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既定结局，妖猴桀骜
“你是说，天地间会有无数个我？”
妖王之王孙悟空死死地盯着无天，沉声问道。
他原本以为，此人是他那个世界出世的魔头，将如来打入轮回，需要自己这样的妖魔帮助他镇压三界。
可如今，他却是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甚至能颠覆了他以往接受的所有观念。
这个天地间，还有无数个他。
“准确的来说，是相似的你，可能为妖，可能为魔，亦可能做一尊....佛。”
无天笑道。
“为佛？怎么可能。”
妖王之王孙悟空立马否认。
他可不认为那些相似的自己会甘愿当佛门的一条狗。
“是吗？”
无天抬手，展开了一副画卷。
画卷里，也有一只猴子。
他从花果山上的一颗顽石中诞生，一出生便以神光惊艳了天地。
水帘洞前，他争夺猴王之位，东海舟上，他不惧风浪寻长生仙道。
灵台方寸山，他学得神通变化，又因卖弄技艺被逐出山门。
再之后，结义诸圣，得宝龙宫，大闹地府天宫，于三界留下了齐天大圣的威名。
妖王之王孙悟空看着画卷中的猴子，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虽然他走的纯正的妖魔之道，画卷里的孙悟空走的是成仙之道。
不过他们两只猴确实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一样的率性，一样的不服天命，一样的敢与天抗争。
尤其是这猴子大闹天宫的时候，妖王之王孙悟空亦不由捶胸顿足，拍手叫好。
但是画面一转，如来一掌将之压在了五行山下，喂铜汁铁丸毁其根骨，妖王之王孙悟空亦是怒从心起，恨不得将那如来撕成碎片。
“如来，当真可恶至极！”
妖王之王孙悟空往下看去，他要亲眼看着那只猴将如来撕碎。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在被压五行山下五百年之后变了。
那只敢于抗争的猴子，似乎不见了。
变得越来越像一条......狗。
一条披着猴衣被佛门牵着鼻子走的狗！
“不对，不可能，绝对不会这样。”
妖王之王孙悟空瘫坐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
突然，他抬头死死地盯着无天，面目狰狞地问道。
“是不是我日后的结局，也会像这画卷中的猴子一样，护送一个秃驴西天取经？”
不能忍受。
绝对不能忍受。
妖王之王孙悟空，不敢相信，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局，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因此，妖王之王孙悟空迫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虽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无天没有说话，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妖王之王孙悟空不解。
无天沉默片刻，终是开口。
“没错，若你没有来到这里，不久之后，便会遇到一个名为陈玄奘的驱魔人。
你将陈玄奘的爱人杀死，而陈玄奘亦是凭借大日如来真经的力量将你镇压。
之后，你跟随陈玄奘一起，西天取经，但是.....”
“但是什么？”
无天笑道，“但是你遇到了本座。”
听到无天的话，妖王之王孙悟空如何不明白，是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助自己摆脱了命运的囚笼。
不由得，妖王之王孙悟空看向无天的目光多了些许感激之色。
只是....
“难道所有孙悟空的宿命，都会是西天取经然后成佛成圣吗？”妖王之王孙悟空又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他只感觉有一双无形地手，在拨弄着他的命运。
或者说，拨弄他的，就是命运本身。
他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名为‘宿命’的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无天摇头。
“还有转机？”妖王之王孙悟空的眼中多了些希冀之色。
难不成真有一个世界的自己打破了宿命？
“成佛的，只能是佛。”
无天开口，道了一句玄机。
只是，这句话，却是如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妖王之王孙悟空的心间。
无天的话，妖王之王孙悟空如何听不明白。
要么心死成佛。
要么身灭为妖。
不会再有第三个结局，也不可能会有第三个结局。
无天看着落寞的妖王之王孙悟空，心想自己是不是打击的有些狠了。
“命数这东西，饶是我，也没有办法逃脱。”
“你？怎么可能？！”妖王之王孙悟空只当是无天的宽慰之语。
毕竟，这可是将如来逼入轮回的存在。
一身修为通天彻地，怎么不能打破命数。
“你是不是觉得，本座能将如来逼入轮回，已经十分强大了？”
无天看着妖王之王孙悟空，摇头失笑，道出了一个事实。
“神通不敌天数。”
“神通不敌天数？”
孙悟空莫名觉得其中蕴含至理，却怎么也没法琢磨透彻。
“没错，魔涨道消三十三年乃天道定数。
三十三年之内，天命在我，所以无人是本座的对手。
而如来，自然不敢抗拒天数，因此在本座降临灵山之时，便是如来入轮回之日。
若三十三年之内，没有办法将如来的转世灵童杀死，到时候如来轮回归来，这天道的定数，便会成为本座的劫数。”
无天的眼神有些复杂。
天数弄人。
如来之所以会果断地进入轮回，便是因为，如来没有办法与天数抗衡。
便如同那古佛舍利一般。
灵山佛界存在了无数个元会，怎么可能会只有那十七颗古佛舍利。
无天在想，若是他变得更加强大，这舍利会不会冒出更多，从而提升孙悟空的实力与自己对抗。
并非没有这样的可能。
所以，此界的一切，皆不可能成为无天打破天道定数的力量。
唯有，界外之力，才是无天真正的依仗。
就比如眼前的这只重新站了起来的猴子。
就比如，帮他蒙蔽了此方虚空天机的系统。
“桀桀桀，什么劫数，什么天数，横推过去便是了，要么跪着生，要么站着死！”
“俺老孙，从来不信什么天数，以前不信，现在不信，将来亦是不信，若是俺老孙真如你所言会带上金箍随那陈玄奘西天取经，怕是那时候，俺老孙已经真的死了。”
妖王之王孙悟空暴虐地说道。
“不错。”无天点点头，“若有天数，打破便是。”
虽然与此界的孙悟空不是同一只猴，但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这句话无天也是相当地满意。
在他的印象里，还从来没有人在看清天数之后，还能说出什么反抗之语。
那些仙佛，竟是没有一只猴儿看的透彻通明。
或许，是他们跪的时间太久了，以致于，不会反抗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妖王之王孙悟空抬头，灵眸死死的盯着无天，“你就不怕天道对你清算吗？”
在妖王之王孙悟空看来，无天的行为分明是在泄露天机。
包括助他来到这个世界，在妖王之王孙悟空看来，都是挑衅天道的疯狂之举。
“本座自有办法蒙蔽天机。”
“至于为什么告诉你这些....”
无天笑了。
笑容之中，三分无畏，七分狂傲。
无形的气息笼罩四方虚空，妖王之王孙悟空只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天地。
“因为....本座为无天，无法无天的无，无法无天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