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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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重建李府

婉儿常来李府,对院内环境十分熟悉,回头对尹伯说,去吧,我自己进去。尹伯停下脚步,点头领着两个丫头一群小子去了。

婉儿慢悠悠的往里走,院子里一派整理忙碌的气息。路过一处庭院里,蜜蜂嗡嗡地,马不停蹄飞来飞去凑热闹,它们像知道许多秘密似地,一会儿咬这个耳朵,一会儿咬那个耳朵,怎知石榴花醉得不醒人事,懒得搭理它,可蜜蜂还不厌其烦地忙碌。就连放下心事的婉儿也不觉醉眼迷离了。

正门五间泥瓦匠们正在做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全是细雕新鲜花样,没有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往前一望,纵横的拱立,苔藓瘢斑,藤萝掩映,微露羊肠小径。远远见到另一处景致,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两边飞楼插空,雕刻绣槛,皆隐于山石树杪之间,若至上往下看,就像小型瀑布,石磴穿云。再用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桥上还有一处亭子。

“小姐!公子我们小姐来了。”正嗅着花香的婉儿,听到喜鹊叽喳的声音。

“嗨,婉儿。”李延年兴奋的喊,婉儿思量也不知他的孔孟礼节学哪里去了?哎,这些年难为他在自己的现代思潮里起伏跌宕。

“松竹君,你没事吧!”婉儿见他健步如飞,说好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呢,更何况,今儿怎么脱口叫他松竹君,不喜欢,像个日本名字。

“很好,多谢婉儿妹妹舍命搭救,延年替家人谢谢你。”李延年给婉儿深深鞠躬,被婉儿扶住。

“哎呀,咱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这一嘴没收住,说得快了,又懊恼自己。喜鹊在一旁捂嘴笑,李延年乐开了花。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李家与贺家本就是一家人,也不是,这……。”她越想表明自己不是他们想的那层意思,越是说不明白。

“嗯,我的小姐,我们都明白您的意思,您就别红着脸撇清关系了,是吧,公子?还记得小姐教我的那个词语,我觉得用在这里最恰当。越描越黑,是不是?”这丫头被婉儿自己教得这般不成样子,这就是活该她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哈,你个坏丫头,竟也学得这般油嘴滑舌的,瞧我不撕烂你的嘴。”婉儿嘴里恶狠狠的说,脸上却笑得娇俏。主仆二人在花园里追逐,李延年在一旁乐。如此甜蜜的日子是他和婉儿往后一生的幸福,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呵呵,婉儿来啦,下面的人没通报一声。快,快进屋,玲珑你去给婉儿泡一壶最新的大红袍来,就是娘娘才刚遣人送来的。用留着的雪水。”大丫头玲珑扶着李夫人向她们走来。只见她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惨白但肤质细腻,唇色偏浅,腮边发丝随风轻柔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到却妖艳夺目,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像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估计是宫里那位娘娘打发人送来的。说实话,太过于华丽的东西堆在一起并不能体现其价值与美感,反而显得俗气。

“李大娘。”婉儿向来如此称呼。

“诶,好孩子,今次咱李家多亏了你啊。若不是婉儿冒死觐见老太后,我们恐怕就见不着了。”说完伤心的抹泪。

“大娘莫哭,莫说这些外话,这些年婉儿顽皮,时常惹大娘生气。这次也算运气,全靠太皇太后奶奶,皇帝哥哥宠着才是。否则,婉儿一个小丫头恐怕也没那么大分量。”婉儿说的倒是真的,这朝堂的事,她一个孩子岂可扭转得了。她扶着李夫人往内厅而去,李延年散去后面跟着的一大群丫头婆子。

“嗯嗯,婉儿,我们进去说话。”一行五人进了内院厅堂坐下。大丫头玲珑带着喜鹊和小丫头出去准备茶点,屋里只有娘儿俩三人。

李大娘留下儿子,挽着婉儿进了她的卧房,只见卧室内纱幔低垂,有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皆是锦缎遮住,陈设之物都是有地位的妇女所用,但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李夫人拉着婉儿坐在床边,细细的问婉儿去见太皇太后的情景,婉儿耐着性子一一作答。之后,夫人才站起来想着婉儿描述细节左右走动。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婉儿不好过问,不安的坐在那里。

“母亲,茶好了,让婉儿出来喝茶吧。”李延年隔着屏风说。

“嗯,婉儿,咱出去吧。”婉儿照旧扶着夫人出来。说了一些闲话,夫人称乏了,婉儿与李延年拜辞出来,带婉儿去了自己的书房。

李延年的之前的书房她来过,但经过这次抄家已经重新换了一些摆件。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案,案上垒着几本名人法帖,几方宝砚,笔筒,笔海内插着几支笔。另一边设着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李延年写下,婉儿口述纳兰容若的词《木兰花·拟古决绝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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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当时,婉儿得意的颂出,李延年倍感此女子不简单。她告诉延年这是她十分崇拜的了不起的大词人,不但词风清新隽秀、哀感顽艳,还是一个真性情之人。他说:“花间之词如古玉器,贵重而不适用;宋词适用而少贵重,李后主兼而有其美,更饶烟水迷离之致。”延年也觉得这首词词风清丽婉约,格高韵远,独具特色,所以特别喜爱。

案上设着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黄灿灿的橘子。旁边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卧榻。

“这书房摆设不错,给人的感觉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婉儿中肯的评论李延年的书房。

“可还入你法眼?”李延年看着婉儿,眼里全是爱怜喜悦。

“嗯,不错,不过与我的比起来就差远了啦。”婉儿说玩笑,她那书房简直就是一团糟,她还不让人收拾,担心自己放的东西让丫头们挪了地方,要用时找不着。

“哦,是吗!还差哪里可否告诉延年。”李延年始终盯着她看,眼睛不曾离开过一刻。他知道,差一点,眼前的一切就成了镜花水月。

“这,我想想再告诉你。哦,对了,今儿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要出去游历。”婉儿轻描淡写的说完。

“游历?你一个人?去哪里?”李延年惊掉了下巴,婉儿确与其他官家小姐不同。就她刚才这番说辞,决计没有任何女子敢想,更别说敢做。

“不,我与,与一个朋友一起。”婉儿没有说出白拾玉,她还是有些顾忌,毕竟年代不允许有异性之友。

“朋友?婉儿的朋友我可认识?你说的是哪家小姐?”李延年能想到的只有某家千金或小姐。

“他不是小姐,是,就是一个我老早就认识的人。我要陪他去处理一些事,另外也办一些自己的事情。”婉儿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说洛白的事,他一定不相信婉儿这天方夜谭一般存在。

“不是小姐,那是谁,我认识吗?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啊?”自从发生了这次抄家的事以后,李延年不愿再离开婉儿一步,他决定向父母提出娶婉儿过门。

“带你一起去,这,这可不行。若我们回到现代,他怎么办……。”他这一说,婉儿竟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