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卡缇娜历922年1月29日
你好哇!
你肯定以为我出现了什么幻觉,可这的确是出现在我眼前的真实场景,卡多雷说还在辛卡尼亚的时候,阿凯隆特就因为强行兼容不同魔兽血脉而出现过各种异常状况。
我知道自己总是匪夷所思的咯咯笑,严重的嗜睡,偏执的碎碎念,但也不至于完全忽略阿凯隆特的异常,只是回想起来,对方似乎经常离开地穴外出。
噢!我怎么能遗漏掉中这些迹象?啊不对,我从来就没有忽视过,反而因此特别忌惮阿凯隆特的存在,总觉得他笼罩在深沉的谜团中,令人摸不透底细,像是藏在土层下的钉子。
不过融合血脉的后遗症有些超乎我的想象,你知道的,作为巫毒术士的我可以通过吞噬血肉来纯化自身血脉,逐渐觉醒得到原祖巨魔的力量,尽管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先祖长什么样子,但这不重要,这种方式是刺激体内稀薄的血脉显现同化其他不纯血脉,而不是凭空赋予。
凭阿凯隆特刚才的那副样子,还能活着简直就是奇迹,显然在他强壮如岩石的身躯中同时兼容着、流淌着数种狂暴的魔兽血脉。
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异种血脉之间的力量就如同夜空中闪动的雷霆与地脉间流窜的火焰,它们每时每刻的碰撞,迸发出疼痛足以令人发疯。
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虽然我在融合领域的造诣可能比不上卡多雷这样用自己做实验的疯子,但也足以判断阿凯隆特的现状,不过他表现的又有点轻松愉悦。
我得承认,这状况让我感到诡异,不同血脉之间的排异冲突让阿凯隆特在痛苦中咬断了自己的喉咙,但也正因为这些血脉的存在他的生命才得以维持,按理说他应该痛不欲生。
当然,这其中也离不开卡多雷精湛的技艺,他利用药剂激发出血脉中的元素魔力,改变它们之间的排列顺序营造出元素共鸣的局面,让阿凯隆特的身躯在遭受摧残的同时再度生长。
这样大胆的治疗方案让我不由敬佩起来,但阿凯隆特那满脸的调皮神情依旧令我不解,你懂得,仿佛这是种很愉悦的事情一样。
他就像是那些主动向死神发出挑战宣告的家伙,唯一的区别是那柄苍白的镰刀锋刃无法割下这位狮兽人的头颅。
卡多雷很满意我的惊讶,他说这是一种独特的手段,他想要把阿凯隆特体内的所有血脉重新梳理,剔除不需要的狂暴,保留那些能够产生共鸣的力量。
不过这个设想的可行性很低,卡多雷说自己在辛卡尼亚就已经尝试着进行了几次,但均已失败告终,他发现了需要剔除的血脉,也找到了可以产生共鸣的力量,但就是无法将这些剩余的力量调整到同一频道,形成类似元素共鸣效果的血脉共鸣。
直到别隆采圆盘解体,他们从高空跌落,阿凯隆特不断使用波纹气劲向下轰击,抵消下坠的力量,因此力竭导致体内的血脉失去了压制,彻底暴乱。
好在卡多雷将多年来的实验品都安置在辛卡尼亚和瑞拉耶姆之间的古勒比山脉,在这里设置了数百个实验据点,当然了,我也可以假设他算计到别隆采圆盘的解体,不过那样就有点过于阴谋论了。
你懂的,我不太喜欢怀疑一切,那样生活就会彻底沦为一片虚无,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就像我现在一样,不过好在我还有点求知的欲望,你懂得,对于世界或者是炼金实验什么的。
哦!我看到一个满是恐惧,腹部长满棱柱状晶体的家伙,他行走的时候不断挠着自己凸起的腹部,掉下许多晶莹的碎屑和部分完整的晶体,我发誓他看起简直像是个行动的灾难。
那些晶莹的棱柱晶体像是被丢弃的毛背心,肆意的散落一地,作为一名有职业操守的炼金术士,这无疑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你懂得,这玩意可比橡皮糖或者玉米片之类的东西好看多了,当然,我不是说好看的东西就一定好吃,也有很多那种外观艳丽但味道奇差的东西,没错,我说的就是那些烂爆的鬼片,什么双胞胎,什么精神障碍,都去死吧!
事实上,我挺害怕恐怕片的,即便我是个行走的恐怖散播者。你懂得,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个脆弱的点,你可以说我是个怪胎什么的,但当时在辛卡尼亚水晶球店看到的那部怪形真的有点吓到我了。
脱落融化的五官和肢体什么的,看上去像是浓稠的汤,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来看我收集的那些脱落在地的晶体。
那是一种有趣的化合物,我从没见过,于是出于好奇的心理我品尝了一下,尽管它是从那个肮脏诡异的生物腹部诞生的,但我们不应该因为某种东西的出身来否定它存在的价值。
我看到甘蓝菜,绿色的甘蓝菜裹着血液在夜空中飞舞,喔!天空是许多紫色的方块和深蓝色的菱形拼接在一起的,鲜红和暗黄的条纹簇拥在一起,出现了好多好多的球形。
我看到我的手指像是弯曲的水草般舞动,生动绚丽的迷幻景象充斥视野,脸上痒痒的,似乎有些伤口的结痂。你了解的,这感觉不太舒服了,于是我就扣掉它们了,一些湿润的球体就从脸上的空洞里钻出来了,也许是眼球什么的,我觉得我可以在此刻洞悉万物。
周围一切都变得丝滑起来,仿佛深深的扎根到我的身体里,召唤出了些关于甜美事物的回忆,比如在海边啃着没熟的海龟,崩掉了自己的几颗牙齿,被喝醉的父亲遗忘在着火的密林深处,又或者独自一人观看水晶球中记录的各种恐怖电影什么的。
我能感觉到自己逐渐变得强壮,我发誓自己的脑袋现在看起来就像打了一个结。直到那个家伙腹部的凸起自然脱落裂开,从中爬出一个充满褶皱的乳酪色婴儿。
他真的好可爱,就像是一块小点心,而我就是他的包装纸。不过随后他的父亲……也可能是母亲的嘴里伸出两块对应的长条锯齿下颚,嚼碎了一半的头颅咽了下去。
喔!我瞬间清醒了,我不知道这是习俗还是其他什么,总之我再也不碰这东西了,我彻彻底底的失去了丝滑,像是心理的疾病引发了身体的顽疾,这感觉有点像是瑞芬帝国研发的迷幻藤蔓,那个风靡人类贵族的炼金造物在极短的时间内称霸市场,随后被全面禁止生产与出售。
生命本身就是最好的炼金药剂,为什么要用死亡来代替自己的无期徒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