爷子，气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管家吓得赶紧帮老爷子顺气，随后语气沉重地说道，“老爷子最近身体有恙，都别说了，别再刺激他。”
“云枧，你现在就去善堂，带一盒甜食过去，周聪，带云枧去善堂。”
云枧看了眼众人，大家神色各异，有的事不关己，有的看好戏一般兴致勃勃，大爷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离开。
云枧起身，倒了杯热茶放在老爷子面前，“外公，天气炎热，多喝茶，少生气。”
老爷子哼了一声，“你下次输棋给我，我就不生气。”
“这可不成。”
她冲众人微微颔首，说了句“失陪”，接过管家递过来的甜品盒子，就跟着他出了餐厅，巧的是，周季昀就站在竹林旁，手里依旧摇着之前那把折扇，含笑看着她。
“还想着我需不需要进去支援你，你就出来了。”
云枧笑了笑，“等很久了吗？”
“刚来，走吧，我陪你过去，管家去接客人吧，不用和我们一起过去了。”
管家自然不会争这点小事，他离开后，周季昀看着她幽幽问道，“这座园林，像不像一个牢笼？”
“听说修建这座园林时，请了五位风水大师坐镇，外界也道，周家园林，最是修身养性之地，子孙皆钟灵毓秀。”
“那你知不知道？”他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至今为止，这座园林见证了多少亡魂？”
云枧随他走出闲居，往南面走去。
“小舅舅还怕这个？”云枧有些意外，看他也不像是会忌讳这些的人。
“我是担心你害怕。”
他举起扇子，敲了一下云枧的脑袋。
“小舅舅多虑了，枯骨亡魂，有何可怕？”
“也对，是我多虑了，你这小孩，看着就虎得很，什么魑魅魍魉见了你，都要跪下来叫姑奶奶。”周季昀突然用扇子拦住她，示意她看向斜对面。
“听说程恂被砍了两刀，一刀在手臂，一刀在侧后背，深可见骨，差点命悬一线。”
云枧认得那两人，程恂的父母，男的五十多岁，戴了副眼镜，看着憨厚可掬，实则还有个私生子。女的面相略凶，颧骨高耸，两腮凹陷，鼻头无肉，是晚年无福之相。
话说，程景禾的长相倒是和程来安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看来，他长相是随他母亲了。
“你消息有误。”云枧揪了一片三角梅的叶子，在手里揉搓着。
“他是被砍了两刀，不过那女人情绪不稳，下手不准，所以伤口看似严重，实则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程家父母对外宣称程恂重伤，一来，压下程恂去看周牧颜演出这件事，避免和我的婚约出现变故，二来，他们想借机得到一些好处，如此机关算尽的一家人，老爷子当初是怎么看上的？”
周季昀笑眯眯看着她，“我也觉得老爷子眼光太差，可他还不承认，现在有得他受了，他爱面子，程家当时迫不及待将联姻的消息散播出去，就是防止老爷子反悔，这家人是二十多年前赶上好时机一夜暴富了，这素养，一时半会还跟不上积累的财富。”
“老爷子到底许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答应让程恂这个程家未来继承人娶我这个乡下回来的周家外姓人？”
周季昀眉头微挑，“或许，是你原本应该得到的一些东西。”
“我该得到什么？别告诉我，老爷子承诺他们，将来会给我一笔不可估量的嫁妆。”
“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