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对你的第九亿次心动（21）
也许是缓缓的道具起了作用，段奶奶说话还很清晰，如果不是身上五颜六色的管子，还有医生的那一声叹息，谁也不会想到，这会是一个将死之人。
“奶奶，能不能别走？”段蔑蹲在病床前，神色间是满满的痛苦。
“傻孩子，奶奶又不能陪你一辈——”
话还没说完，段奶奶的手就毫无征兆地垂了下去。
“奶奶！”
段蔑痛苦地拉住段奶奶的手，可是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段奶奶死后，选择了火化。段蔑抱着小小一罐骨灰盒，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出医院的时候，扶楹看见了不远处的段母，朝她摇了摇头。
段蔑现在需要冷静，他或许不想见到任何人。
段母看见扶楹的示意后，没有过多停留，就转身离开。
“夏楹，你先回去复习，不用管我。”
段蔑蹲下身，整个人显示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脆弱。
扶楹也蹲下身，轻轻抱了抱他。“段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段蔑的身子狠狠顿住，最终理智回笼，他轻轻推开扶楹，“我不能和你一起考A大了，你有大好的前程，而我一无所有。”
他不能耽误了她。
扶楹低低一笑：“我考A大是为了你，现在没了你，我考哪一所学校，都无所谓了。”
她说的是实话，如果资料里显示段蔑最终去的是其他大学，她也会义无反顾去考那一所学校的。
段蔑缓缓抬起头来，眼角微微泛红，平添了几分妖异。
“夏楹，让我冷静几天。”
扶楹当然知道，段奶奶的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他需要一段时间进行调整。
“那说好了，你冷静下来之后，一定要立刻来找我！”
“嗯。”
段蔑轻轻抬起手，理了理她鬓旁的碎发。
“别担心我。”
扶楹站起身，准备转身的那一刻，突然被段蔑再次叫住。
段蔑也早已站了起来，隔着骨灰盒轻轻靠了靠扶楹。
“等我。”
“我会永远等你的。”
……
接下来，扶楹一个人回了家，奶奶看见扶楹回来了，担心地问：“楹楹，老段一般不会出门这么长时间的，我刚刚去她家送饺子，愣是没有人，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白奶奶一向和段奶奶关系好，平时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过去给段奶奶。
如果她知道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好邻居突然死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扶楹咬咬唇，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奶奶实情。
“楹楹，你不要骗我。”白奶奶对待扶楹的态度一向温和，这还是第一次严厉起来。
“段奶奶病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扶楹认为，如果直接交代了实情，奶奶可能会受不住，等过一段时间再告知，或许会好一些。
白奶奶的态度果然和缓了下来，“说起来，老段今年也进了好几次医院了。”
“奶奶，别担心。”
稳定好奶奶的情绪，扶楹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书看了起来，她的心里乱糟糟的，实际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缓缓透支了过多力量，暂时陷入了沉睡，只有在特定需要他的情况下，扶楹才会选择唤醒他。
高考完以后，扶楹没有刻意打扰段蔑，一直在等他冷静好以后来找她。
一晃五六天过去，扶楹在家里等的急不可耐。
她翻了墙进段家，熟悉的小院因无人居住显得有几分荒凉。
扶楹径直走进屋内，才发现里面的东西基本都被搬空了，没有半点曾经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和自己有关的一切都抹杀干净，除了段蔑，也没有别人了。
扶楹拿起手机，拨通了熟悉的电话号码，提示已是空号。
或许，段蔑根本没有回来找她的打算吧。
到了填报志愿这一天，扶楹没有选择报A大的考古专业，而是选了本市一所大学，离家路程两小时，方便她回家照看奶奶。
一整个假期，鹿果果都和她腻在一起，巧的是，鹿果果和她报了一样的大学，相同的专业。
四人寝里，她和鹿果果是对床。
新学期，新气象。
看着熟悉的脸庞，扶楹却觉得，什么东西都没有变。
她改了名字，从夏楹变成了白楹。毕竟，她是白奶奶一生的寄托。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比起高中清闲了不止一星半点。扶楹选择的专业的课程安排并不紧，自由安排的时间很充裕。
扶楹参加了不少社团活动，生活依旧忙忙碌碌，但总觉得缺了点东西。
“楹楹，你上表白墙啦！”
“是隔壁专业二班的班长，我早就说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二班班长？那不是他们系系草吗？楹楹，你出息了！”
“瞧瞧这情诗写的，我都想把民政局直接搬过来！”
室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宿舍里一时间热火朝天。
鹿果果上了扶楹这一边的扶梯，摇了摇她，“楹楹，快醒醒。”
扶楹迷糊地睁开眼睛，胡乱摸了一把旁边的手机，99+的私信和@让人几乎翻看不过来。
“楹楹，这头像看起来似乎是萧谌。”鹿果果提醒道。
不错，萧谌放着更好的学校不上，也报了扶楹这一所学校。他经常三天两头地在扶楹面前刷刷存在感，不怎么影响生活，扶楹干脆无视。
至于夏萤溪，很巧地考了A大金融系，她一直是一个很优秀很努力的人，即使是夏家真正的女儿，也会凭借自己的努力，开辟出一片天地的。
更何况，她如今有了夏家的助力，未来只会如日中天，一片璀璨。
扶楹粗略地接过鹿果果的手机看了表白墙发的那一条说说，如果她不认识萧谌，估摸着都要感动哭了。
扶楹再次打开了社交软件，找到萧谌的聊天框。
——楹楹，表白墙上的话你都看了吗？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萧谌是谁，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女生为之尖叫呐喊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让原主那么疯狂。
不过，他可能是有抖M属性？原主追捧他多年，没有得到一个回眸。她对他不屑一顾，反而吸引了他的注意。
“楹楹，段蔑都走那么久了。不然，你就和萧谌试试？”鹿果果爬下扶梯，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
扶楹没有搅乱世界剧情的想法，所以她心里在努力盘算着怎样让剧情步入正轨。
“这可不兴试啊。”扶楹轻轻扯了扯唇角，把睡衣换了，下床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