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梦游者斯莱德（二）
查理·克拉斯特曾经说过：
“在光明与黑暗、生与死的世界，感知即是现实。”
这是斯莱德来到失落之城的第二十天晚上，他梦到自己进入了施密特家族的大宅。
墙上挂着很多画像，放在最后的那幅画像上的人就是“约翰·施密特”。
今夜的情况很不同，今夜的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在这古老的大宅里有八个人在走，他们全身黑衣，每个人都脚蹬软靴。
他们一面脚步轻巧地沿着墙壁前行，一面用红外线夜视眼镜探视着各自的周围。
在他们身边，施密特家族的大宅显出历史的形迹。
突然，其中一个人打了一个止步的手势，缓缓走到前头。
斯莱德也停了下来，注视着那个人，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这人是领队，斯莱德心中如此想着，他又看了看其他人。
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影响到了，这人的队员一个个的看起来似乎都有些心神不宁。
身为领队的“萨尔瓦托·孔特”也是这么想的，他曾完成过许多任务，丰富的经验早已教会他如何保持冷静专注。
哪怕是在这个异世界，在这座本属于红骷髅的家族的大宅里。
红骷髅掌握着强大的力量，有人说那力量来自于六块无限宝石，也有人说那力量源于十枚神奇的被称为“十环”的戒指，更有人说他的力量源于旧日神祇。
但不论如何，萨尔瓦托的世界在红骷髅任性的改造下，早已成为“人间炼狱”。
不久前，征服者康告诉众人，他找到了终结红骷髅统治的方法。
萨尔瓦托被派往这个异世界，他需要找到关键物品，施密特家族传承千年的“天蚀之心”。
斯莱德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毕竟这些都是作者说的话，他在向读者们讲自己小说的设定。
太多的设定会让读者们晕头转向，显然作者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萨尔瓦托完成不了他的任务。
这里每一条寂静的走廊都在引领他们走向这大宅分裂的中心，那里并没有“天蚀之心”，而是一枚闪电，凝固的闪电。
“上帝之怒？”
萨尔瓦托有些愕然。
当然，这里肯定是翻译的问题。
这也许是“宙斯之怒”，但肯定不是上帝之怒。
当然，也有可能是“雷神之怒”或者“奥丁之怒”，斯莱德如此想着。
却见萨尔瓦托非常愤怒地朝着那东西射击了起来：
“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个世界，可我们得到的是什么？
一个全息投影吗？！”
然而那不是虚假的东西，那是真实的，那闪电突然动了起来。
它射中了一个人，那人双眼先是划过无数“0”和“1”，之后变成了黑色。
轻松地干掉了所有其他人，艰难地击杀了萨尔瓦托，倒在了地上。
斯莱德伸手抓住了即将返回原位的闪电，耳边再次出现了无数声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斯莱德抓着自己的脑袋，这一次他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终于，斯莱德怪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醒来后的斯莱德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像是劫后余生一般。
却又忽然发现，闪电出现在了自己右手掌心的位置，就像纹身一样。
而当他握紧右手，手中出现了一个闪电形状的标枪。
“这武器可以啊。”
斯莱德挑了挑眉，而后手一松，标枪消失。
在沉思了一会儿后，斯莱德还是决定再睡一会儿，毕竟现在才一点多而已。
又是一个梦境，墙上有一行白色的闪光的字，“杰夫的甜蜜之家”。
“你说说这个家族平均智商有多少？”
一个小男孩儿问另一个小男孩儿，
“约翰，说点什么，别让我看起来像个傻子。”
“你从你那高姿态看到什么了？”
约翰显然不会聊天，他在念电视机里那个叫“马蒂”的演员的台词，
“你知道这些人吗？”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我的家人，你也是。”
小男孩儿看着约翰，
“我还看到了他们的肥胖，我的贫穷，你对童话的渴望。
你总是端着小口袋的几块钱，在那家这附近唯一一家卖童话故事书的书店门口，转来转去。”
“我买不起那些童话故事书，罗斯特。”
约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要我说，我大概永远都凑不齐买一本童话故事书的钱。”
“不要这么悲伤。”
罗斯特笑着拍了拍约翰的肩膀，
“你有看到吗？
有些人喜欢团体生活，你喜欢童话故事。
如果团体生活要扯童话故事，那就不是对每一个人都好哟。”
斯莱德搜到了“罗斯特·施密特”的信息，用手机搜到的。
之前说过，约翰·施密特自幼在孤儿院长大，曾被雅克布·艾森哈特收养。
可现在这两个梦境却告诉斯莱德，这并非事实。
那么，何者为真，何者不真呢？
那就得先了解一下这位罗斯特，这人的生平网上搜不到，很自然的事情。
斯莱德只搜到了他发过的一条动态，在一个实名注册的平台：
“唉，我亲爱的约翰啊，他像一个铜像，跨越了这狭隘的世界，我们这些小人物只能在他巨大的腿下走着，窥探着我们不光彩的墓志铭。”
有人在下面评论，文中提到的“铜像”值得应该是位于七水之都的那座巨大慑人的铜像，港口的船在铜像的胯下进进出出。
两天后，斯莱德再去那个平台，发现那位老兄更新了一条动态：
“我的兄弟以新的面貌找到了我，我几乎认不出他。
烛光闪烁在他和我的眼中，我们互相凝视许久。
他告诉我，他很害怕和困扰，我又何尝不是呢。
但我试着保持镇定，我唯一希望的是有一个普通的夜晚。
而且我非常怀疑在他强悍的外表下那空洞的人，到底是否能够感受到害怕和困扰。
他告诉我他一直能听到那些声音，他还给我看了那石头。
真希望我能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灵魂之石，那一定是灵魂之石，斯莱德非常肯定。
他将信息发给了托尼他们，而后继续当着自己的“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