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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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他来了

喜鹊在门廊外守着胡思乱想,屋内婉儿与魏峰想了几个法子都被她们一一否决。正当三人愁眉不展的时候,珏霜深知女儿活脱的性子,若知道李家出事,一定不会无所作为的。这会儿老爷还在前厅议事,将李家之事向夫人做了简单描述,又命秦妈带着两个丫头过来看小姐。夫人回他,自己亲自过北院瞧。这不,才进来,就听喜鹊在院子里惊叫。婉儿一惊,没时间考虑心急火燎的将魏峰藏进帘布后面。

“这丫头,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坐外面门廊,干啥!见夫人不行礼还惊风火扯的怪叫,是不是仗着小姐平日惯着你们就以为自己是主子了,还不过来!”秦妈扯着喉咙骂喜鹊,婉儿推开门出来迎母亲。

“哟,秦妈,几日不见长本事了,我的人也敢欺负?娘,你看看,你身边这些老刁奴,那奴才样儿和深宫里的刁恶嬷嬷有什么区别?幸好家里人都知道,若让外面的人听见,或不小心传出去,岂不又让咱贺家背上恶名啦。我看呀,整个一容嬷嬷。”婉儿忽然想起,还珠格格里那皇后身边拿针刺紫薇和小燕子的老嬷嬷。一时自己先笑了。

“婉儿,秦妈哪有这样不堪!她是府里管事,管理丫头婆子妈是她的职责,何况她也没说什么,不就是问问情况。容嬷嬷又是宫里哪位嬷嬷呀,我怎么没听过?”夫人帮着秦妈说话,毕竟秦妈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乳娘,跟了自己三十多年。

”娘,您还说我,您也不是偏心自己身边的人嘛。她今儿是在我这里闹,有气性她去阿婆房里闹闹。那样,我贺婉儿就服了她。”婉儿是知道的,秦妈仗着自己是母亲的奶娘,一味在府里颐指气使。除了在阿婆房里悄声敛气,其他地方从来就当是自家院子。

“哎哟,夫人啦,求您给奴才评评理,莫说今日之事,就在平时您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当着主子的面闹。老奴无非是替夫人教训一下年轻的奴才罢了,夫人,您看这……。”她还恶人先告状,扑通一下子跪在母亲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她这一出,又让婉儿想起《红楼梦》里,宝玉厌恶那些俗气市侩的老婆子们说过: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子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婉儿想想,这些个奴才正是这样仗势欺人的。

“哎哟,好了。我说你们这主子奴才的也不怕下面的人耻笑,就在院里杠上了。哎,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母亲竟伤感起来,婉儿忽的觉得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似乎哪里听过,心里有了不详之感。

“母亲,瞧你又说哪里去了?不过两个下人不知事,您这怎的又伤感起来。喜鹊,还不扶夫人进房奉茶。”婉儿也不想因为口角之争再生出事端,毕竟魏大哥还在房里。

“罢了,你们这一闹我看也没啥事,也不进去了,婉儿你也早歇息,喜鹊丫头,伺候小姐早些睡下。”母亲自生下弟弟仲坤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被刚才整出这么一个插曲,闹乏了。吩咐喜鹊转身准备离开,婉儿原地行了礼没动。

“对了,婉儿,你爹千叮万嘱的说,这两天你就别出去了,待在家看看书,啊!”母亲说完离开,婉儿大声的答应,使眼色让喜鹊快去闩门。

进屋已魏峰出来,二人在房里走来走去想办法,喜鹊看着她们抓耳挠腮的,又急出眼泪来。

“你又怎么了,哭啥?瞧我早晚一定收拾那老混婆。”魏峰以为喜鹊是受了刚才的委屈。

“不是,我是担心李少爷家的事,可怎么办啊?平日子最有主意的小姐现在都没法了,我着急啊。”婉儿拿出手帕替喜鹊擦泪。

“好了,你别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你乖,去给魏大哥弄点吃的,顺道烫壶酒端来。莫哭了,仔细让人瞧出破绽。”虽说婉儿年轻,但她可是现代人,看过那么多古时的故事,无论如何也是有办法可想的。她让魏峰带了口讯给延年,问问他具体因何而起,家眷们身体是否无恙,其他的再慢慢想法子。

魏峰三人在房里安排计划,她清楚知道目前自己家已被朝廷鹰犬盯住,唯有暗地里活动,她发誓一定替李家洗清不白之冤。

喜鹊送魏峰出了院门,叮嘱他小心行事,并且很感激他仗义帮助。魏峰欢喜的问喜鹊,他是不是值得嫁,喜鹊丢下不要脸的轻骂,插上门跑进屋里。

“送走了?喜鹊,你明儿帮我把这些拿出去当了,记住别人母亲看到。魏大哥那里需要银子打点,而我这时候不能被母亲察觉。一旦她们知道了,李延年就真的救不了了。”婉儿千叮万嘱喜鹊小心。

“可是,小姐,我也不知道当铺在哪里,这该怎么办呢?”的确,自喜鹊进了贺家就很身少出府。李少爷带小姐出去她跟着也是坐的马车,所以对外面一点不熟悉。

“啊,我忘记了,罢了,要不这样。你明天早起就说我感染风寒,要出去请郎中。就像上次我溜出去那样。”上次,婉儿被父亲罚禁足,就是和李延年打赌出去钓鱼。这婉儿倒是出去玩开心了,可苦了喜鹊在她床上睡了整整一天,饿得眼冒金星。

“小姐,还是我去吧,您又要是一去不回,夫人若来瞧病,咱们岂不就穿帮了。”喜鹊一提这茬,婉儿就想到自己的失误。对她发誓说这一次一定会按时回来。

第二天,她们按事先计划好的做了铺垫,喜鹊继续卧床,婉儿已经换上喜鹊的衣服,提着一大袋首饰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可是,她不能坐府里的马车,若靠走路不知道要走多久。记得上次在马车里看到街边倒是有几个铺子,但要如何去呢?正踌躇着一匹骏马疾风一样向她奔来。

“小心!”马上那人勒紧缰绳,那马被原地拉着高高的撅起马蹄,眼见婉儿就要命陨当场,一个白色人影轻描淡写的将她带离危险境地。街上的人见没事,迅速恢复如常。骑马那人下来致歉,婉儿摆摆手说没事,那人才再次上马离去。

“谢谢先生,不,这位大侠救小女于危难。敢问大侠尊姓大名,仙府何处?今日小女要事在身,改日定当登门致谢。”婉儿定了定神,学着书本里的江湖礼节说话。

“姑娘不必在意,不过举手之劳,若无其他,告辞!”婉儿还未看清楚那人模样,只听声音年轻。见他骑马要离开,急急喊住。

“大侠,您这是要去何处?可否带上本……我,我去前面的当铺……。”话音刚落,那人回过头,婉儿一瞧到吸了一口凉气,竟是他!洛白,是洛白,她记得洛白的模样。

“洛白?”婉儿完全没料到竟在这里,此时遇到洛白。

“洛白?谁是洛白?姑娘认错人了吧,请!”说完,他带上缰绳要走。

“洛白,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栀言啊。”猛的,栀言想到自己现在是婉儿的模样,洛白自然不认得她。她拖住马尾巴不放,这么久才让她找到洛白,绝不会让他就这么离开,她还要和他离开这个不属于她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