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1. 惊不惊喜
结束通话，碴子哥的视频链接发到了秦曜的手机上。
视频不长，拍摄角度在骨佛堂的窗外，隔着落地玻璃。
视频中，秦曜起身上楼，嘴里说着什么，红木雕刻台对面的两把椅子自动归位。
两杯奶茶，一前一后跟着秦曜上了楼梯。
视频中有着窗外吃瓜群众各种口音的震惊和议论。
视频发布在某音平台，秦曜没做过自媒体，但视频几百万的点赞意味着什么他是知道的。
红心这么高，点击量可想而知。
而且留言也有十几万。
很多人都在问，泰国唐人街骨佛堂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相当一部分人认为这是博人眼球的特效炒作。
不过，碴子哥在视频下方有标注，这位骨佛堂的老板，是草鬼大师的传人。
有网友根据这条信息，揭秘了关于草鬼的不少信息。
说得有鼻子有眼。
秦曜没想到那天晚上的无心之举引来外界如此广泛的揣测和关注。
这是只碴子哥的视频，当天晚上还有其他游客也拍下了相关的视频，很多视频通过朋友圈和自媒体平台在不断发酵。
只不过，他人在泰国，忽略了国内网友对此的反应。
***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碴子哥再次登门。
“秦老杯，我二顾茅庐请您来了！”
碴子哥笑容洋溢。
两人就之前的话题进行了一番深入详谈。
期间，秦曜和旅游团的领队王总进行了通话。
对方需求迫切，言明，相比泰国巫师与和尚，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同胞。
更何况，骨佛堂的佛牌已经验证了他们的选择是对的。
这次他们集体商量，决定想请秦曜出马，如果能搞定，酬金100万，现场兑现。
100万啊……
说不心动，那是自欺欺人。
秦曜权衡再三。
入行时间虽短，但终究是要吃这碗饭的，眼下这单生意如果成了，自然是好事，既赚到了名声，又能拿到百万酬金
就算不成，把话跟对方说在前面，自己不用担责，总之也不损失什么。
摸着石头过河，试一试也没什么大不了。
在和王总通话之前，碴子哥还向秦曜透露了一个消息。
这几天，度假村的老板向旅游团推荐了一名巫师和一名高僧，都已经试过了，没能搞定，灰溜溜地走人了。
现在，旅游团归国心切，只要能搞定，酬金说话算话。
为此，秦曜在电话中和王总有言在先。
解决问题需要对症下药，至于问题的症结是否在自己的擅长领域，目前尚不确定。
要现场看过才知道。
对此，王总表示理解。
毕竟之前试过的巫师和高僧，度假村老板也曾吹嘘得天花乱坠，被寄予厚望。
结果怎么样？
一个只会烧香念经。
一个各种做法，到了游乐场转了一圈之后，打电话出来叫救命。
骨佛堂的一块佛牌就能解决的问题，在他们面前反倒成了过不去的坎儿。
那两个草包货色直接被他们赶走了，毛都没赚到一根。
通话之后，秦曜决定跟碴子哥走一趟，到度假村看一看。
秦曜上楼收拾了一下，很快，带着一只羊皮挎包下了楼。
这只羊皮包是姑奶留下的，里面是她常用的符咒、朱砂、银针、摇铃、蚕丝等物。
秦曜把那本草鬼录也揣进了包里。
就当一场开卷考试算了。
骨佛堂再次挂起打烊的牌子，碴子哥开车，载着秦曜前往郊外度假村。
***
旅游团下榻的是一处开放式的泰式风情田园酒店，周围环境优美。
秦曜见到了神色憔悴的王总。
知道导演小哥从唐人街找来了草鬼传人，大部分人都抱着希望出来相见。
几天下来，这些平素养尊处优的有钱人被折腾得不清。
从骨佛堂买回来的佛牌已经缓解了他们的噩梦困扰，现在他们只想着尽快离开泰国回家。
王总让人拿出了之前从鬼屋带回来的皮箱，里面还剩下一定数量害人的佛牌。
秦曜取了其中的一块，放在桌上，佛牌上面雕刻着图案十分奇特。
是一个奇怪的小人。四肢爬行，脸上没眼、耳、鼻、眉。
只有一张凸嘴，吐着长长的舌头。
是一种罕见的怪物。
秦安黎在泰国生活多年，对于泰国本土的神明邪祟有很深的了解。
对于佛牌上的怪物，皮日记中也是有迹可循的。
“这是泰国民间传说中的一个小鬼，名叫伥魈。”
因为造型古怪，秦曜看过一遍之和印象颇为深刻。
说话的时候，秦曜看向身边的人，“之前想必有人和你们介绍过吧？”
毕竟在秦曜到来之前，已经有过巫师与和尚出马。
周围人点头，没有否认。
“传说中这东西擅长在梦中勾魂，正规的佛牌师是绝对不会以鬼物为形象来设计佛牌的。”
对面的碴子哥，举着手机录制视频，之前的视频在网上爆火，让他尝到了甜头。
而且秦曜是自己介绍来的，如果能够搞定旅行团的麻烦，他脸上也跟着沾光。
王总许诺过是要给他一定好处的，所以碴子哥十分卖力。
秦曜拿起佛牌，入手微凉，一股莫名的寒意渗透肌肤。
秦曜的感官远比常人敏锐，寒意悄然渗透的一刻，黑死流沙之力本能地灌注手臂，截断了寒意的入侵。
众目睽睽之下，秦曜手臂血脉怒张，皮下交织的血管隐隐泛起了乌黑的亮光。
周围人一片讶然轻呼。
那块被秦曜握在手里的佛牌软化，冒泡，像是高温融化后的焦糖。
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怪味，有些许的难闻。
有人跑去开窗，然后又匆匆折回，生怕错过了看热闹。
“秦老板，这东西是什么做的？”
“我们一直以为是木头雕刻而成，如今看来显然不是。”
周围人七嘴八舌。
“从气味上判断，应该多种动物骨骼熬制而成的胶，里面还掺入了尸油和骨灰。”
秦曜面色沉稳，不疾不徐地给出答案。
心中庆幸，这几个晚上恶补的知识都派上了用场。
“这些佛牌是经巫师之手，开模后批量做出来的。”
秦曜取出酒精湿巾擦掉手上的黏稠物。
信手从桌上取了根牙签，从融化的胶状物中挑出一片肉丸大小的鱼鳞状的东西。
秦曜用湿甲把鱼鳞擦拭干净，上面露出一个诡异的符文。
“这是活了十年以上的青鱼的鱼鳞。”
看到符文的一刻，身边有人叫了起来。
“这符文和我们身上的一模一样！”
“是啊！一样的！”
有的人解开胸前的扣子，露出胸口黑色的符文。
对比之下，二者的确相同。
大家伙的神色有些紧张。
王总不断地抹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秦老板，这前有过两名本地的巫师，他们也检查过佛牌，但是却没有发现问题。”
秦曜温和地笑笑，并没有踩人抬己，“你们遇到的问题确实太过古怪，需要抽丝剥茧，一点点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只皮箱里的佛牌被来路不明的人做了手脚，应该是一种诅咒，你们很不幸牵扯其中。”
“佛牌来自鬼屋，我需要到现场找一找，或许能发现解决问题的线索。”
秦曜不骄不躁，谦虚平和。
说法也得到了在场众人的认可。
从他们的理解方式来讲就是深入实地考察，才能发现问题对症下药。
“秦老板所得对，深入现场才能发现问题。”
“之前两个骗子只会在房间里烧香点蜡，念什么狗屁咒语，装神弄鬼折腾半天，结果屁用没有！”
“那个巫师去了趟鬼屋，最后打电话叫救名，最后还是碴子和我们几个胆儿大的，把人给抬出来了。我呸！丢人现眼……”
“……”
王总示意众人安静，代表团队所有人表了态，并且询问需要准备哪些东西。
秦曜参照这几天从书中学到的方法手段，当场列了一张清单。
都是这几日从书中看来的巫术追踪溯源之法所需的物品。
活蛇十条，长度要在三尺之上。
公鸡血三碗。
朱砂和铜铃等物，他自己有随身携带。
符咒，羊皮背包里还有好多，都是姑奶留下的现成之物分门别类做了标记。
王总出资，让度假村老板落实。
蛇这种东西在泰国是餐桌上的美味，度假村后厨就有，至于公鸡血也不难弄，老板让后厨现场杀了三只，接了三碗血来。
秦曜在鸡血凝固之前，融化了三块佛牌，把骨胶和鸡血搅拌均匀。
把蛇笼提到室外，将鸡血淋在蛇身上。
从羊皮小包里取出一本符册，这些都是姑奶生前绘制的，从中找到两张追踪定位的黄纸符咒。
这符咒是子母符，共有两张一起使用。
秦曜默念学来的草鬼咒语，将其中的子符引燃，灰捻碎和朱砂浑在一起，洒在淋血的蛇身上。
笼中的蛇群躁动起来。
秦曜打开蛇笼。
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