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而为人的证明
为少年紧急处置后，少女开始整理装备，计划后续的战斗。
要突围出去。
只有突出去，联系上赫莱才可能让伯纳德获得治疗。
她从少年那里知道了赫莱的能力。
她相信如果是赫莱说不定能够成功。
至于自己。
不。
现在不是考虑自己的时候
艾丽克斯心里明镜似的。
只要离开门口。
周围几十支突击步枪就会射击。
哪怕动作再迅速，照明再昏暗，。
她还是会被打成筛子。
她下定决心要冲出去。
先从正面佯攻，再从侧面绕。
手里还有几颗常规手雷。
她把它们一一摆在跟前。
依次检查后放进口袋。
先把手雷由远及近投送出去。
特别是右侧靠近另一个通道的辅助通路，一定要把那个方向变成火力真空。
然后她从左侧墙角匍匐出去。
她要争取活长一些；
至少要活个半分钟左右，
要拖住通道里的大部分轻武器火力。
她要给赫莱控制的机器人打掩护；
掩护机器人把伯纳德拖出去。
到了另一条通道，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她坚持的时间越长，伯纳德被救走的机会就越大。
即使是这样，最后他能否活下去也不一定，
但以她的能力，这是能够想出来的最靠谱的方案了。
剩下的就看他的命硬不硬啦。
艾丽克斯把所有剩下的，捡到的子弹填满了一个半弹夹。
生化人的枪很好，但是没法用。
这个时代的高级枪械都是同使用者适配的。
无法适配枪械就无法击发。
很遗憾那些武器都在高级枪械之列。
黑暗中通过死鬼队长身上得终端，
艾丽克斯联系上了赫莱。
她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
赫莱安静地听她讲完，然后问：“你自己呢？这样的计划，你是必死的。”
艾丽克斯选择无视赫莱的询问，继续道：“我一会儿离开舱室，你的机器人协同突击，冲进来，动作要快，行动要自然，让人看了一时间不会觉得异常。五枚手雷爆炸后，机器人拽出伯纳德，从右侧通路进入联络通道。然后不用管其它的，立刻冲去医务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先让他获得治疗。”
艾丽克斯的计划要牺牲自己。
她想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用自己的死换伯纳德的生。
估计最后机器人的异常还是会被发现，不过宇航士们还要先对付艾丽克斯，所以行动的这部分应该行得通；
还有一个问题。
获得治疗后该怎么办？
赫莱有没有办法偷偷地把他送走。
以伯纳德现在的状态要逃出生天很难。
不过这至少提供了一个机会。
他的运气不错，说不定就能逃跑成功。
赫莱不是人工智能，更不是坏了的人工智能。
她自然明白艾丽克斯的计划。
赫莱沉声问道：“你想好了吗？会死的！”
少女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了个并不温柔，却绝对美丽的笑容。
这不是谁的错觉。
她确实笑了。
但凡熟悉星之子的人都会明白，
星之子的笑在战场上是可怕的，
是不吉利的。
一个星之子战士发脾气，闹别扭，骂街，这都没什么，真的打起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基因锁不允许他们敷衍了事。
可是最后时刻，星之子笑了。
笑得越灿烂，事情越麻烦。
这不是因为高兴而笑，是因为绝望。
因为没有生机，是代表了死亡的微笑。
赫莱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她能阻止艾丽克斯吗？
星之女准备妥当。
她微笑着看了一眼伯纳德。
在她的脑海里，他的形象是那么清晰，那么深刻。
她发誓永不忘记。
没有告别。
她静静地前进。
猫下腰，迅速但谨慎地接近舱室门口...
赫莱好久没有笑过了。
倒不是说成为资讯生命体后，她失去了笑的能力。
事实上作为人类的基本情绪、意识、甚至是最基本的生存本能依旧存在。
以前通过身体的基本构造，
这些组成一个人的基本特性都被保留在了记忆力，并通过身体器官表达出来；
而现在则以数据信息的形式备份并保存在了名为赫莱的庞大数据结构里，并且这部分属于人的特性的内容被归类为最核心的数据，以最珍而重之的形式存放起来。
这些数据是界定她之所以是赫莱的关键。
不过因为资讯生命体在其控制范围内是无所不知的。
她所接触到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透明的，也就不存在惊喜，更没什么可以让她发笑了。
这种情况在她同其它人类发生联系时有了改变。
比如当下。
艾丽克斯和伯纳德两个小鬼头陷入绝境后互相为对方牺牲。
弄得荡气回肠外加可歌可泣。
这样的发展着实让赫莱笑得“前仰后合”。
这并不能怪他们。
毕竟小鬼头们并不清楚，资讯生命体是怎样的存在。
她已经超越了人类。
从人类角度看，她能够做到得简直是匪夷所思。
当前的情况是，伯纳德深受重伤，急需治疗。
两人又身处绝境，被黎明号上的轻武装宇航士们包围起来。
绝望下艾丽克斯想出一个以命换命的办法。
由她引开宇航士们的火力，再由赫莱控制战斗机器人把昏迷的伯纳德弄出去。
战斗如果按照艾丽克斯的想法进行，
她没有可能生还。
伯纳德也很危险。
妥妥地一出人间悲剧。
只是两个小家伙在绝望中的行为有些让人感动罢了。
赫莱讨厌悲剧。
她让艾丽克斯把少年扛起来后告诉她：“不用担心被看到，我‘偷走’了他们的眼睛和耳朵，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你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离开就行了。”
星之女不可置信得表情又让赫莱暗中大笑了一次。
最终她还是按照赫莱的吩咐去做。
两个孩子仿佛透明了一般；
在原初（这是人名，黎明号代理宇航长的名字）等人面前走过；
没有被发现。
后面发生的都在赫莱的掌控中。
她们先是给伯纳德进行了治疗。
少年伤的很严重。
不过以当前的医疗水平，只要不是立刻死去就不算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