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两个私生子
“对了，什么叫私生子们？伯纳德是私生子，难道...？”
......
......
三十八万公里之外有一颗紫色行星。
她是奎那利斯的月亮，也是自然之子的圣地。
黎明行星。
伯纳德正在烦恼着。
如果我是疯侯会怎么做？
他试图从另一个角度看待问题。
不知道哪来的依据，他总觉得如果是疯侯本人面对他当前的处境一定会有办法。
五天前伯纳德同艾丽克斯一起击败了神谕泰坦杰勒。
两人却无法说服急于拯救行星女王的自由之子们。
这还真不能怪自由之子的冷漠和排外。
毕竟伯纳德被视作为美德星系战乱的始作俑者，是泰坦王国祸乱的根源；
而艾丽克斯又是星之女。
与袭击者属于同一族群。
两人出现在女王失踪的黎明号上，且除了他们外船上再没有任何一个活人。
要相信两人的清白真的很难。
少年再次同少女分开。
两人被分别押解在两间相邻的舱室里。
本来伯纳德还想向自由之子们解释原由；
不过当他看清守卫们满含泪水的眸子里隐隐透出的仇恨，便知道这辈子都别想说清楚了。
这群人根本不想听解释，因为他们已经认定两人同女王的死有关。
人们只相信愿意相信的事情。
这句俗语对自然之子也适用。
两人没有当场被杀就谢天谢地了。
失去了行动自由。
再次孑然一身。
少年靠在孤零零的单人床铺上，凝视舷窗外漆黑的宇宙。
欣赏隐约间点缀着虚空中的星光。
人真是渺小啊！
对于这星空来说，自己不会比宇宙尘埃更加重要。
他没有悲伤；
反而觉着庆幸。
“如此渺小的我还能参与到如此重大的事件中，怎么能说是悲剧呢！如果没有私生子身份，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同星之子的公主并肩战斗吧。”
星空下他竟然有种小小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满足感。
“喂喂喂，小朋友别一个人在那里自满啊！你的公主被囚禁在牢房里，随时可能丧命哦。”
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脑海里。
“丧命？艾丽克斯有危险！”
伯纳德立刻从小小的陶醉中清醒过来。
随即意识到不对劲。
为什么有人能同自己说话？
这里根本没有别人。
声音来自于脑袋里边。
“赫莱？我们遇到危险了，快来救人！”他迫不及待道。
“我...知...道”赫莱懒洋洋道。
它真的是人工智能吗？
疯侯先生到底从哪里找到这个家伙的？
“嘿！用家伙来称呼一位女沙皇，你个私生子胆子不小。”
这家伙会读心术？
伯纳德摇了摇头。
女沙皇？
他虽然不聪明又是个私生子，
却不是傻瓜。
“别打岔，你说艾丽克斯正在危险中，为什么那样说？自由之子还是比较理智的，他们说要把我们带回去接受维度之树的审判。”
赫莱的虚像出现在伯纳德眼前。
他很怀疑捣乱的人工智能黑掉了自己的眼睛。
自己看到的都是它想要让自己看的。
可转念想来，欺骗他对于赫莱有什么好处呢？
渺小的私生子真的值得欺骗吗？
“自由之子们确实打算把你送去黎明行星，在那里你将接受维度之树的审判。”
伯纳德“看”不透赫莱。
不过他有种感觉。
这个不正常的人工智能对他很有兴趣。
“艾丽克斯不同，她是星之女也是自然之子的同族。”
赫莱的语气意有所指，“以你的身份应该有结论了吧？”
“什么？”
“智慧生物对于同族远比异族来得严苛。”
伯纳德明白了。
艾丽克斯之所以有危险，
正因为她是自然之子的同族。
异族天生怀有异心。
做出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同族不行。
一旦被认定为敌对，同族就是奸细、是叛徒。
背叛或者说被认为背叛了的同族的下场会非常惨。
他不敢想象艾丽克斯会遭遇什么。
他不能接受艾丽克斯这么个正直爽朗的女生遭到不幸。
他不认为自己有多么伟大。
不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必须做些什么才行。
“赫莱...帮帮我。”伯纳德沉声道。
“人工智能”咯咯地笑了。
“这个智能坏得够彻底，回去后一定让疯侯好好处理下。”他如此想着。
......
......
艾丽克斯没有在囚室里。
从提审自己官员的言谈中猜出将要面临私刑。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千辛万苦，
逃过智械的追杀，
躲过高纬度怪物的袭击，
最终却要结束在同族人手中的事实。
她不甘心。
要逃跑。
对她来说逃离的最大的阻碍不是合金门。
自然之子们并不真的认为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少手段。
看押她的囚室门禁并不专业。
她检查过。
以自己的能力能够轻易地破解门禁。
事实上她已经破解成功了。
守卫是一名战士和机器人的组合。
战士连正眼都不瞧她。
为什么这些人会认为一个能够侵害他们敬爱女王的人却不值得认真看管，艾丽克斯不打算深究。
这些人只是想要杀了她泄愤而已。
机器人也不是问题。
她的电子战技术受过“遗传因子提供者”的真传。
在异格银河各文明势力中属于能够排得上号的高手。
真正让她为难的是伯纳德。
两人非亲非故，认识的时间不长。
可她就是放不下他。
也许都是私生子的关系。
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
趁着看守们懒洋洋地换班，艾丽克斯打开早已形同虚设的合金门。
战斗机器人回头。
电子眼变成红色。
机关炮激活。
激光瞄准具照射她的额头。
艾丽克斯无所惧。
她信步地走出囚室。
机器人没有开火，反而跟在她身后。
控制一台战斗机器人就是那么简单。
少女健步如飞，浅蓝色发丝在身后飞扬。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她的行踪败露得太快。
技战术水平没有问题，但…还是太嫩。
警报声大作。
杂乱的脚步声从各个方向传来。
她只来得及冲进一条旁路通道。
关上闸门。
超合金闸门落下，战斗机器人爆炸的冲击波从即将闭合的门缝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