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坏禅心，观音圆寂
“斩杀观音？”
“五百万反派点...还有额外奖励？”
“至于失败，则没有惩罚，看来是系统让我做一个选择啊。”
无天心中一叹。
说实话，观音身为佛门巨擘，活了无数个元会，不到万不得已，无天并不想将之斩杀。
哪怕自己现在确实有斩杀她的力量。
天道定数之下，自己的一身气运早已攀升到无可匹敌的高度，随之而来的就是自己修为的几何倍数提升。
相比之下，观音哪怕汇聚了众生念力，修为也是不够看的。
但，自己真正的敌人其实并不是佛门。
虽然自己此世与佛门有太多的恩怨，但觉醒了前世记忆之后，无天明白，自己真正的敌人乃是那冥冥中的天意。
天意如刀。
天要他生，他便生。
天要他灭，他便灭。
说到底，无天不过是一枚天道的棋子，待他这枚棋子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便会直接被天道抛弃，身死魂灭，连轮回都入不了。
而那些避开天数，躲在暗中之人，则可以尽收胜利果实的，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
一如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不过是一场猴戏罢了。
而如今的自己，难道不是另一场的猴戏？
正如观音所言，自己无论做什么，似乎都无法改变命定的结局。
到最后，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或者回不去。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什么都不争，却能得到一切。
自己争尽一切，却最后一无所有。
就因为天意如刀，顺天者生，逆天者灭？
“想来大僧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天意，并非吾等能掌控，天庭不行，佛门不行，天道之下的众生，更不行。”
“妄图逆天而行，大僧怕是撑不过三十三年....依贫僧看，倒不如放下屠刀，重新皈依我佛，化解这本不该存在的劫势。”
观音言辞恳切，看向无天的目光中带着真诚。
“你想要度化本座？”无天闻言冷笑。
观音的言辞中自带有一股魅惑之力，若非无天心神坚如磐石，怕是要着了观音的道。
“阿弥陀佛，小僧不敢。”观音道。
其实她并非没有度化无天之意，若真能成功，怕是她佛门能省些力气，也能在这量劫之中多赚些好处。
“不，没有机会了，若说之前，本座还有退一步的机会，但是现在，做不到了。”
无天看向妖王之王孙悟空。
妖王之王孙悟空会意，忽然凝神闭目，一时间佛光大涨。
一身气息，更是添了些慈悲之意。
“这是....燃灯古佛的气息。”观音此刻，再难保持镇定。
“嘿，观音老婢，你怕是不知道，老子已经把燃灯给吞了。”妖王之王孙悟空冷笑，虽然有点水分，毕竟得了无天佛祖相助，但这就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妖王之王孙悟空被如来镇压五行山下五百年，他对佛门，早已经充满怨气。
之后被无天接引，观此界自己命运长河，亦是逃脱不了被佛门算计的结局，妖王之王孙悟空此刻，早已对这些虚伪的佛门中人，再无一丝一毫的好感。
相反，是无尽的恨！
而观音，更是算计自己出力最多的那一个，如今看到她露出震惊错愕的容色，妖王之王孙悟空别提多畅快。
若非无天佛祖暂时没有对眼前这个佛门婆娘动手的意思，妖王之王早已当先冲了过去。
“什么？！”
观音心头巨震，再难保持淡定之色。
她万万没有想到，佛门最大的一个布局，竟是被无天识破了！
燃灯古佛，假装圆寂，实则元神假托舍利之上，最后等斗战胜佛孙悟空吞噬十六颗舍利，燃灯趁机夺舍涅槃，佛门将会迎来更强大的万佛之祖。
但是观音万万没有想到，燃灯古佛竟是先行陨落。
而之后，连她佛门耗尽心力扶持的天命，也被无天打回了原型，收入了魔莲之中。
不由得，观音的心头生起几分绝望之色。
若说，单单斗战胜佛孙悟空出了差池，观音其实还是很有把握。
大不了，再凝一颗无骨舍利便是，她佛门传承无数个元会，又不是只有一颗无骨舍利。
但是燃灯古佛，陨落了。
那岂不是，她佛门做的一切，都将沦为嫁衣？
哪怕天道最后还是会扶持一个新的天命对抗无天，但终究不是她佛门愿意看到的。
佛门，不仅不会借助此量劫，成为最大赢家。
反而，借助西游劫数收获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想来天庭会借天意重新成为三界主宰，而她佛门，将会彻底沦为一个笑话。
观音幽幽一叹，这一刻，她终究是小瞧了无天的力量。
而无天大魔，此刻让这古怪猴子展露气息，分明是....
“大僧要杀小僧？”观音胸前起伏不定，显然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失去了分寸。
无天大魔如今刻意暴露燃灯古佛陨落真相，怕是断无让自己离开之意。
毕竟，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说实话，菩萨是佛门中本座唯一尊敬之人，当年本座叛出佛门，也是菩萨阻止他们追杀本座。”
无天幽幽一叹，忽然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无比，“但是，此番道魔相争，既然菩萨舍身入劫，也休怪本座心狠手辣。”
当年他还为紧那罗菩萨的时候，心魔入智，是观音尊者出言将他流放魔界，从而保住了一条性命。
可以说，没有观音尊者，就没有他今日的无天。
但是，这不是无天放过观音的理由。
抛开系统任务不谈，若是放观音离去，天知道还能生出什么变数。
魔道相争，虽逃不过天道意志，但终究也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若是棋差一步，满盘皆空。
观音，断不可留。
哪怕没有系统发布的任务，在观音挣脱他黑莲禁锢，出现在花果山上的时候，无天便有了斩杀观音的打算。
放观音离开？
无天做不到。
斗战胜佛孙悟空再如何是佛门制作出来的冒牌货，但是他承载的天命是真，若真让观音就此离开，泄露他的底牌，天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做出另外一个天命。
既然自己现在没有彻底掌控观音的办法，那还是杀了为好。
他给过观音机会，甚至给过那些仙佛机会，但可惜，他们终究还是放弃了。
既然选择入劫，便必须做好劫灭道散的准备。
无天看向观音，此刻，他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滚滚杀意，魔气纵横，一念便可夺她性命。
观音自是感受到了无天的强烈杀意，不过面上却看不出悲喜。
仿佛生死，对她真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或者说，无天之前所做的一切，让她意识到反抗，也是徒劳。
观音心中，其实仍有一丝悔，悔的不是舍身入劫，而是当年，为何没有强行留住无天，或者说紧那罗菩萨。
当年，佛门若是舍弃一丝一毫的面子，怕是如今也不会有无天这一尊大敌。
今日因，昔日果，归根结底，还是当年佛门埋下的恶果，如今，却成为葬送佛门的恶根。
若是，紧那罗菩萨还在，多好。
只是观音，知道，无天杀灭燃灯的那一刻，便再无回头路可以走。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可佛门度不了不想回头之人。
世间，再无紧那罗菩萨，有的，只有大魔无天。
“菩萨似乎并不害怕？”无天沉声道。
“阿弥陀佛，若贫僧一死，能激起大僧心中的善念，贫僧甘愿一死。”观音笑道，却是散去了汇聚在身上的众生念力。
一道有些刺目的佛光，从观音的体内爆发出来。
瞬息之间，观音已经消失不见，莲台之上，仅剩下一颗散发着神圣光芒的舍利。
观音....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