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海之内皆友朋
马掌柜吩咐伙计泡茶，自己和娘子陪着婉儿一行人选布料。明代丝织品主要集中在江浙、四川、山西及闽广一带，不但产量大、质量精，花色品种更是达到历史空前的程度。品种有纱、罗、绫、绢、绸、锦、绒、琐幅、缂丝、刺绣、印染织物等。还有丝织工人新创的品种改机、妆花、本色花等。其中价值最高，最具有时代特色，最鲜明的是提花缎织物、提花纱及罗织物等。装饰纹样有五爪云龙、蟒龙、云蟒、飞鱼、云凤、仙鹤、锦鸡、海潮鸡、孔雀、麒麟、狮子，云鹭、獬豸斗牛、白鹇、云等。色彩有红、大红、水红、桃红、青、天青、黑青、绿、墨绿、油绿、沙绿、柳绿、蓝、玉色、紫、黄、柳黄、白、葱白、杂色、闪色等，十分丰富。当然，在民间平民只能穿麻布，而贵族才能穿丝绸。明代以袍衫为主要服饰，官员则以补服为常服，头戴乌纱帽，身穿圆领内衫。所谓补容服，是指在袍衫前有一块方形刺绣图案的官服，文官图为飞禽，武官图为猛兽。明朝的儒生文士男子服饰，大多穿圆领或斜领的青布直身的宽袖长衣，头戴四方平定巾。明代的贵妇多是穿红色大袖的袍子，而普通人家的妇女只能穿一些浅淡的颜色。裙子宽大，样式很多，以棉布为主。婉儿喜欢古诗，唐诗中时常出现的“捣练”字样特别熟悉，这里的“练”就是槌打麻布。因为麻布纤维比较坚韧，穿久了会发硬。所以人们就用木槌砸一砸，穿时才会柔软一些不那么不硌人。而马掌柜家的老店却不一样，除了宫廷御用和官员用的绸缎不能买卖以外，其他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这不，掌柜亲自从后面库房捧出来两匹精美绝伦的上等彩色云锦丝，让人眼前一亮。
“嗯，这几匹不错，颜色靓丽丰富。这一匹桃红给墨兰姐姐，这一匹粉绿给墨莲姐姐，如何？”婉儿摸着布料，转头询问游氏姐妹。
”小姐好眼光，这两匹可是我们当家的特意为您留着的。他时常在奴家面前提小姐的巧手，简直是天下无双的。”掌柜娘子这马屁拍得婉儿舒服极了。
“这也太漂亮了，我们姐妹这等身份恐怕不适合，多谢婉儿妹妹慷慨。”其实墨兰很喜欢，试问天下女子哪有不喜欢漂亮东西的，只是觉得自己一介平民配不上而已。
“哪有什么不适合，马掌柜就这两匹吧。还有其他的吗？男子的有吗？”婉儿问出这话才觉得不对，但是既然话已出也就收不回来了。只好补充道:“为了方便外出，给自己做两套。”
“有的有的，贺小姐，奴家去给你拿出来。”掌柜娘子起身往后面库房去了，掌柜的亲手为婉儿包装布料。
一会儿，掌柜娘子笑着抱来两匹烟紫罗色和娇杏色布料出来，满嘴说自己也很喜欢。婉儿笑她让当家的给她做两套，她摇摇头回答自己的衣服柜子里已经装不下了。婉儿反驳:“不对吧，女子衣柜里永远差一件衣服，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大家笑一场。
定下这两匹绸缎，又选了一些纱做配料，知会掌柜娘子，笔墨伺候。掌柜娘子喜欢婉儿的理由就是她设计的衣式在京城是很出名的。若在其他成衣店，花重金不一定买得到拓本，更别说原本。样式一出来，又会风靡一时。
婉儿提笔随手画了几个衣服样式，掌柜娘子像宝贝一样捧着，生怕被人抢去。婉儿喜欢汉服的叠穿，特别是交领、右衽，不用扣子，而用绳带系结，给人洒脱飘逸的感觉。窄长袖，衣长及膝，腋下开襟的背子更是热衷。她认为明代的汉服简洁流畅，色彩明快，有规有矩，不事张扬，感觉跟宋词差不多。
“这两套男装用最好的布料做，看游哥哥喜欢什么颜色的，这两套女装就有那烟紫罗两匹做，姐姐们随掌柜娘子去量尺寸。这一套用普通的白色和蓝色布料，我的尺寸做两套。云锦丝的料子我带回去，亲手做。”婉儿很用心的安排大家的衣式。“对了，上次那身玉色的再做一套，她的尺寸。”说完，指了指喜鹊。
“好的好的，多谢贺小姐光顾。三日后定当送去府上。”掌柜躬身行礼，掌柜娘子痴迷的只顾看图纸。
“哦，对了，我和喜鹊的送府里，其他的送这里去就好，费心多谢了！”说完，将游家新宅地址写了。
“一定一定，该我等千恩万谢才对，小姐这几个样式已经不得了了。娘子快来，咱们给小姐道谢啦。”马掌柜拉过娘子，要给婉儿行大礼。
“哎呀，不要这样啦，不过随手画的，你们喜欢就好。”婉儿当然知道她的衣饰是京城女子争相效仿的对象。
“喜欢，太喜欢了。贺小姐，奴家可不可以按这样式做几套啊。”瞧掌柜娘子开心的样子，婉儿也觉得幸福。
“可以啊，我没意见，只看姐姐们介不介意。”婉儿指着游氏姐妹。
“不介意，不介意，掌柜娘子客气了。”墨莲自进店一直没说话，是被眼前各色漂亮的布料惊呆了，看着掌柜娘子眼里放光的样子，估计与自己一样喜欢婉儿的衣式。之前在李府就听认识的小姐妹说起贺小姐的厉害，据说连宫里的太皇太后也喜欢她的设计。这京城的贵妇小姐无不以得到她的新衣服炫耀。
“墨兰姐姐呢？”婉儿歪着头问。
“我，我没事，婉儿做主吧。”第一次见婉儿到现在，从不喜欢到喜欢，墨兰觉得惭愧。当初是自己小心眼，错看这么好的小姐。如今
一家团圆，有宅子为家皆由眼前这位小姐促成，她被婉儿折服了。遂起身着婉儿深深的行礼。
“呃，墨兰姐姐为何如此，婉儿受不起。”无论如何，墨兰是游哥哥的长姐，她这一行礼弄得大家尴尬了。
“婉儿且受着，某一家可团圆全是婉儿你的功劳。若不是你，某和姐姐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某也给你道个谢。”白拾玉抱拳行礼。
“别，好啦，大家都别在这里谢来谢去的啦。眼见午膳时间快到了，这样吧，今儿我做东，咱去齐韵居吃一次如何？”婉儿这吃货可以，去了两次齐韵居觉得有几道菜味道不错，适合自己的口味。
“嗯，这样，小姐别破费了，今次若不嫌弃，就在马某处自己烹饪。内室娘子可做几个小菜，再挖出老祖宗埋下的桂花酿，如何？”马掌柜是个精明又实在的人，他对贺家小姐如此示好，将来收获会更多。
“可以啊，那婉儿替姐姐哥哥们谢过掌柜盛情。”婉儿这个现代人性子洒脱，没那么多约束。要明白在古代官家小姐与商贾之人不在一个阶层上。
“好啊，小姐，各位后堂稍后。娘子，我们这就去准备吧。”掌柜让伙计守店堂，自己领着婉儿一行人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