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还是个孩子
啪啪，硬物砸落声传来。
府库中尘封的两把金属破剑丢到了于凉夜与郑诗白面前。
“吾乃巫师学徒烟血媚凝，算是给弟子一点见面礼，天魔造物中的巫术反噬已经被压制了，能让你们发挥出金属平台上的大半实力，足以平息这里的事端。”
一只嫩白小手摸向地上的残铁，他是见过巫师的伟力，没想到一个破烂货都能让普通人一跃成为三级生物，周是人仿佛看到了壮硕的窦消残跪地求饶的样子。
“嗯？”
喉咙里哼出严厉的一声呵斥。
“还不滚过来！我是怎么教你的？物质与能量不会诞生和消逝的客观真理你忘了吗？这两把天魔造物只能作为曾经金属平台上武者的肢体延伸，内里的金属粒子能量运行模式与武者相通，你一个懒得连一级武者都不是的研究者凭什么能瞬间拥有三级生物威能？”
周是人蔫不拉几地蹭回高台上，依然妄想着从一个弱小的一级生物瞬间晋升为三级生物，时间每流失一刻，被抢走的金属铠甲就会多出几成被销赃掉的几率。
高台上，小小的少年委屈地站在年龄不大的少女身前，少女板着老脸的一幕委实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被训斥了，周是人也不曾多说一句废话，只要还能成为巫师的弟子，哪怕给周昏雨当小师弟也可以。
“导师，我还是您的弟子吗？明明我比周昏雨聪明……”
烟血媚凝伸手准备拭去男孩眼角将要流下的泪水，无比深情说道：“等我带你进入巫师学院，你就明白巫师的师徒传承了。尊师重道，薪火相传，不是一句空洞的宣传语，巫师与传承弟子之间的牵绊胜过血脉子嗣，是无法被割裂的！”
“哦，原来我是不能被导师开除的，吓我一跳……”周是人将两滴晶莹的泪珠憋了回去，将金属剑扔了，开心地开始收拾桌子，哼起了愉快的儿歌，徒留烟血媚凝的手僵在空中。
“孽徒！我怎么会鬼迷心窍收了你这个幼稚弟子？还不跟我滚去实验室！气死我了……”
她抱着周昏雨，气咻咻走了。
郑诗白看于凉夜拿起了地上的残铁剑，就拿了另一把，不解道：“小情侣俩是吵架了吗？这是在角色扮演？我怎么看不懂？”
唰！
桌案被砍下一角，切口光滑如镜，于凉夜挥舞了几下，就将残铁剑系在了腰间。
“这么神奇吗？”
感应着金属剑器里充沛的真气能量，郑诗白兴奋起来，虽然没有恢复他原本的实力，可至少能发挥出三级武者的实力，总算是有自保之力了，稍稍活动了一下，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肉体要重回一级武者的强度了。
“这么神奇吗？？？”
在他身前的于凉夜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头终于抬了起来，行走间恢复了曾经的锐气，这些日子他以普通人体魄统领虎贲军，在某些刺头身上无法强硬起来，现在一跃成为军中最强之人，倒是配得上将军的身份了。
“老于，你走这么快干嘛？等我下……”
不提两个老男人焕发人生第二春的种种威猛，可怜的周是人无疑在实验室中遭着罪。
头上顶着老大的一块木板，他平举着的双手不住的微微抖动。
“控制！我让你控制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尽量保持绝对静止，你怎么抖得更厉害啦？”
眼中不断闪过密密麻麻数据，烟血媚凝不满之色显露。
“156.45……156.48……156.50……156.47……156.46……156.41……156.36……156.21……155.97……”
不断变化的生物纵向长度，无疑揭露了身体控制力的散乱，待数据降至最低154.39后，又开始无规律变大。
“整整2个数量单位的波动，你的生物磁场竟然是如此的紊乱！”烟血媚凝难以置信地拿掉弟子头上的木板，举在空中测试着另一个项目，示意周是人全力向木板攻击。
周是人握紧小拳头，死死盯着数厘米厚的木板，一声大喝下，抬脚踢去！
他可是个聪明人，要是用拳头打，手非得破皮不可。
砰的沉闷声传来，木板丝毫未损……
“人类不应该是一级生物吗？这8到9度的全力一击根本没有达到一级生物标准呀！周是人，你不要隐藏实力，将你最强的一面展示出来！”
揉着脚底的周是人怒吼：“我还是个孩子！等我长大了，才能全力一击达到10度以上！”
很显然，烟血媚凝误解了新人类的生物强度，在巫师世界中的人类平民，处于周是人所在旧人类时代的中世纪，每个孩子从小除了接受智慧启蒙还要进行大量的体能锻炼，肉体强度超过了旧时代的成年人。
而旧人类社会早已抛弃了个人勇武的锤炼，转而注重孩子的艺术培养和科学知识普及，导致了身体素质的逐代退化，大部分旧人类已经从一级生物掉落到了大自然底层，沦为孱弱娇柔的零级生物。
“你的生命年轮，已经超过了十岁，却还是个孩子，真是个奇怪的人类族群……”
烟血媚凝沉思了起来，思索着如何快速让他达到自身肉体的百分百控制。
在巫师的眼中，肉体若放大来看，犹如旧人类时代一座百层以上的建筑，细胞如同砖块，体液如同水泥，经络如同钢筋，骨骼如同大梁。
在高空视野下，最上层的一层建筑时常会出现肉眼可见的左右上下晃动，这是无限的建筑材料微量位移累积下的结果。
对人体来说，血肉无疑更加的具有柔韧性，躺在床上伸个懒腰就能将双脚抻出床外，这是血肉细胞组织能一定程度拉伸的结果，而就从这些肉体不由自主的微小移动，就能看出个体对全身上下微小细胞组织的控制程度。
当一个人想要静立不动站在原地时，下意识会对全身上下所有细胞发出静止指令，而构成人体的这些微小细胞结构数量太过于庞大，根本无法做到精细指挥。意识对身体的控制力越高，身体就会表现得越稳定。
老人是身体控制力低下的典型代表，他们的动作总会伴随着无法控制的颤动；进行繁重的体力劳动时也能看出端倪，肉体更强的人往往动作更稳，四肢很少出现无法控制的颤抖。
烟血媚凝做为顶尖巫师学徒，已经对肉体的控制达到了近乎百分之百，当她想要站稳不动时，生物纵向长度变化可以控制在0.1个单位以下，而成为元素巫师后，生物纵向长度将完全随巫师意识而变化，再也不会出现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