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你能护她一辈子吗?
樊隐以一人之力,对上请荆大师、苍枫、顾玥三人,以及大风、相柳、飞廉,都能毫不弱下风。
其中,他对请荆大师招招致命;
对苍枫有所反击,却没有下杀手;
至于顾玥,他只防守,未曾有过进攻。
而请荆大师对上魔神樊隐也毫无留手之意,他们就像是生死宿敌一般,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
他哪里还有高僧该有的悲悯之意?
苍枫的清商总有意无意的避开魔神樊隐的命门。
而顾玥,更是连利刃冰魂雪魄剑都没有祭出,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只为压制魔神樊隐再染血债。
卒然,魔神樊隐避开所有攻势,急速后退,在即将退到岸边时,被一面无形的墙壁阻断。
仅这一滞,清商、禅杖接踵而至,他被钉在透明墙壁上,再无退路。
“你离不开这里的。”顾玥坐在相柳头顶,不疾不徐的说着,“当年,我就在这里设立过灵阵,魔是离不开这片湖泊的。”
她看着他,双唇一张一合:“阵眼是我的魂。”
所以,她剥离人魂镇守千年;所以。神魂接下人魂的班,依旧守着这片湖泊;所以,顾玥在魔神即将临世前也居住在湖畔。
苍枫目瞪口呆,猛地回头,一个分神,他惊险万分的避开了腕刀的拦腰一斩。
请荆大师却没那么好运,虽然避开一劈,伤口很浅,却将他的面容一分为二。
魔神樊隐的面色铁黑:“你觉得我不会杀你?”
顾玥浅笑着摇头:“不管你会不会杀我,我都会这么做。”
顾姬当年下不了手杀魔头,就用自己封印魔头。
她收起沇灵伞,双目紧盯着她的“两个”弟弟:“我的三魂七魄,前、今两世的神魂都在这里。来吧!把我打至魂飞魄散,你就彻底自由了。”
“阿玥!”苍枫双眉紧皱,即刻闪身挡在顾玥身前,连同飞廉和大风也都环绕着顾玥,呈现保护的姿态。
“就凭你们?”魔神樊隐轻蔑着,他的神情严肃,抬手漫不经心的挡下一杖,“阿姊既想困死本座,那本座也不客气了!”
他决定先不管阿姊那个“新弟弟”,飞跃而起,迅速避开飞廉、大风,只在与苍枫缠斗须臾后便找到间隙,腕刀直刺顾玥面门。
顾玥不闪不躲,她眨着眼,看着被十净莲花阻隔在外的腕刀,毫不慌张:“再来?”
又一把腕刀拦腰,顾玥这次动了,又好似没动。
她的身躯化作雪花,在另一颗蛇头上凝聚。
顾玥不反应,却不代表相柳会忍,它以犄角顶撞,魔神樊隐翻身避开,同时手腕翻转,若非十净莲花及时出手,那对新生的犄角必然断在此处。
冰魂雪魄剑被她握在手中,她轻声说:“你的刀法是我的剑法改的,不如今天再试试是刀法强还是剑法更胜一筹!”
当年,他们就曾一对一的斗过一次,顾姬剑法精湛,早已到人剑合一的境界;樊隐刀法凌厉,一招一式皆是杀气。
那一次,顾姬的剑没败,可她到最后灵力不支,力量欠缺,被樊隐强行掳走,软禁在一座黄金屋中数月。
这一次,顾玥起手一个蛟龙翻江,水与火的碰撞,水雾迷人眼。
苍枫也将清商换作扶摇,折扇一扇,水雾飘散。
水雾中的姊弟二人早已哐哐铛铛拆过十余招,相柳得顾玥授意,看在苍枫与他的两只灵伴,不准他们打扰。
“顾玥当真胡闹!”
苍枫皱着眉,看着火与水不断交错、相融,时不时有冰层凝结又消融。
在他看来,顾玥看似在灵力属性上有着优势,实际上并没有压制住魔神樊隐。
“姊夫!”请荆大师用僧衣的衣袖擦去脸上的血渍,素色的布料染上刺目的红,“阿姊是不会杀我的。”
苍枫斜睨一眼,并未应声。
“你……会永远护着阿姊的,对吧?”
“大师究竟想说什么?”苍枫并未给他好语气。
“贫僧能解决这一切。”他的目光也落在交战中二人之上,“你能一辈子护着阿姊吗?”
就算他口中的阿姊已经站在人世的最高处,在这世间能与之匹敌之人屈指可数,他还是希望有能能护她一生。
“他不会杀阿姊,但会不计手段损毁阿姊一缕神魂,以寻破阵之机。”
相柳、十净莲花连同沇灵伞都守在这里,要想相助,必然需要自己人先打上一架,委实不合适。
“你想怎么做?”苍枫对魔神樊隐处处留手,全因顾玥不想他有性命之忧,若是动手的人不是自己呢?
苍枫不禁将斩草除根的希望放在请荆大师身上。
“你要吞并魂魄?”这是苍枫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请荆大师是樊隐的一缕魂,而剩下的魂魄都在魔神樊隐身上,若是请荆大师将魔神之魂全数吞并,再以无上慈悲佛法镇压魔气,说不定是新的一种方法。
“那世上将再多一恶魔。”他平静的说,“还请施主借贫僧清商一用。”
苍枫像是意识到什么,满目戒备:“你要做什么?”
他未答,只是看着眉头紧蹙的顾玥,变相催促的:“姊夫,阿姊落下风了。”
忽而,顾玥又一次驱动飘雪,避开樊隐的烈焰。
“阿姊,你已不是我的对手。”樊隐一步步朝顾玥走去,“放我出去,我不会伤你,也不会杀苍枫。”
“但你会杀世间千万人。”顾玥双剑横扫,即便是凌空站于水面也下盘极稳,“你跟阿姊留在这里!阿姊能帮你恢复本心!”
“本座不稀罕!”
腕刀与双剑相碰撞,火花四溅。
忽而,顾玥双唇轻启:“冰封万代!”
水柱包裹樊隐,冰层自下向上迅速凝结。
火焰包裹她的冰封万代,樊隐浴火而出,尖刃又一次直指顾玥。
这时,他的动作一滞,心口的剧痛漫延全身。
“阿隐!”
他看到收起冰魂雪魄剑的顾玥冲他奔来,他低头不可置信的喷涌鲜血的胸膛。
他的胸膛不知怎的,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捅出一个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