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藩王不用造反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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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演一出假传圣旨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还不拿去!”

孙太后看着案桌上墨迹未干的懿旨,没有好脸色的对着面前的朱祁锐说到。

“谢母后!”

朱祁锐在对着孙太后说完之后,这才地上慢慢悠悠的爬了起来。

因为跪久了的缘故,朱祁锐在起身的时候,只是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就摇摇欲坠。

一旁的小内官看情况不对,上前一把扶住了朱祁锐。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本宫!”

看着近乎晕倒的朱祁锐,孙太后漠不关心,她的脸色有的只是冷酷无情。

“母后,儿臣还有一事相请。”

缓过来的朱祁锐,对着孙太后又是提出了一个要求。

孙太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说到:“讲!”

因为出于对朱祁锐他们逼宫的厌恶,孙太后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还请母后和儿臣一起,前去文华门前去接见群臣,以彰显郕王正统!”

孙太后先是脸上一愣,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她的脸色急转直下,看起来是满脸的怨恨。

孙太后缓缓的伸出右手,颤抖的指向台阶下方的朱祁锐。

“邺王,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们不但夺了本宫儿子的江山,更是对本宫苦苦相逼。”

“如今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要本宫出去看着百官拥戴郕王登上皇位。”

“如此大胆,可曾顾及本宫半分颜面?”

面对孙太后的指责,朱祁锐不为所动。

既然大家都已经公开撕破了脸皮,那么以后也不可能再有母慈子孝了。

反正事情都已经走到这一步,还不如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二哥也是母后的儿子,儿子登基这种大事,一国之母怎么不在场?”

孙太后恼怒的一甩衣袖,她恶狠狠的说到。

“朱祁钰,那是吴贤妃的儿子,他什么时候又变成了本宫的儿子?”

朱祁锐据理力争:“母后乃是我们的嫡母,怎能言你不是我们的母亲?”

……

文华门内外,因为朱祁钰和群臣的僵持,气氛越发的凝重起来。

劝进的百官和拒不接受的朱祁钰,他们打了一个平手,他们是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跪倒一片的红袍之中的于谦,突然挺直了身子,然后抬头正眼直视朱祁钰。

他朗声说道:“今日百官劝进,非是为了个人荣辱,而是忧国忧民之举。”

“郕王殿下理当从了百官的进谏,以安宗庙社稷,以定天下人心!”

于谦的这番话,赋予了群臣劝进的正义性。

原本紧张的气氛,开始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朱祁钰经过和重臣们朝夕相处已经多日,他知道这些重臣们都有一颗胸怀家国天下的拳拳之心。

百官们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不用怕被人辱骂了。

是啊,今天百官的劝进,并不是无君无父之举,而是因为他们确确实实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

王直也再一次叩头。

“愿郕王殿下进位,以安宗庙社稷,以定天下人心。”

群臣们也是跟随王直的后尘,亦是跟着叩头不已。

朱祁钰暗暗捏紧了拳头,嘴上却是不曾开口答应。

于谦再一次开口劝说朱祁钰。

“圣天子北狩,乃我大明建国百年来未有之剧变。如今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隐忧蠢蠢欲动。时局艰难,莫过于此。”

“唯有郕王殿下早登大位,对外可以震慑敌寇,对内可以安抚百姓。”

“天子虽然远在瓦剌北地,自然也能体会殿下的难处和苦心。”

“当此动荡时局之际,当由殿下运筹帷幄于内,臣等尽心竭力于外。如此,才能迎回天子,才能一雪前耻!”

“太子年幼不能理事,郕王乃是先帝血脉,殿下的登基,乃是名正言顺之举。百官劝进,更是符合礼法。”

于谦这一番仗义执言,既合纲常,又通情理。

朱祁钰虽然仍旧还未开口,不过他的脸上神色不再那么冰冷。

很显然,朱祁钰已经开始隐隐的动心了。

毕竟,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之位,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和权势!

既可以一言定人生死,又可以挥毫泼墨作画江山图!

朱祁钰的犹豫,被郕王府长史仪铭看在眼里。他急中生智,连忙上前奏报。

“启禀郕王殿下,前日出使瓦剌的岳谦从也先处回到京师。”

“他带来了天子口谕,说宗庙祭祀不可久废,郕王年长又有贤才。天子有言,郕王可继承大位,侍奉宗庙。”

岳谦这个时候也是懵逼。

他那天才和重臣们争执剧烈。

重臣们不愿意给瓦剌送去金银,而岳谦则是力主贿赂瓦剌,然后接回皇帝朱祁镇的。

那一日在内阁之中,喜宁、岳谦乃至孙太后,都是口口声声说要和瓦剌恢复通朝贡,把皇帝给换回来,好让瓦剌太师也先把朱祁镇给放了,让他回来继续做大明的皇帝。

这才过来不到三四天的时间而已,朱祁镇怎么可能就连他的皇帝宝座都不要了,还拱手相让给朱祁钰?

关于这件事情,朝中不少大臣也都是知道的事。

也只有一个仪铭,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在此时此刻,百官们都知道其中的厉害干系,自然也就没人站出来,拆穿仪铭的谎言罢了。

无中生有,满口胡言!

岳谦虽然心里这样想,可是他却不敢站出来反驳仪铭。

岳谦心里可是清楚的很,沉默不一定无罪,反驳可是会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

朱祁钰也没料到作为自己王府进臣的仪铭,居然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假传圣旨。

朱祁钰心中想着,要是仪铭的这套把戏被人拆穿了,那么自己也就更加的没有颜面,更加的难以做人!

朱祁钰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比起之前又黑了起来。

仪铭知道朱祁钰知道,也知道一些大臣知道。

抬起头来在人群之中缓缓的扫视了一圈过后,最后仪铭的目光,落在了出使瓦剌的岳谦身上。

只听见仪铭厉声一喝:“岳谦,你还不当众再把说一次,现在不出来,更待何时!”

岳谦则是一脸的茫然,他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该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