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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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页 今昔之感

远处几声哨响,刚刚还在拼杀的死侍瞬间撤离,消失在林中。

几位官兵重伤,张幽㰑受了些皮外伤,倒是没有人死掉。

轿子被士兵们合力扶起。褚㛎和卫㵙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通后,两人双双跪地领罚:“是属下失职,未觉察到危险,请殿下责罚。”

郑彩鹬活动着手腕:“罚你俩给我泡壶茶,再端着糕点来。”话了进了轿子。

尤廾㡧惭愧道:“刚刚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及时保护殿下…都怪我一点功夫不会派不上一点用场。”

她点头:“对,待回去就给你找位师父。”常遇劫匪强盗的人能反应不过来?不可信。

转头看向张幽㰑:“伤哪儿了?”

他将袖子收了收:“殿下无妨都是小伤不碍事…”

还是被郑彩鹬强行拉开袖子,几条浅浅的血痕露出来:“这是小伤?”从下方抽屉里拿出药:“有些痛…算了,区区小伤你都不怕,怎会怕痛呢!”说着不客气的往上一撒。

:“嘶~”张幽㰑瞬间感到伤口火辣辣的不由打了个夺笋。

:“咳咳…车,车厢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尤廾㡧再不出去就是没眼力了。

她之后的动作轻了些:“你看不出来那帮人是冲你来的么?”

他愧怍道:“王帝一向都不留后患,是我连累了殿下…”

帮他上好药整理好衣袖:“既然你跟了我,便是我的人,命也是我的,他人敢动便是与我结仇。”

日头愈落的架势,对门外驾马的二人道:“今夜不停,备好火把加快速度。”

二人答应着,褚㛎对一旁跟车的人不客气道:“尤公子是要跟车跑么?”

:“我上车,上车。”尤廾㡧忙笨拙的翻上马车:“抱歉,打扰二位啦。”

张幽㰑给他倒了杯茶:“以后尤公子也是殿下的后宫臣子,同是侍奉殿下何来打扰一说。”

:“是,是我见外了,以茶代酒罚了。”他说着一饮而尽,真苦这是放了苦丁茶么?故意的吧,真记仇。

车子一路颠簸晃动着难入眠。

她蹙眉拄着额头问门外:“到哪了?”

卫㵙打着哈气:“回殿下,已进入我国地界有一会儿了!”

:“好了,放慢速度行吧!”她干脆一倒枕着张幽㰑腿上,合眼沉沉睡去。

他愣了一下,褪去外套盖在她身上,端详着她精致的五官。

尤廾㡧瞧着他的神情摇了摇头,看向窗外。真的是离开了,连外面的树都不同了,王国大片的松树而郑国却是大片的桃树。

:“你还有想念的家人吧?”张幽㰑轻轻问道。

:“我看此处风景就不错,不如将你的家人安葬在此处如何?”尤廾㡧答非所问。

她坐起身看向窗外:“此处确实不错,幽㰑你觉得呢?”见他点头:“褚㛎停车!”

寒风瑟瑟,几十个棺材同时下葬。

当一切都做完后张幽㰑给每个坟前都插了两根香,最后在他父母的坟前跪下。

她并退了众人,拍了拍他的肩:“你…外面冷,我在车里等你。”

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弱弱的抽涕声。

又行了半日,进了皇城已是戌时。

因未通知任何人,所以门口处的士兵见到火光忙进去禀报。

太上皇正与帝贵君陈民䰞(zhǔ)下棋,听到消息激动得起身小跑着往城门去。

陈民䰞对身旁的小厮道:“通知后宫所有君子们。”便匆匆跟了上去。

被点名的小厮快步走着,也不忘同一旁的几位小厮八卦:“帝贵君真是大度,若不去通知只有他一人去接,殿下今夜不就点了他了…”

小厮甲:“这可不一定,你不知殿下带了两位俊美的男子回来么!”

小厮乙:“好啦好啦,别随便议论主子,快些走吧通知晚了主子们该怪罪了。”说着转弯去了帝后寝宫方向。

到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熟悉的百合花香,因她酷爱百合在城墙四周都摆了百合盆栽。

瞭望远处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暖暖的喜悦:“褚㛎快些。”

马车停稳后她也不顾什么形象,翻下马车给前人大大的拥抱:“爹爹!”

沈志拍拍她的背:“好啦,平安回来就好,来让爹爹看看。”说着拉开她上下打量:“瞧瞧这都瘦了…”余光瞟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位俊男子:“咳咳,这是嫌后宫冷清又加了两人?”

现后宫六位,母皇刚登基一年内就娶了她的两倍,她登基都多少年了…

:“哎呀爹爹,说好的不关我的舍内事。”她摇了摇沈志的胳膊。

沈志被晃的头晕:“好了,好了,来进屋吧,这回来也不提前告诉一声,菜刚热上还得等会儿吃。”回头对身后小厮吩咐道:“给这两位先安排在客房,好生招待。”

帝后,帝贵君都到了,接着从一品贵君也到了:“臣韩雯朙(míng)参见殿下,太上皇,恭迎殿下回宫。”带些气喘,发丝有些许凌乱,明显是正睡下被叫起匆匆赶来。

沈志蹙眉:“怎这般狼狈,快快入座吧!”

郑彩鹬对身后的卫㵙喃喃道:“让后面还没到的先别来了,都好好休息明日朝会后再议。”

同他们讲了王国的近况和路上的遭遇。

沈志一脸心疼:“闺女一路上受苦了!”

帝后冯富䵁蹙眉开口道:“王帝再昏庸也应该知道,你若在王国境内出事儿,郑国千军万马会攻过去…”

:“他们本就不是针对我,而是被我救回来的张幽㰑。”她解释道:“以王帝的性格凡是被诛的家族,即便留了性命也是消遣一段时间然后除掉。”

沈志摇头:“这位王帝绝不会是表面看到的那么阴险。”

她点头:“是比表面还要狠上几分。”

沈志为她顺了顺发丝起身:“好啦闺女,回去早些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议。”刚走两步又转回身:“这几日你后宫臣子们日日念叨你,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今夜你就别去寻那俩新欢,寻一寻旧欢吧!”

:“哎呀,爹你快回去休息吧!”她无奈撇嘴。

韩雯朙见那两人没有动的意思,只得自行先起身告退。

帝后冯富䵁不紧不慢的饮着茶水:“帝贵君天色不早了,也早些歇息吧!”

陈民䰞莞尔起身:“那殿下,帝后也早些休息,臣…”说着向郑彩鹬蹑手蹑脚的走来,很自然的搭上她的手背:“殿下,臣又研制出新的香料,哪日有时间来臣那处瞧瞧吧!”见她点头,眼波流动,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哼,狐狸精!

冯富䵁蹙眉见其人影彻底消失,才起身:“殿下走吧…”

她甩开搭上来的手:“干嘛,吾要回自己养心殿了。”说着打了个哈欠,往外走:“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啊!”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天旋地转人已被抱起,她做势推了推他:“帝后是要带朕去哪呀?”

冯富䵁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殿中,完全没有放下她的意思直奔屋内,吩咐下人准备沐浴。

将她轻轻放到榻上,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我好想你。”

:“平时一直端着的帝后一上来就整这么肉麻?”她噗嗤一笑,还没笑两声唇就被堵住,任由对方霸道纵横。

:“殿下准备好了,请沐浴吧。”下人在门外,打破了气氛。

冯富䵁恋恋不舍的在她唇角又啄了两下,起身为她褪去外衫:“我来服侍你…”

:“不用!”她一口回绝,鬼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儿来,他现在看自己就像狼看到一块儿肥肉一般,自己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想没好好休息呢。

也不待他反应,快速离去。

见她匆匆的背影,他叹息,还真是太心急了些。

沐浴后便歇息了,再无事发生。

次日,冯富䵁服侍她梳洗打扮。

看着镜中映出身后的那人,棱角分明如同技艺高超的雕刻师雕出的俊朗小人儿一般,不真实却又真真切切的立在那。

:“殿下注视这么久是也想臣了吗?”他依旧低眉忙着手中的动作。

她莞尔:“甚是想念!”

他为她梳理好发型:“那殿下今晚也留在臣这吧!”取了白玉簪小心的为她佩戴上。

一阵恍惚,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初见他时。

二人还是垂髫之年,那时的冯富䵁还没她高,脸上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沈志带着她去马场当时冯富䵁也同他父亲在哪里,两位父亲是棋痴,简单的教了两人骑马的方法后就去一旁切磋棋艺去了。

留下二人大眼瞪小眼。

:“不带我逛逛你们府么?”她先开口打破僵局。

他赶忙让道:“郡主请!”

不亏是将军府,连布局都像迷宫一样,绕来绕去。

:“这个地方不是来过了吗?”已经不记得这是她问的第多少次了。

冯富䵁面色平静耐着性子解释道:“不,这里是西南厢房,刚刚我们路过的是西厢房的…”

反到是她没了耐心:“算了不逛了,绕的我头晕,要不就前面那间没人吧,我进去歇脚!”

:“唉,郡主不可那是…”还未等他说完,人已经推门进去了。

:“咳咳咳…”外设挺干净利落的,没想到屋里这么大灰,呛的她连咳嗽带喷嚏:“这是什么鬼地方?”

冯富䵁支支吾吾半天,但还是说出来了:“这里曾经是关犯错下人的,后来出了人命便闲置了。”

她也那么多讲究,掸掸椅子上的灰便落座,打量着房间四周。

冯富䵁也是头回进来这儿,好奇的在屋中转悠。

转到里屋处被堆满灰尘的一个彩陶花瓶吸引,好奇的打量,心中奇怪这花瓶好似刚放上去不久,上面的灰尘很少。

上手打算给花瓶转个身看看纹路花色,却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一个没拿稳花瓶直接落地碎成好几半儿。

她听到动静:“怎么了?”跑过去看现场。

好巧不巧的,冯趾鹑将军回来刚好路过此地,听到动静便进来查看:“怎么回事?”

冯富䵁见到他母亲进来脸都白了,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个。

冯趾鹑面色难看,奈何彩鹬在场不然早上手了,深呼吸耐着性子:“郡主臣替犬子赔不是,没吓到您吧,他笨手笨脚…”

:“有没有吓到应该问他。”她开口忽略掉两人奇怪的目光:“冯将军不必罚他,是我要进来的,花瓶也是我不小心打碎的。回头我让人将我的翡翠白玉花瓶送来,给将军赔不是了!”

冯趾鹑愣了两秒,忙摆手:“不用不用,这花瓶不值钱,郡主不必记挂在心…”

:“还是要的。”说着她带头往出走,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瞧冯富䵁很喜欢花瓶,我哪里有的是,也没什么用正愁如何安置呢!”

转身看眼圈还挂着泪珠,一脸惊讶瞧着她的冯富䵁:“你家有点心么?我有些饿了。”

:“有有有”冯趾鹑推了把她那不争气的儿子:“还不赶紧带郡主去”

走远了些,冯富䵁开口喃喃道:“谢郡主。”

她回头笑道:“那还不赶紧安排茶点犒劳犒劳我!”说着往前面不远处的小亭子去:“这儿地方不错,不如就在这吧…”

这一瞬间,他感觉她跟耀眼,阳光洒在她身上,发丝上,带着着金灿灿的微光。

见到她招手,才察觉自己一时愣了神,忙三步并作两步过去。

就像现在,依旧是那个背影,顶着他为她细心梳理的发冠,渐行渐远。

他魂也像是跟着去了般,甚至忘了刚刚殿下果断拒绝他提议时的失落感。

:“主子,饭快凉了,该吃饭了!”一旁的奴才轻声开口打断他的思绪,想偷回懒不想在跑来跑去重新热饭了。

思路被拉回,他闷闷的落座吃了两口:“殿下刚刚走时说什么?”

奴才回忆:“殿下说要雨露均沾…”

他重重的放下筷子:“好一个雨露均沾!”说着起身:“昨日不是来了两位新人么,这后宫好几久没一块儿聚聚了,不如就今日吧!”说着擦了擦嘴:“吩咐下去,都到后花园等着。”

另一边的彩鹬被下面的女官女将们一个个的问题问的头发,拖着下巴看着一旁点着的熏香,这香烧的可真慢。

:“殿下!”下方女官唤了她一声。

她拉回思绪:“啊?”

女官:“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啊…嗯…”她抿了抿唇,最后一个解决方案:“行了行了,一个个的问题太多了,都抵折子!”

挥手让褚㛎和卫㵙下去拿。

最后在奏折山后面挥手宣布退朝。

又叫住了一脸挂笑的丞相陈百灵和太师韩学。

:“知道两位长辈会心疼朕的”指了指那堆奏折:“一起吧!”二人的笑容转移到了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