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妖树 1
清晨，阳光明媚，唯有小草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不染半丝尘埃，周遭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当然这是在城里无法感觉到的，因为在城里除了那些喧嚣声，留下来的仅仅是铜臭味和那些所谓的勾心斗角。
此刻的杻阳缓缓起身走出了屋外，伸了伸懒腰，大声咳嗽了一声：“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啊！”
这一声亮嗓，鹿蜀和鹿蜀纷纷打开房门从屋里走了出来，两人相互看了他一眼，鹿瑶有些惊讶道：“你这大早上的，又发什么神经呢？”
“清清嗓子，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会一睡不醒，那可就不好了。”
“切，你可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好了，我们该出发了吧！”
“是不是该吃些东西再出发？”
“你除了知道吃，还知道什么啊！？”
“还有睡觉，人生两大幸事莫过于吃和睡，至于什么功名利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什么好炫耀的。”
“那既然如此，我们去边疆那边干嘛，继续吃和睡不好吗？那样多舒服啊！？”
见鹿瑶这么一说，杻阳马上改口道：“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人。”
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碰触到了鹿瑶的心底，也许在她心里，鹿蜀哥哥就是她最重要的人了吧。
一旁的鹿蜀轻声道：“既然如此，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上路就好，也耽误不了多少时辰。”
听鹿蜀这么一说，杻阳拉着苦脸道：“我们这一走至少两天两夜，还是在快马加鞭的情况下，若是磨磨蹭蹭，三天三夜也不可能赶到。”
鹿瑶摇了摇头道：“那是对于你来说，遇到我们可就不一样了。”
“此话怎讲？”
鹿蜀摆了摆手道：“先吃些东西吧，一会再说。”
“也好，我马上准备。”
只见杻阳开始缓步走进了膳食房，半个时辰后，一大桌丰盛的食物放在庭院中央的石桌处，烧鸡烤鸭花生米，牛肉猪脚一坛酒，青菜汤水漂豆腐，白盘葱底一青鲈。
如此佳肴，惊呆了一旁的鹿蜀和鹿瑶，“还愣着干嘛？开吃吧！”
鹿瑶有些唯唯诺诺道：“这……这个……不会是……最后的一顿饭吧！”
“咦？这你都看出来了？确实如此，吃完这顿饭，我准备坐一辆马车，晃悠个三天三夜就能到边疆，而且喝完酒，还能安安心心睡个觉，睡起来估计也就到了。”
“一路颠簸你能睡的着吗？”
“我可是城里出了名的，号称睡神第一名，没人敢称二。就算泰山压顶，我最多睁眼瞧瞧，然后继续睡。”
鹿瑶有些无奈道：“原本以为你会见到自己的发小，心里一定激动的睡不着，看来是我想错了。”
“别让任何人影响你的思绪，毕竟人活着只有一次，没有必要为了别人改变自己，那样的刻意只会失去最本真的自我。就像我一样，在我心里我的发小是最重要的，前提是我先不能刻意为难我自己。”
鹿瑶听后，不再言语，开始拿起筷子夹菜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余，简单收拾了一番，杻阳开始带着他们两个走出了大门，用铁锁将院门锁紧后，指着前方一条街道说道：“此路直走，十字路口左拐，有个车夫在那里，我们出些银两让他载着我们去边疆。”
看着有些酒味十足的杻阳，鹿蜀伸起右手搭着他的肩膀道：“兄台，你闭上眼睛，我带你去个地方。”
本来有些醉酒的杻阳，此刻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只见鹿蜀轻呼一声瞬移，刹那间，边疆近在咫尺。
“杻阳兄，睁开眼睛吧！”
杻阳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遭的一切，只见周围一片密林，在旁边一块青石上，刻着红色边疆二字，瞬间他惊讶道：“这……这就是边疆的领域了，我们进去就可以去找到我的发小。”
“难道你知道他身在何处？”
“他的第一封书信说自己就在边疆附近的一处营地里，我想他应该不会离这里太远，我们进去找找吧！”
“也好，我们进去吧！”
随后三人一同向密林深处走去，沿着一条小路走去，左右丛林葱葱郁郁，走了约半个时辰，只见周遭一处空地上，搭建着数个灰色帐篷，旁边的篝火也才刚刚熄灭，显然是方才吃过，帐篷里各式各样嘈杂声在里面传来。
隔着帐篷便听道：“他娘的，边疆这里连年饥荒，我们剩下的食物也没多少，看看现在，我们个个饿的面黄肌瘦，以后还打什么仗，让将军赶紧发告示招兵，也没几个愿意来的。”
“本来就这样了，而我们有些胆子大的跑出去，还不是死于非命，听说那棵妖树会吃人，想想都有些可怕，据说咱们营帐里的李四就是在妖树附近死的，当时瞬间化为一堆白骨。”
“哎！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我们现在都成这样，反倒觉得还不如鬼呢！”
“大哥，兄弟们也是跟着你一块在边疆待了快一年多了，我们目前这种情况，难道当今朝上无人知？”
“生于乱世，各路诸侯相互争斗，唯有武力夺取一切，哪位号召力强便追随哪位，只是可惜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
“我们别可怜别人了，还是担心下自己的安危吧！”
“前些日子把这里的树皮搓下煮粥喝，砍掉的木材当柴火烧，现在这里成了空地，这样持续下去，恐怕我们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是啊，大哥，王五兄说的是，军饷发的最少，遭罪的事情一大把，再这样下去，我自己都想着还不如去那棵妖树上自尽算了。”
看着周遭弟兄如此七嘴八舌的说着，作为大哥的他，轻声道：“怎么没见岳峰回来？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人了。”
听到岳峰这两个字，杻阳不由得心里一惊，有些醉酒的他瞬间清醒不少。
“是啊，当时我见他去附近的山上搓树皮充饥，可是大晚上没回来，我以为他肯定是累的在那里先过夜了。没成想到现在也没回来。”
“会不会是……”
“应该不会吧，岳峰虽然是咱们这里年纪最小的，但是他可聪明的很。”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