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因文字引发矛盾
自古文字狱就是因文字的缘故而引发的罪案。它作为我国古代文化专制政策的一部分，在历史上各个朝代都程度不同地存在着，例如汉代的杨恽案件，宋代的苏轼乌台诗案。
按说最早该是秦始皇时期，因秦朝建立专制主义政治体系需要，一些儒生和游士引用儒家经典，借用古代圣贤的言论批评时政。而秦始皇在政治、经济上实行改革，在统一之初，在要不要分封诸子为王的问题上发生了一场争论。以丞相王绾为首的一批官吏，请求秦始皇将诸子分封于占领不久的燕、齐、楚故地为王，认为这样有利于巩固秦的统治。但廷尉李斯则持反对态度。他认为，春秋战国诸侯之所以纷争，完全是西周分封制造成的恶果。只有废除分封制，才可免除祸乱。三代之争，何可法也。儒生不师今而学古，道古以害今，如不加以禁止，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统一可能遭到破坏。为了区别黑白而定一尊，树立君权的绝对权威，他向秦始皇提出焚毁古书的三条建议。其中第三条就是:有愿习法令者，以吏为师。秦始皇批准了李斯的建议，在宴会散后第二天，就在全国各地点燃了焚书之火。不到一月时间，中国秦代以前的古典文献，都化为灰烬。
而秦始皇坑杀“犯禁者四百六十馀人”事件，也并不是传说中的坑杀儒生。根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坑杀的人“皆诵法孔子”。而且“及至秦之季世，焚诗书，坑术士，六艺从此缺焉”也只是杀了术士。
到了清代更是文字狱最为盛行之时。它们主要集中在前期，历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四代君王，绵延一百三十余年。无论就时间之长，案件之多，还是规模之大，株连之广，花样之翻新，手段之残忍来看，在中国的封建时代，都是史无前例的。
清初因满汉之间存在着一定的民族矛盾，汉族士大夫受清室压迫，借文字发泄愤恨的情况是有的。明末遗臣故老著书立说，时而流露出山河故国之思，这种情况也是有的。《明史》和《南山集》二案的起因就多少带有这种色彩。清朝统治者对这个问题很敏感，为加强思想统治，防微杜渐，一旦发现就严厉打击，后来变得神经质，又加之官场矛盾，于是发生了一连串的文字狱。其中多无根据，只是捕风捉影滥杀无辜而已。
婉儿一度怀疑是自己无意闯入这个历史时期，进而改变这个时期人的命运，并引发一系列无法预知的事件，但在她有限的记忆里明代并没有关于文字狱的案件记载。
前面提到婉儿深受宫里嫔妃喜爱，皇帝哥哥也曾下令她可随时无旨进宫看太后。这一次她决定进宫，去找太后奶奶说情，看看李家之事是否有转圜余地。虽然她很清楚自己这样做未必起得到作用，但她得试一试。
婉儿换上才缝制好的织锦缎大衫，这是她才设计出的新款样式。那灰绿色织锦缎缘边的褾特别漂亮，内穿蓝色抹胸缎裙，大衫外面套着绣着花纹的织锦缎比甲，对襟，金色织锦缎缘边，腰部系着红色副带，尽显华丽。发型也十分新颖雏菊两髻发式，头簪金质簪钗，两鬓的头发和后面的头发都梳成小辫留下来，在头上梳成两个小鬟。这一身衣服和发髻梳妆出来可爱活泼，更显青春靓丽。
与喜鹊偷偷边门出来时，遇到秦妈。她义正言辞的说老爷夫人不允许府里任何人出门，婉儿一句我要进宫，秦妈只好不说话了。阖府上下都知道，小姐进宫是太后她老人家特许的，无论何时没有人敢阻拦，就连功名在身的老爷也不能左右。待婉儿一出门，她立即往南跨院报告去了。
因老爷被罚自省一月正在南院寝房舞剑，夫人往厨房安排早膳。秦妈不敢直接告诉老爷，一来小姐是她亲手接生出来的，她挨罚自己也心疼；二来老爷罚小姐，打的是丫鬟婆子，她也不愿她人受过。
“夫人，夫人。”秦妈着急忙慌从在厨房外喊进去。
“什么事啊，秦妈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也像那些小丫头这么不知轻重！”夫人珏霜拿着筷子正试八宝鸭的味，一句数落。
“夫人啊，你们先出去吧。”秦妈进来将厨房的一干众人撵出去。
“什么事？”珏霜一看秦妈这么谨慎，眉头揪在一起。
“夫人，小姐又带着喜鹊溜出门了，说是进宫。”秦妈压低了声音说。
“什么？进宫！”珏霜顿觉一声惊雷，难怪自己这两天总是眼皮跳，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这丫头莫不是吃了豹子胆了？我就说过得管，这一个个纵容她，把她纵成如今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诶，奇怪了，难不成谁又走漏了风声，给她知道李家的事啦？哎呀，不成，这，搞不好会连带咱们家。秦妈，走，找老爷去。菩萨保佑咱贺家无事啊，咱这一家老小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啊！不，这样，你快去请老夫人到前厅，这会儿劝得住老爷的也只有老夫人了。快去！”虽然夫人嘴里骂女儿，但这丫头冰雪聪明，深得家人喜爱，一张小嘴最会哄人开心。她若有什么情况，仗着老夫人有荫封在身，也可以进宫面圣求一求情。别看秦妈老胳膊老腿，一溜烟跑得挺快，转头唤小翠扶她往南院走。
“夫人，早膳好了，为夫正有些饿了…。”见小翠扶着夫人匆匆而来，没有秦妈跟在左右，他预感到有事发生。
“夫人，你……。”他又问。
“小翠，去迎迎老夫人，你们去吧。”打发了下人，挽着夫君的手直抖。
“夫人，你这是怎么啦，病了，快叫张医师！”他担心夫人身体，自打诞下儿子枫眠，就一直吃宫里御医开的调养的方子。
“我没事，老爷，是婉儿，婉儿那丫头进宫去了。”珏霜坐下来，捂着胸口喘气。
“进宫，我不是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府的，这丫头忒胆大，仗着老祖宗心疼她四处惹事。其他还好说，这次可是抄家灭门的大事，她一个小丫头起得了什么作用，恐怕还会没来由的惹祸上身……。”贺淞南为那小祖宗头疼不已，和小儿子的乖巧不能比。
“谁又在背后捯饬老太婆的婉儿啊，我婉儿怎么了？”龙马精神的老夫人出现，她搁在心尖尖疼着的宝贝孙女是说不得的。
“哎呀，老祖宗，您怎么来了，请坐！秦妈，去给老太太拿参茶来。对了老祖宗可曾用过早膳了？”贺老爷虽是行伍出生，但却是个大孝子，对母亲极是尊敬。
“我一个快死的老婆子，怎担得起统领大人的这番问候。不过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害我婉儿又哄老婆子不干事而已。”老夫人知道儿子孝顺，也是为不罚婉儿先树威。
“哎哟，我的娘啊，您老就是给我十个胆也不敢糊弄您啊。这次那丫头真的不该出这头，儿子，儿子也是一时心急，才，才…。”贺老爷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就好，说婉儿去宫里了？她这些年去过多少次，这次为什么又去不得了。”老夫人之前只听婉儿提到李家，没觉出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其实婉儿并没有对她说实话，只说李家后院发生了一些事，也没说府里人已经进了昭狱。
“都下去吧，秦妈去给老太太盛碗燕窝进来。”贺老爷将全部下人打发走，这才一五一十的将事件原委对老太太说起。
事情由头是这样的，李家大夫人的娘家妹子进宫当了才人，而后宫各位主子又是各怀心事。前阵子大夫人准备进宫看妹子，恰好见到儿子才裱好的字送进来。问书童才知道这词出自婉儿之口，心下琢磨妹子曾让她向儿子要一副婉儿的字，可儿子一直不肯。既然碰上了也没征求儿子同意，就直接带进宫，恰巧就是那首《沁园春·恨》。可这一追查，落款竟是李延年。皇帝震怒，东厂那些锦衣卫拿着鸡毛当令箭。最终李延年承认那词是自己所作，与他人无关。虽然李家没有把贺家牵扯贺家，但他们是亲家，难免受到责罚。
“原来那词是我们婉儿作的啊，李家这事我老婆子管定了。珏霜去把我五品诰命服送来，给老身穿上进宫。”这老太太护孙女心切，不一会儿那身诰命夫人服被送来。
只见布腰织折四合云花缎长裙、白布内上衣、花卉纹褐色缎折叠裙、交领右衽宽袖织折枝杂宝花缎上衣、圆领右衽织双凤及折枝杂宝花缎补服、青布裙……。这通身气派犹如杨门女将佘太君披挂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