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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走向“文化志”的人类学:传统“民族志”概念反思
民族志(ethnography)研究一直是人类学的看家本领。民族志不仅是研究方法,也是理论载体。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后现代人类学的挑战,传统民族志面临危机,田野中的研究主体被强调,田野和写作中的文学化倾向和文化创造愈加丰富。人类学家在大量涌入田野的新闻记者、撰稿人、旅游者面前逐渐失语,民族志本身的权威也在丧失。这些都对人类学家提出了质疑:民族志究竟还是不是我们的专业特长和赖以生长理论的土壤?我们究竟应该怎样理解民族志的地位?
本章通过对“民族志”的反思,指出三点传统民族志的理论误解和失解:①在中文语境中,民族志之“民族”译法存在不足,ethnography的合理译法应从“民族志”回归到“文化志”;②面对后现代理论对文化志方法论的挑战,传统民族志的问题是缺乏对“文化”之“信息”本质的理解。文化志作为“他者”的理解,必然具有歧义性和部分的真实,而这恰恰就是一种“文化的真实”。③人们之间的信息沟通是彼此间“文化的经验”沟通,它必然导致研究者和当事人彼此之间的有限度理解,形成所谓的“互主体性”(inter-subjectivity)问题。从“经验”的角度来看,经验是文化的,是研究者和研究对象沟通的桥梁,两者共同产生“意义”。因此,文化的尊重和平等是互文化经验的原则,应该在对“经验”深入理解的情况下促进“互经验文化志”(inter-experience ethnography)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