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藩王不用造反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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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来自京师的肯定

朱祁锐听明白了,郭登这是打算独自扛下这件事情。

“之前,是本王错怪郭将军,是本王孟浪了!”

朱祁锐不顾身份的,就是向着郭登一拜。

郭登哪里敢接受来自亲王的弯腰行礼?他急忙躲闪到一旁,然后也是对着朱祁锐一拜。

“是郭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殿下虽然尚未弱冠,却是难得的识大体顾大局。有殿下如此,方是我大明之服!”

一旁的邺王府长使何安居,有心拉拢郭登。

只见何安居大笑。

“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郭总兵,不愧为我家王爷所看重。”

“今后,郭总兵当多和我家有王爷亲近。如此一来,当不负今日相交相识之义!”

然而,空气突然冷场了。

郭登,却是不接何安居的话。

郭登知道明朝一向对于藩王多有猜忌,对于朱祁锐他虽然看重,却是不想公开的接受来自何安居的招揽拉拢。

郭登,懂得自保之道。

对于朱祁锐和他客套,他自然是回礼道谢。

对于何安居的示好拉拢,他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朱祁锐看着何安居一脸的尴尬,连忙出来化解这种局面。

“郭将军,大同直面瓦剌,乃是我大明边城中首当其冲之所在地。”

“郭将军肩上的担子很重,不知道你对于今后的防务,如何打算的?”

“还望郭将军不吝赐教,本王在回去京师之后,也好禀明皇兄。”

朱祁锐用了巧妙的话语,化解了大家的尴尬。

他这一次的出巡,是奉新皇帝朱祁钰之命,前来巡视边地防务的。

谈论大同防务,乃是公事,自然无可厚非。

朱祁锐在最后一句里面,也是把他二哥朱祁钰给搬了出来。

借着皇帝的名头,不但可以彰显公事公办,也可以表明朱祁锐的忠心。

见到朱祁锐岔开了话题,郭登也就顺着朱祁锐给的台阶下来了。

“如今正是秋末冬初之时,草木已然枯黄,随时有可能天降大雪。”

“我大明据城而守,瓦剌却是城下仰攻。我军善于守城,瓦剌不善于攻城。”

“我大明无数将士亡于瓦剌之手,北国之内家家户户都是披麻戴孝。”

“父兄之仇,不共戴天。”

郭登刚一停顿,朱祁锐就是拍手叫好。

“郭将军之言,深谙天道!”

“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大明手中。若是瓦剌贼人胆敢入寇,我大明定让其血债血偿!”

……

御书房,朱祁钰此刻正在翻看着今天的奏章。

太监王诚从司礼监进到御书房后,小心翼翼的对着朱祁钰禀告。

“启禀皇上,邺王殿下有秘报呈上。”

说完后,王诚就恭恭敬敬的拿出一份奏章,摆放到了朱祁钰的书案之上。

朱祁锐听见后,连忙将手中的奏章放下,转而拿起了朱祁锐的密报。

通事指挥李让以讲和为由,潜结也先,许幼女为也先弟大同王儿媳。

李让密受也先赏马两匹,被虏妇女二口,将各城指挥姓名尽报与也先。

其后,李让又诈传太上皇圣旨,令大同总兵郭登与也先相见,又擅许也先以口外城池。

李让教也先诈为太上皇书,言皇上不当正位,也先必来为朕报讎。

臣弟与大同总兵郭登和议,以为欲加诛戮,恐激边患,欲取赴京,恐致奔窜。

臣弟决断之后,斩杀李让,传其头颅以警示边将。

至于李让手持伪诏,臣弟已和总兵郭登一起,当场焚为灰烬。

看完了朱祁锐的密报后,朱祁钰也是火冒三丈。

“这个李让,该杀!”

王诚也是点头。

“李让一案太过敏感,郭登不能审,亦不是敢审的。”

“但若是要将李让押解到京师受审,又唯恐这一路上不安宁。”

“邺王殿下当机立断杀之,实在是明智之举!”

朱祁钰点头:“李让此人,国贼也。今日只是杀他,而没有株连其九族,已经是朝廷法外开恩了!”

朱祁钰喝了一口西湖龙井润了润嗓子后,又才接着说到。

“朕弟焚烧那封伪诏,才是处置得当。”

“那信的印鉴虽是太上皇的不假,不过定是他人假冒仿写。”

“瓦剌太师也先,诡计多端。他不过是想借太上皇之名,诈来大同城门,而后直取中原腹心之地。”

“可是也先终究失算了,朕弟亲赴大同,一眼就看穿了瓦剌奸计!”

王诚在听到朱祁钰这样说话后,连忙点头。

“邺王和太上皇,骨肉血亲。他对于太上皇手书又怎么会不认得?”

“邺王说它是假的,它就一定是假的!”

王诚虽然口中这样说,但是他其实也猜测那封诏书,多半就是朱祁镇自己写的。

之前使臣喜宁和纳哈出使京师返回瓦刺之后,就带去了朱祁钰登基为帝的消息。

朱祁镇听闻过后,就是气得不行。

后来孙太后又派出使臣季铎,给她的儿子送去书信和衣物。朱祁镇见了,也更是伤心。

朱祁镇或许是想让李让拿着信回来为他游说边关将领的。

幸好是朱祁锐当机立断的斩杀李让,并且销毁了诏书。

要不然,诏书内容若是真的传了出去,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麻烦。

原本王诚还以为朱祁镇能理解的,朱祁钰和于谦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只是有了朱祁镇让人前来传诏书一事,王诚才知道一朝落魄、权势被夺的朱祁镇,心中也是有着怨恨的。

想到这里,王诚回想起朱祁钰的登基圣旨中所写的“兄友弟恭”、“禅让帝位”的文字,真觉说不出的可笑。

这皇位之重,又怎么可能为兄弟之情所牵绊?

王诚本是朱祁钰郕王府出身的心腹,他和朱祁钰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正是因为这种主仆关系,王诚未辨真伪之下,也定要将那封诏书说成是假的。

如今的大明,已经有了新的皇帝。

像李让这种心向旧主之人,自然是断不能活在世上的。

无论这个李让到底有没有通敌,他都只能是落下一个叛国投敌的骂名。

想到这里,王诚知道朱祁锐在新皇帝的心中,只怕地位是更加的重了。

可以说朱祁锐杀了李让灭口,乃至否认、烧毁朱祁镇的诏书,都是维护了朱祁钰的皇位。

王诚觉得,就算自己去到大同,他都只能如同朱祁锐一般,以叛国投敌的罪名,将李让就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