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抉择
“李延年！你，你怎么来了，听我说好不好？”婉儿见他受伤的表情，心下不忍。青梅竹马这些年，已经弥补了她与洛白欠缺的那部分年少时纯真的，美好的时光。
“婉儿，我只问你，确定要离开我？”刚结束家族起伏这场无妄之灾，本以为与婉儿的婚事已水到渠成，却听到她要离开自己。一时难以接受，仿佛世界末日，过往所有的美好，就在眼前崩塌。
“李延年，你认真听我说。从小到大我是不是说过绝不会骗你，这一次也是真的。要离开是因为我本就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未来，也就是600多年后。”婉儿现在顾不了一屋子人诧异的目光，继续说。“我知道你们不信，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越到这里的。现在我想回去了，那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爱人，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一屋子人皆沉默了，她（他）们不知该如何评论婉儿如此前所未有，天方夜谭的话。
“那小姐可知怎么回去？”墨兰发声。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去啊！洛白与我一起来的，可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婉儿望着白拾玉。
“难道他就是与你同来之人？”李延年指着白拾玉愕然。
“我吗？”白拾玉睁大眼一副不信的表情，众人的目光投向他。“可在遇见你之前，从来不曾有过这段记忆啊，我该怎么帮你，婉儿。”
李延年颓然坐在凳子上，与婉儿朝夕相处的日子，像一幅画面在眼前浮现。不，他不甘心，红着眼睛问:“婉儿，我只想知道这些年你可曾爱过我？”婉儿无从作答，在未来，她爱洛白得不到，是无奈；在这里，她拥有初心韶华，却不敢去爱，是不舍。现代只一个洛白，而穿越时空后，命运却将他分割成不同的他们。一个在回忆里缠绵，一个在两小无猜里成长。
“我，我不知道……。”婉儿夺门而出，李延年和白拾玉前后追出门。
“婉儿别跑，仔细脚下，等一等我。”因府里各处还在完善中，而李延年深知婉儿神经大条，担心她迷路，紧紧的追在后面，白拾玉随后。偌大的院子也不知她往哪里去了。迎面过来两个丫头，说是见到小姐往老祖宗那边去了。延年吩咐她们离去自己往东院赶。
“白少侠，延年想知道你喜欢她什么？”李延年停下脚步回身问。
“我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她。虽然那时候她刁蛮任性，但她很好。”白拾玉自己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那你可有生活来源，是否可以让她衣食无忧？”李延年又问。
“虽然我没有高门大院让她住，但我绝对不会让她受苦。”白拾玉抬手。
这两人为了婉儿竟左一句右一句的聊上了。
“那李兄可知他究竟要的是什么？又喜欢她哪里？”白拾玉并不示弱。
“我俩一起长大，她喜欢吃的，穿的，喜欢的首饰珠宝，喜欢的诗词歌赋，我通通喜欢。换一句话说，我与她如影随形，仿佛就是同一个人。只要她在这里一天，我绝不会让她离开我。”李延年爱婉儿的一切，无论好与不好，前世还是今生。
“白某亦是。”白拾玉和李延年杠上了。
婉儿一口气跑到李奶奶的东院，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这儿来。阿婆与李奶奶聊着陈年旧事，一时乐呵几声。喜鹊站在一旁伺候，捂着嘴笑。婉儿也没命人传话，她也乐得在老人家这里清闲。离开那麻烦小姐才一会儿，就看到她脸无血色，急忙忙的进来。有两位老祖宗在，轮不到她问话，只在一旁干着急。
“婉儿怎么了，跑那么急！难不成又是延年和你追着玩吗？”贺家阿婆问。
“呵呵，延年那孩子也真是，都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那样不知道疼惜姑娘，看把婉儿累得。来，婉儿坐下喝口茶，回头奶奶说他。”李奶奶不知情况，以为孩子们逗着玩。
“呃，不是的奶奶，我们没玩。”接过喜鹊手里的茶盏，猛的喝了一口，又哇的吐出来。喜鹊了解婉儿孟浪，待提醒她，烫字未出口，她已经被烫着了。
“哎哟，作死啊，哪个丫头这么没眼色！”李奶奶呵斥完，慌张起身过来瞧婉儿烫伤情况，屋里丫头婆子跪了一地，气氛忽的严峻了。
“没事，没事，我没事。奶奶莫怪她们，是我自己不小心。”婉儿怪自己心急不赖她人。
“都起来吧，还不谢过小姐。”李奶奶笑呵呵的招呼婉儿与自己坐在一处，下人们起来谢了小姐下去。
“婉儿这孩子就是心善，终是不舍责怪他人。也是老姐姐家风纯正，教育有方啊。想我李家何德何能，如此有幸娶得这么好的孙媳妇。好啊，真好！”李奶奶取下手镯给婉儿戴上。
“呃，奶奶，婉儿可不敢要。”婉儿推辞。
“收下吧，没什么好的，不过旧物罢了。”李奶奶执意要送。
“收下吧婉儿，别拗了奶奶一番心意。”李延年进来，后面跟着白拾玉。
“这个前脚刚到，你们就来了。都坐吧，穆妈上点心。”李奶奶见孩子们都来了很开心，准备提一提他们的婚事。点心茶果很快上来，大家围着花梨木大桌吃起来。
“老姐姐，如今的日子也太平了，家宅安宁，孩子们也到了适婚年纪，不如咱俩老东西挑个吉日将他们婚事办了，好不好？”李奶奶一句话惊掉婉儿送到嘴边的玫瑰花糕；李延年面露喜色，大胆的看着奶奶；贺阿婆喜滋滋的点头；白拾玉睁大眼睛盯着婉儿的眼睛，嘴巴定格成“啊”。
“不好！”婉儿抗议。
“为什么不好，你不是从小就喜欢延年，说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的吗？”贺阿婆放下茶碗问。
“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婉儿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自己何时说过这样的话，要知道她是栀言啊，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孩说要嫁他。
“有啊，我们都听到了，还弄得延年躲了你几天呢。”于是贺阿婆说起当年事。原来时间久了，婉儿自己也忘记曾经说过的话。其实，她是矛盾的，心里喜欢李延年，因为自己的特殊情况又不敢接受，直到白拾玉来了。她在洛白与李延年之间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