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玩太监食髓知味
听到褚西说有人想要自己死,卜平脸色阴了阴,却没有觉得惊奇。
“看来卜公公自己已经有数了呀!”
说着话,褚西视线落到卜平肩上挂的包袱上,“所以,你这是正准备逃跑?”
卜平紧了紧拳头,视线瞟向一边,不打算回答。
见其如此,褚西轻声一笑,没有强求。
后吩咐了大杨先出去门边守着,一旦有人靠近,要记得尽早通知之类。
大杨一开始担心褚西为了保全自我,真会听从那小美女苏元的吩咐滥杀无辜,所以不愿出去。
但褚西有自己的安排,见他不肯动,直接就把人推了出去:
“你就别瞎操心了大杨哥!
真要杀他,我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那你……”
“我真是有事确认,但我答应过左监大人,不能把事情往外说!
即便你我是兄弟,也不能透露分毫,所以你先出去!
真有什么我会再叫你!”
“可……”
大杨张着口,还想再说,但褚西已经直接将门闭紧,然后快步地走回卜平的对面坐下。
又等了一会,见人仍旧没有坦白的意思,褚西只能根据已知的一些线索,自己寻找突破:
“你不愿意说也很正常,毕竟事关重大,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人抓住把柄!
尤其我听说,你今日还被廷尉寺的人拦了!
换作是我,我也不可能再轻易开口!
不过他们只是问几句话,还什么线索都还没查出来呢,你就收拾了包袱准备走人,
岂不是摆明了想让人抓住这条线继续探查下去?
高公公跟你,可是存了什么血海深仇?
所以你要故意把火往他身上引?!”
“咱家……咱家没有……”
被褚西一通质问,卜平原本的镇定不再,却只来回重复这一句话。
“没有,没有什么?
没有故意把人往火坑里推,还是没有同廷尉寺的人说实话?
运往上云郡的军饷在附近的七岭山失窃,而你们一个月内连着两次离京,也都是去了七岭山,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们的行为动机啊!
尤其,昨儿个夜里,你们给我的那几张万两银票,可都是这个月十五,在离七岭山不远的九江郡开具的!
怎么就那么巧,军饷一失窃,你们十来天之后,就在附近的钱庄开出了好些大额银票?
算上劫运溶解重铸那些官银的时间,人手稍微多一点的话,半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但我很好奇,高公公不可能不知道官银失窃,朝廷会加派人手追查的事,
他怎么就敢在风口浪尖上,将那新出具的银票拿给我用?
关于这一点,我有两个猜想:
要么是他真的愚不可及,或者说太过自信和迫不及待,
觉得即便被发现,也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要么,就是他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也即,他觉得自己的钱来得有门有路,不怕被查,
所以敢放心大胆地使用!”
如果是前者,你或许有跑路的必要;
但天塌下来,都有高公公在前面顶着,真有人要杀人灭口,最担心的也不该是你才对!
还是说,你想跑,其实是怕高公公如果知道些什么,会找你算账?
可就我所知,你们两次回七岭山,他都有故意把你支开,
所以对他而言,你即便被廷尉寺的人审问,也绝说不出什么于他不利的证词,他不可能会对你下杀手!
结合这几点来看,你真正怕的,迫不及待想要躲避的危险,应该并不来自高公公!”
说及此处,褚西故意停了下来。
一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卜平,似要直接将他隐藏的秘密全部洞穿。
卜平虽然仍旧没有开口回答任何话,但似乎已经被他锐利的目光逼视得手足无措,坐立难安。
仿佛屁股下面插了无数根针似的,一挨就疼,一碰就会骨穿肉烂。
看他这模样,褚西对事情的真相,慢慢地有了七成以上的把握。
但如果这姓卜的一直不肯坦白,那要觅出结果,恐怕只能从另一个突破口入手了……
正想时,门外大杨因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便只能听话地坐到了石阶上等候。
可没坐一会儿,刺骨的夜风,便吹得他缩手缩脚,唇齿皆寒。
最后直接抱着双腿团成了一团。
马钱逸换完衣服,打发掉府内的众人过来看到,一瞬阴霾的心情不再,好笑地在大杨屁股上踢了一脚。
大杨发着呆,没注意到马钱逸的靠近,猛被偷袭,吓得捂着屁股蹭地一下跳起,
然后顶着一张微微发白的脸满是防备地回视。
“不就轻轻踢了你一脚,你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嘛!”
“哦,马二少爷,是你啊!”
看清昏黄廊灯下站着的是谁,大杨松口气,后高声喊道,好提醒褚西。
马钱逸被大杨突然拔高的声音震得耳膜疼,微微退了退,
“本少爷又不聋,你吼这么大声做什么!?”
说完话没看到褚西,马钱逸指了指被闭紧的客房:
“那小贼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关这么严实!”
一边说,马钱逸一边上手推,推两下没有反应,就又把矛头转向大杨。
可不待大杨点头,门吱呀一声就被打开。
看到褚西红彤彤略带几分紧张的脸,久经人事、自认为已经无所不知的马钱逸顿时来了更浓厚的兴趣:
“你个小贼真是有点意思啊,居然能从个太监身上玩儿出花来!
什么时候也教教本少爷如何?
这龙阳之癖,听是听过,却不甚了解,看你这模样,可是食髓知味了?”
褚西被马钱逸意有所指的言辞和玩味的眼神给雷到,翻个大白眼,后不客气一边推着人走一边反问:
“我什么模样?食的什么髓,知的什么味?龙阳又是什么?
马二少爷这么懂,不过回一趟私邸,就能惊起一大片波澜的,哪里还要人教!”
指着马钱逸脖子上不同颜色的几枚口脂印,褚西似笑非笑:
“还是说,你对这方面颇有兴趣,所以想切身体会一下?
虽然我们教坊现在已经取消了这项业务,但如果马二少爷你有需求,我也不介意特意为你再增开增开!
不过你知道的,我们坊里都是女妓,要满足你,总得请些合适的人来,
您又是个会享受爱体面的,这花销嘛,怎么也得一万两银子以上了!
若是其他时候还好说,可您也知道,坊里近来连着发生了两起命案,
又我才刚当上代理主事,不得人心,大家都不愿配合,生意实在惨淡,几乎没有进项,
所以二少爷,你身为最直接的受益者,是不是可以考虑先帮忙垫上一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