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疗伤
苏毓河跃至接近海面时,苏灵沧松了口气,下一秒,她全身僵冷起来。
鲨妖不知何时手握尖锐无比的珊瑚石,“你敢浮上海面,我马上杀了她。”他出声,朝苏毓河喊,露出残忍的笑容,鱼尾缠绕着苏灵沧双腿,一扫一扫,轻浮之态十足令人气愤。
苏毓河黝黑的眼眸迅速变红,张嘴怒吼:“吼!!”就连那鱼群,都被这慑人的煞气逼得不敢上前,他愤怒得双目恶狠狠的看着鲨妖,仿佛把他千刀万剐!
苏灵沧后背的伤口很快被感染了,她眼前有些眩晕,眼角滚落泪水,看苏毓河如同困兽那般挣扎痛苦,却又无可奈何,而她,竟然是束缚苏毓河的那道枷锁。
“想要的东西?什么意思?”
“你会想通的。”
苏灵沧痛苦而又悲愤的望向苏毓河,她怎么能再害她最后一个亲人。
毓河,不能因为她出事!
苏灵沧全身开始变得僵木,她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垂,她动了动指尖,费劲全力,抬起手,落在鲨妖的胳膊上,昏迷前,嘴唇微张,虚弱低语:
“以吾青镜,予汝一梦。”
一瞬,鲨妖瞳孔变得涣散,像是陷入了沉睡。这便是苏灵沧在寻剑大会赢来的宝物,青镜,可制幻。
也是因为鲨妖挟持她,才让她有了这个机会。
苏灵沧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在被鲨妖松开的一瞬间,苏毓河迅速朝她游来,捞往海面。
正当乐曼要发处求救音讯给张明徽时,看见海面冲出两道身影,她双眸一紧,长舒一口气。
好在都没出事。
苏毓河抱着陷入昏迷状态的苏灵沧跃到沙滩上,直到走近了乐曼才看清楚,他们的模样有多狼狈,苏毓河全身坑坑洼洼好生骇人,苏灵沧后背被血染红,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极了!
乐曼半蹲在苏灵沧跟前,迅速摘下她腰间的玉宁,也就是林云夙送给她的疗伤法器玉佩,可她一时间不知道该给谁合适,两人状态差极了。
苏毓河接过玉宁,塞入苏灵沧腰间,温润细腻的药性慢慢流入苏灵沧身体里,他轻轻的放下苏灵沧,“好好照顾她。”转而,扎入海里。
乐曼扶起苏灵沧,运行灵力给她疗伤。
聂孜不知所措的站在蜥蜴精旁边,红着眼睛一脸可怜,“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双手绞着衣角,低声说,“我,我也没办法,那是我阿哥,我不能让他去死。”
乐曼语气不善道:“闭嘴。”苏灵沧受的伤实在太重,这后背的伤,本是被石头重砸,用愈合术救治便可,可偏偏这伤口变成了浓稠的黑血,愈加严重,她脸色凝重,莫不是那石头有毒?
还不待她深思,海面“砰”地一声,卷起滔天巨浪。
乐曼看见,在苏灵沧身侧纯良无害的小僵尸,手竟直直插入鲨妖胸膛,将那鲨妖的心脏掏出。
苏毓河冷漠而又残忍的捏碎鲨妖心脏,徒手将鲨妖碎尸万段,全程不带一丝迟疑,迅速而又利落。
空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乐曼还没从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里反应过来,苏灵沧就被苏毓河给拦腰抱起朝温泉那处走。
乐曼跟上苏毓河,眼见苏毓河欲要脱掉苏灵沧的衣裳,她连忙喝止住,“我来!”这苏毓河真与真人那般,让他给苏灵沧脱衣服终究不合适。
苏毓河撩起眼皮,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出去。”
乐曼惊愕得不知该作何反应,解释道:“男女有别,师妹若是醒来知道你这样,她会生气!”
苏毓河脱掉苏灵沧外衫,“出去。”
乐曼闻言,攥紧拳头,想要上前制止他这轻浮的行为,却被那双滲人的眼睛给震慑住,一时动弹不得,仍然不赞成道:“你这么做不对!”
“我要为她疗伤。”苏毓河说,“章瑜他们被我捞在另一侧的礁石上,你去救他们。”
乐曼这下无话可说,抿唇,犹豫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而出去,下了一道结界不许外人进去。
聂孜目露担忧,清澈的眼眸蓄积泪水,“那个哥哥把鲨妖哥哥杀了,我阿哥他们还没找到,怎么办呀乐姑娘?我阿哥他们,是不是完了?”
乐曼不耐烦的拔剑放在地面上,“上来!”
洞内安静得滴水声能听清。
苏毓河脱掉苏灵沧外衫后,把她轻轻放入温泉内,指尖轻轻划破她后背受袭的那一块。
这道伤口染上了他的血,那不断流出的血都变成黑的了。他张嘴,埋头轻轻舔舐,使用唾液来清除尸毒。
苏灵沧被后背那刺痛又热的伤口给痛醒,微微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温泉小洞,额角冒出细细的冷汗,她目光呆怔,想要动身,却被钳制住。
很快,她感受到了后背那黏稠湿润,又带着丝丝凉意的东西,在舔舐她的后背。她惊慌失措的回过头,却因扯到伤口而疼得脸色加白了几分。
竟然是苏毓河。
“毓河?”苏灵沧微眨眼睛,显然是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脑袋运行缓慢而又空白。
“转过去。”苏毓河声音不由自主放轻,“我给你疗伤。”
苏灵沧目光渐渐聚焦起来,苍白的脸庞染上一抹可疑的红晕,难以置信的质疑:“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浮!竟,竟然!”她羞怒交加,一时间忍不住咳嗽起来。
担心苏灵沧把自己气坏,苏毓河解释:“你中了我的尸毒,我用唾液给你清除。”
苏灵沧闻言,陡然松了一口气。
继而她又蹙紧了眉头,“那海里全是你的血,对你会有影响吗?会不会有别的鱼群喝了,就如那鲨妖所说,到时你得受天罚?”一说到这个,她的心忍不住提起,“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已经尽可能的净化了海里尸毒。”苏毓河说,“阿沧不必担忧。”说着,不声不响的移到苏灵沧后面,继续低头舔舐。
苏灵沧混身一阵激灵,难以接受这样的办法疗伤,制止他,又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既然你能把海内尸毒净化,那想必不是舔舐的办法罢?”
她心头腾升难言的怒,“你这举动,是不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