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软禁
苏伯语本想出来解释,苏铭安却只是看了眼薛九歌:“一张脸罢了,阿音想剥就剥,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来罚阿音呢,薛九歌滚出去这里不许你进入,免得阿音见你心烦。”
错愕的范溪音默默的抽回手:“自古帝王多薄情,铭安曾经也是真心爱护她,还不顾阻拦想要娶她为妻,怎得现在薄情了?”
帮她倒上水的苏铭安坐在她身边:“因为她不是你,当时我是想气你,阿音,我留着她也只是认为她与你相似,我想留个念想,可是她终究不是你,阿音你原谅我好不好?是我错了一念之差犯下错,我爱的只有你,我满心欢喜的也是你。”
此时的薛九歌才知道他对自己多薄情忍不住苦笑:“王爷说过妾身温柔善解人意,喜欢妾身与王爷相伴,妾身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博王爷一笑,原来在王爷妾身就是个笑话。”
苏铭安很不耐烦的说:“我没有求着让你回来,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现在觉得委屈你随时可以离开,没人逼你,我警告你,最好离阿音远远的。”
心痛的薛九歌此时觉得脸上的痛不算什么因为她的心更痛:“哈哈哈哈,王爷啊,妾身真是可笑啊,竟妄想做王爷的妻,生生世世相伴左右,妾身以为王爷是真心相待,哈哈哈哈哈哈妾身爱慕王爷多年,原以为是两心相许的情意,没曾想是妾身痴心妄想啊。”
“你现在知道也不算迟,我没爱过你更没有喜欢过你,薛九歌,你不是阿音,就算相似可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从前我和阿音分离,找不到半天希望,留下你是留下阿音的影子,你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从你身上我在找阿音的身影,你是我犯下的错,而阿音是把我从黑暗里带出来的光,我不能没有她,更加不能失去了她。”苏铭安温柔的注视着范溪音而范溪音靠在床上连喘气都觉得难受:“聒噪让她出去,你也出去,我累了。”
湖边姜贺双翼展开落在地上戏虐的盯着满身是血的沐怀肃:“跑啊,怎么不跑了?不是想回冥界找溪音吗?溪音把你看的太好,本君总是找不到机会抓住你,现在你插翅难逃。”
沐怀肃趴在地上低着头捂着伤口往后缩骨子里的倔强让他不肯服软,可面对姜贺他不得不示弱:“凤君何必为难属下?”
姜贺本来是打算回凤凰神族,路上无意碰见了他,自己的伤也不顾一心要抓他:“本君只是让你照顾她,没让你追随他,别忘了本君才是你的主子,凤凰神族是你的归宿,好不容易抓到你,本君怎么会轻易放过。”
“凤君!”姗姗来迟的宇文疏慌忙行礼护住沐怀肃:“没事吧?凤君,还请念在往昔同僚的份上,饶了怀肃吧,请凤君开恩。”
看到宇文疏的姜贺皱皱眉头:“阿疏,他是本君的人,本君不想为难你,但是阿疏你仔细想想,要是没有了沐怀肃,溪音身边就只有你和星云伺候,他是少将军,而你就是侍从多不公平啊,明明自小是你陪在溪音身边,却被后来者居上了,阿疏你不怨吗?”
宇文疏跪在地上恭敬的行一礼:“从前的阿疏不会嫉妒姜贺大人,现在的阿疏也不会嫉妒怀肃,姑娘身边能有怀肃,属下高兴,怎会有怨恨?在属下心里凤君永远是姜贺大人,所以恳请凤君高抬贵手。”
笑起来的姜贺走到他们面前:“如果本君要纳他为妃呢?”
沐怀肃和宇文疏同时震惊,这对他们来说是羞辱更是奇耻大辱:“凤君!不可以,怀肃他是姑娘的人。”
“你觉得你打的过本君吗?阿疏,你要是乖乖让开,本君当作没发生,你要是动手也不是本君对手。”姜贺绕过他想去抓沐怀肃,宇文疏紧紧的抱住他的腿大喊:“怀肃快跑!”
他不可能和姜贺动手,也不能任由姜贺带走沐怀肃,所以只能这样做。
不悦的姜贺一脚踹开他抓起沐怀肃展开双翼飞走了,他这一脚看起来用力可并未踢到实处也没有用灵力不是很疼,爬起来的宇文疏心急如焚赶往冥界。
被丢在地上的沐怀肃嘴角带着血,姜贺点了香炉饶有兴趣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嘉禾听闻消息站在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进她实在很害怕姜贺,就在她打算进去时听到了前所未有令人震惊和恐惧的事情。
“你长的真是秀气好看呢,给你静容妃的封号如何?就囚禁在这凤舞宫,对外只宣称本君纳了侧妃,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不准去,沐怀肃你觉得如何?”姜贺耻笑的盯着他。
捏紧拳头的沐怀肃红着双眼备受耻辱却不敢怨恨:“凤君为何要抓着我不放?我自问没有得罪过凤君,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愣了一下的姜贺眯起眼,他一直以为沐怀肃性子柔顺好欺负,否则就不会在被冤枉叛国时百口莫辩含冤而死,可是眼前的人第一次动了怒委屈愤怒却不敢有怨恨。
站起身的姜贺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因为你这张脸,长的好看,也因为溪音把你给了本君,可你一心在她身上,你是不是喜欢她?连你也想跟本君争对不对?本君得不到的,你们都别想得到,本君毁不了她杀不了陆子羡还对付不了你吗?你就是窝囊,前世被冤枉而死,一生忠诚爱国没能战死疆场却因功高盖主被陷害落得惨死,被冤枉你都不会为自己辩解半句,你说你是不是很窝囊啊。”
拽紧拳头的沐怀肃心痛落泪沉默不语,前世于他而言是痛苦,明明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明明爱护百姓忠于君王屡次出兵为君王平反,结果却是含冤而死。
“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是,我是窝囊可我是不想开战,死伤无辜的百姓,我认了谋反的罪名,就算我辩解又如何,他们觉得我就是做了,我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对于姑娘是知遇之恩与救命之恩,凤君要如此羞辱于我,怀肃不敢反抗,我没有就是没有,凤君想怎样都行。”松开拳头的沐怀肃低下头闭上眼认了命。
松开手的姜贺不知为何闪过一丝恻隐之心对沐怀肃,他有了一些怜惜,拿过药的姜贺卷起他的袖子帮他清理伤口上药:“是吗?你就当真没有怨恨过本君当初那样折磨你?你不肯乖乖待在本君身边是不是?”
沐怀肃抬起头注视着他:“凤君是好人怀肃没有怨恨,在姑娘困难之际,是凤君倾尽所有护住姑娘的人,其实凤君不坏,怀肃只想报答姑娘的恩情,可若是凤君需要,怀肃也会一心一意侍奉凤君留在凤君身边,不管凤君怎么对待,我都毫无怨言心甘情愿。”
苏乐言不知何时出现在嘉禾身后也听见了那些对话,她不像嘉禾一样犹豫,而是直接闯了进去:“怀肃是有骨血的仙,他不应该被困在你的身边,他应该自己选择去哪儿。”
“乐言?你偷听我们?”姜贺面露不悦的盯着她,苏乐言走到沐怀肃身边蹲下身一改平日的娇弱:“我不需要偷听,很多人看见怀肃被带来,我担心他的伤,姜贺,他不欠你,不能因为你是凤君就可以欺辱他,对他不公。”
姜贺叉着腰不满的看着她:“所以呢?”
搀扶起沐怀肃的苏乐言将他护在身后手中的蓝光蠢蠢欲动:“我要带他走,我知道你会阻拦我,可是我不会让他待在这里。”
扬起嘴角的姜贺唤出剑:“好,试试,赢了本君就让你带他走。”
沐怀肃捂着小腹摇着头:“公主,不必为属下如此的。”
唤出长鞭的苏乐言示意他安心,她的长鞭通体呈冰蓝色,由闪电缠绕组成,被这条鞭子打中宛如被雷电击中。
率先出手的苏乐言挥动长鞭却不是击向他而是拽住桌子掀翻挡住他视线:“走!”苏乐言抱住沐怀肃带着他急忙飞出去,姜贺自知中计紧追不舍,跃上马的苏乐言握住沐怀肃的手将他拽上马:“出了凤凰神族支宇会接应你不要回头一直走,我帮你拖着他,怀肃,去冥界找到我阿娘,回到她身边,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别回头。”
“多谢公主。”沐怀肃伤的太重了,眼看快要出凤凰神族时姜贺追了上来,他扬起剑飞过来,苏乐言用力跳下马将沐怀肃送出凤凰神族接应的支宇一把接住他换了马一刻不敢停歇的带着沐怀肃离开。
摔在地上的苏乐言被他的剑气所伤翻滚了几圈吐出口血,姜贺的目标不是她想去追沐怀肃被苏乐言的鞭子缠住腿拉回来:“你是上神我也是上神,我的本事是你所教,可是上神也是有不同,我生来就是上神,而姜贺是后天修炼飞升的上神,今日我护他平安归去,我也不会让你踏出半步。”爬起来的苏乐言擦了擦嘴角的血那一瞬间很像范溪音。
失神了一会的姜贺笑了起来:“你觉得你能赢吗?本君从前倒是没发现,乐言不是娇弱而是隐藏着自己的能力对吗?”
一挥长鞭的苏乐言眼里的冷漠和犹豫被他尽收眼里:“是你做错了事,我在帮你,凤君何必为难怀肃,他够可怜了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处,凤君要逼死他吗?乐言没有隐藏自己的能力而是觉得有凤君和阿弟他们,乐言无需靠着自己,我知道凤君心有不甘,可是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回头路,但是可以及时止损,凤君不要再执迷不悟。”
姜贺笑着一挑眉示意她动手顺便也看看她的能力到底多强,苏乐言毫不畏惧的飞起来扑过去,两人你来我往,跟她交手之后姜贺渐渐的皱起眉头,因为苏乐言的能力的确很强大自己对抗都有些吃不消,他原本以为苏伯语是男子修为高也不足为奇,没想到苏乐言的修为是和苏伯语并肩的,姜贺是强大,但也远远达不到范旭泽和苏锦澈那样,没曾想苏乐言也是很强大的,姜贺也略显吃力,他怕耽搁下去沐怀肃就跑远了,想速战速决,也不想伤到苏乐言岂料牵动伤口,修为又被范溪音吸取了不少被苏乐言打中摔在地上。
“凤君!”苏乐言慌忙收手跑过去,姜贺吐着血,苏乐言接住他用灵力探了探:“怎么会这样?你的灵力和修为怎么损伤这么多?”
对于帝君来说,必须要强大才可以守住一方国土,修为和灵力只能多不能少。
推开她的姜贺吐着血:“你不是要杀我吗还何必跟你阿娘一样假惺惺的?苏乐言,我不需要你可怜。”
被推倒的苏乐言吃痛的扯到伤口,姜贺想去扶她的手愣了愣又收回来,跌坐在地上的苏乐言伤口流着血低垂着眸子:“我没有….没有想杀你…..姜贺我会陪着你的,会像阿娘一样陪着你。”她忽然抬起头望着他。
心一动的姜贺愣了许久,苏乐言鼓起勇气攀上他的手臂闭上眼吻上他的唇,范思锦和夏侯沫沁看傻眼了,他们本来是来帮忙的。
姜贺错愕的睁大眼睛不知所措,移开唇的苏乐言笑的温柔:“没人比我更像阿娘,姜贺喜欢阿娘,我也可以扮作阿娘的模样陪在姜贺的身边,我知道阿娘想将我送给姜贺,是报答姜贺多年的相伴之恩,我愿意做姜贺的帝后是心甘情愿的,姜贺对我很好,怀肃就放过他吧我会永远陪着姜贺的。”
“可你不是她,我也不想把你当作她,你是你她是她,你不应该因为她的话而将自己的幸福埋葬。”姜贺别过脸不想回答她的话。
掉着眼泪的苏乐言摇着头:“没有,我不是因为阿娘,我是真心的,姜贺,我能永远陪着你,放下过去的恩怨吧,我不会离开你的你相信我好吗?”捧着他脸的苏乐言心疼他付出的一切。
心动了的姜贺眸子看着她湿软湿软的看起来可怜兮兮惹人怜爱像个孩子:“真的….真的永远不会离开我吗?”
点着头的苏乐言搂住他脖子掉着眼泪靠在他怀里:“是,永远不会,姜贺,我会陪着你直到死去,等我有能力保护你,不用怕,你还有我,只要你肯放下恩怨,我会和你好好在一起的永不分离,好吗?”
趴在她肩上的姜贺沉默良久轻轻拥住她昏睡过去,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养大的孩子给动了心,她给予的温暖,是范溪音未曾给过他的。
用法术托起姜贺的苏乐言忍着疼垂着头披散着长发转过身想带姜贺回去,一转身就碰见了范思锦和夏侯沫沁:“你们….看见了?”
“乐言其实你不用的,师尊他就是一时生气而已,姑姑怎么可能会把你送给师尊,你可是姑姑的亲女儿啊。”范思锦不相信范溪音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苏乐言微微一笑望着他:“大哥哥不必替我觉得委屈,因为凤君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啊他一直维护着我,对我很温柔,今日是我先动手的,我想做的不是帝后,是他的妻子,我喜欢凤君,所以大哥哥不用为我难过。”
醒来的姜贺身边空无一人,他惊慌失措的想要寻找什么,门被打开,苏乐言和嘉禾同时进来,苏乐言端着药碗见他醒了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姜贺快步上前抱住她:“你去哪儿了你不是说不会离开我吗?”
嘉禾站在原地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姜贺对待自己非打即骂从没有过好脸色,就连临幸自己都是很暴力,可面对苏乐言他温柔的很。
“我去给你熬药了啊,没事了,喝了药就会好一些的,不用担心。”苏乐言轻轻推开他把药递过去。
接过药的姜贺缓和了一些乖乖的喝下药嘉禾弯腰行礼:“请君上安。”
哪知听到她声音的姜贺暴躁起来的摔了药碗掐住她脖子:“谁允许你进来梧凤殿的,本君不是说过不许你进来吗?没得本君召唤你没有资格见本君!”
“是我让佳容妃来的,姜贺!”苏乐言抓住他胳膊着急的想让他松手,松开手的姜贺一把将苏乐言拉入身后激动的说:“她是翼族的她想害你,害冥界,乐言离她远些,不要相信她好不好?本君憎恨翼族也憎恨她,乐言她不是什么好人,她给本君下毒,她想害本君。”
错愕的苏乐言震惊的看向嘉禾,摇着头的嘉禾慌忙跪下:“妾身怎敢给君上下毒?君上求您明鉴,嘉禾没有。”
姜贺松开苏乐言在桌子上翻找着什么拿出一封信甩在地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给本君喝了那些汤水里放了失魂散,你想让本君疯疯癫癫,你当本君不知吗?本君留着你是要折磨你,让陆子羡看着你生不如死,陆子羡让你做的对不对!他恨毒了本君,你怎么不说话了?无话可说对不对?本君中了你的毒,那又如何?”
“你中毒了?”苏乐言担心的扶住他难怪这些时日他性子大变喜怒无常。
嘉禾瘫坐在地上无话可说:“原来君上早就知道了啊,妾身只想谋条生路而已,这毒不会致命,破解之法很简单,清晨的露水泡茶饮用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妾身受不了了,受不了君上的折磨。”
苏乐言捂着嘴难受不已:“佳容妃,你怎么能这么对他,纵然是姜贺不对,我会劝阻你何必如此害他?姜贺你冷静一点,别生气。”
头疼不已的姜贺扶着桌子坐下:“让她出去滚出去,乐言我头好疼。”
抱住他的苏乐言靠着他脑袋心疼的落泪哄着他:“明日我就去收集露水给你解毒,我让她走让她再也别烦你,没事了,没事了,我会陪着你的,无论发生什么。”
嘉禾抬起头注视着他们似乎看出了什么苦笑不得:“乐言公主喜欢上这样一个可怕的暴君了是吗?一个喜怒无常满心杀戮的帝君?”
操起茶杯摔在嘉禾头上的苏乐言红了眼眶少有的发怒:“不想死的就闭嘴!暴君?满心杀戮?是你们翼族犯了错,才惹的姜贺动了杀心惹他不痛快!姜贺不是暴君,如果不是他凤凰神族远远达不到今日的地位,他脾气是不好可是他爱民如子,体恤百姓,他没有为难过任何一个穷苦百姓,你不懂,他不在乎外人眼里的他是怎样的,因为你从来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你眼前的男人,他爱发脾气喜怒无常,是为了替那些受苦的百姓讨公道,那些臣子官官相护陷害忠良残害百姓不顾百姓死活,洪水大旱收了钱财不办事,他只有发了脾气才能保住忠良杀鸡儆猴让那些臣子畏惧他而认真办事,我眼里的姜贺是非分明,就算觉得世间不值得也还是会守着他的百姓们。”
额头渗出血的嘉禾跌在地上,闻讯而来的范思锦看的是一阵胆寒:“乐言?怎么了?”
捏紧十指的苏乐言气的浑身发抖:“没什么把她带走,我不想见到她,大哥哥麻烦你告诉那些朝臣们今日不议事。”
午夜降临姜贺喝了安神汤昏昏沉沉的睡去苏乐言疲惫的关上门准备吃些东西,路过嘉禾住所时发现了一道黑影:“谁!”追上去的苏乐言逼停了黑衣人。
黑衣人没有想和她动手的意思,扬起长鞭的苏乐言断了他的路:“我叫一声的话,想来那些附近的士兵就会闻声而来,凤凰神族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她这样子和范溪音如出一辙,陆子羡在她身上看到了范溪音的影子,晃神的陆子羡忘记了躲闪被她一鞭子抽的飞出去,摇摇晃晃半天才勉强站稳:“是本君。”慌忙取下斗篷帽子的陆子羡表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