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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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5日。
台风过后，还下着蒙蒙细雨，街上已是满目疮痍。程伟贤在回警署的路上接到陈雯的电话，告之区嘉怡一夜都没有出过门。挂了电话程伟贤打给强哥，询问徐有康的情况。
“徐有康从昨晚回到家就没有出过门了。”强哥确定的回复。
回到警署，程伟贤看着白板上货柜车的行动轨迹问：“力仁，沿途有没有什么可以藏匿人的地方？远离人群，比如废弃的厂房？”
梁力仁翻查着地图上一个又一个地名，“坡头山……坡头山？打给罗晋辉和区嘉怡的公用电话就是从坡头山打出来的。”
想到这里，梁力仁赶忙从电脑上查找着公用电话亭的具体位置，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Sam哥，货车距终点站还有10公里的地方会经过坡头山。这条山路车流量不大，沿途只有5个公用电话亭，打给罗晋辉和区嘉怡的公用电话就是从这里打出来的。”
梁力仁用笔标注着继续说道：“从这条路往山上去，有一处烂尾楼，原来是要盖村屋的，已经废弃好多年了。”梁力仁激动地看向程伟贤。
“走，叫上阿忠一起去看看。”
在坡头山废弃的烂尾楼前，程伟贤和梁力仁、阿忠勘查一番，无果。三人保持戒备，继续朝烂尾楼里搜查。
“Sam哥，有发现。”阿忠喊道，只见在靠近另一侧出口的地上有一枚袖口，阿忠用纸巾小心翼翼拿起来说道：“是个名牌货，有可能是罗晋辉的。”
“Sam哥，好像是血迹。”梁力仁用手摸了一下地上一个干枯的红色印记说。程伟贤蹲下来看了看，转身对梁力仁说：“叫支援。”
山上，大批警察正在搜索，程伟贤哥和众队员也搜索着。
“刚下过大暴雨，可能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也可能会因为大雨弄出点什么来。”程伟贤说着。
突然一阵狗吠，有警员大喊道：“有发现。”众人围在一处空地上，被警犬刨开的草皮里，露出泥泞斑驳的衣襟……
“Sam哥，尸体衣服口袋里找到的钱包。”程伟贤从阿忠手里接过证物袋，隔着袋子翻开里面的钱包，一张身份证映入眼帘：罗晋辉。
“如果不是因为台风，我想埋尸在这里，应该很难被发现。”阿忠环顾四周说。
“医生，死者死因是什么？”程伟贤走到空地，半蹲在法医身边问道。
“死者舌骨骨折，属于掐扼伤，但是颈部还有一圈勒痕，应该是死前造成的。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身体有挣扎和抵抗伤，初步判定是他杀，死亡时间初步估计超过3个月，具体要尸检才知道。”
“谢谢医生。力仁，打给罗晋辉的公用电话亭离这里多远？”
梁力仁打开手机地图，说道：“步行10分钟，就在岔路口。”
“这个电话亭就是打给罗晋辉的公用电话。”梁力仁确认道。
程伟贤观察着四周并没有监控：“找物证来取指纹。”程伟贤转身对着梁力仁和阿忠说道：“让大伙周边走访一下，看看2月17号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这附近出现过，有没有人见过徐有康以及他那部车。力仁打给强哥，带徐有康回来问话了。阿忠，开车回警署。”
阿忠一行三人开车疾驰在路上。梁力仁收起电话，身体往前倾了一下，对着坐在副驾的程伟贤说：“Sam哥，徐有康死了。”
“什么？”程伟贤和阿忠异口同声地说。
2
徐有康住所，物证科的同事已经在工作了。
程伟贤三人匆匆赶到，在现场的大华看到程伟贤进来，走上前做着汇报。
“8点45分我和强哥接到力仁电话就上来敲门，没有人应，就找了管理员上来开门。在卧室的衣橱里发现上吊的徐有康，已经没有呼吸了。没有闯入痕迹，现场也没有打斗。”正说着，法医和助手也赶到了现场，几人匆匆打了招呼，法医和助手走进卧室。
“现场搜过了，没有遗书，不过在洗手间的水池里有烧过类似纸的东西，有残留的灰烬。”强哥说道。
“力仁，你查一下徐有康的电话和电脑，其他人分头搜。”程伟贤说罢朝着卧室走去。
阿忠和强哥在书房仔细翻查着，强哥看着桌上的书说：“徐有康还是个科幻迷，这么多关于时空的书。”
“《时空之外》、《平行宇宙》……《平行宇宙》？”阿忠拿起书重复地念了一次心里犯了嘀咕，这么眼熟，在哪里看过？
“是自杀吗？”程伟贤看着徐有康的尸体问道。
“死者颈部索沟缢绳走向一致，衣着整洁，没有发现其它致命伤，也没有服毒的痕迹，初步判定是自杀。死亡时间在6-8个小时。具体死因要尸检才知道。”
“Sam哥，有发现。”梁力仁提着证物袋里徐有康的手机走进卧室，递给程伟贤。
“徐有康最后一通信息是发给区嘉怡的。”
“我想重新来过。”程伟贤读了一遍，强哥也走了进来看着手机问道：“算不算遗书？”
“调监控了吗？有什么可疑吗？”
“大厦入口和电梯的监控都没有拍到可疑人员。进入徐有康这一层的都是本层的住户，走访过邻居了，没有遇到可疑的人或是听到什么异常动静。”大华回答道。
3
6月6日。
新北重案组。阿忠拿着报告赶了过来，朝程伟贤抬手挥了一下，
“罗晋辉和徐有康的物证结果出来了，根据物证科的报告证实，死者衣服上的泥土里有一些碎石颗粒和烂尾楼地面上的水泥颗粒成份一样，可以确定烂尾楼是第一案发现场。出现在现场的那枚袖扣与死者衣服上另一个袖扣同品牌同批次，属于死者。”
“在案发现场不远处的电话亭里没有发现徐有康的指纹。但是有一台微型摄影机，上面有罗晋辉的指纹，摄影机是实时传送的。没有TF卡。”
“罗晋辉？”程伟贤疑惑道。
“另外，案发现场找到的血液样本证实是人血，但不属于死者罗晋辉，是丁明宇的。”
“丁明宇？”一旁的梁力仁听到这个名字诧异道。
“别吃惊，还有呢！物证科在徐有康一件衣服上找到一滴血迹，检测不属于徐有康，还是属于丁明宇的。”
“如果说，徐有康为了情，杀了罗晋辉的话，倒也是会杀了丁明宇的。”阿忠看着白板上三人的照片说。
不对，程伟贤摇摇头，说道：“徐有康和区嘉怡以目前的资料来看，没有很深的感情，如果徐有康是爱慕区嘉怡，杀罗晋辉也不成立，罗晋辉和区嘉怡基本属于零交集。而且，罗晋辉失踪的这段日子，徐有康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区嘉怡，反而是丁明宇开始和区嘉怡交往。”
梁力仁看着区嘉怡、徐有康和罗晋辉三人的通话记录说：“2月13号以后，徐有康和区家嘉没有一通电话和信息，除非他们用了其它途径在做联系，目前看，社交媒体都没有交集。难道2月14号用公用电话打给罗晋辉和区嘉怡的人是，徐有康！”
“现在徐有康和罗晋辉都死了，虽然所有物证都指向徐有康杀害罗晋辉，但是情杀的动机很牵强。”程伟贤环抱着双臂说。
程伟贤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大华说道：“查一下5月30日下午2点，徐有康人在哪里？”
大华联系医院后放下电话：“徐有康5月29号到31号是休假。”
“大华，去趟徐有康住所，查一下这三天的监控，找出徐有康的行动路线。”说罢，程伟贤把从徐有康家搜来的物证又拿出来仔细翻看。
查看着一叠不起眼的票据催款信件：集装箱逾期使用费、信用卡账单……程伟贤把目光停在集装箱逾期使用缴费账单上说：“力仁，查一下这个集装箱。”
程伟贤走到地图前看着线路思索着：“从医院到山顶道要14分钟，再从山顶道到坡头山要24分钟，从坡头山返回医院只要14分钟，但是要在中间2个小时完成杀人和埋尸。还是白天，时间肯定不够，一定是有预谋的。叫陈雯小华归队，大家再去现场在走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