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哀牢山
走出安全屋后，顾川借助余光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
一处不知道由什么材质打造的空间，似黑洞，远处投来的光线在照射到墙壁上时没有一点反光，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见顾川好奇，陆武低声道：“魂钢，一种不属于地球的特殊材料，对鬼有一定的作用，但效果不大。”
听到陆武的这番话，顾川好奇地摸了摸。
冷，就像遇鬼时那种刺骨般的冷！
不属于地球，那就只有鬼了！
顾川摇摇头，没再多想，能让自己知道的陆武不会向他隐瞒。
“我们现在去哪？”
“拍张照，领个证，再做个全身检查....”
陆武停下脚步，指着身后像医生的人，平静开口。
“事情很多，但都不急，体检完以后，回家好好睡一觉，然后和你爷爷奶奶告个别，未来........”
未来如何，陆武没有说，顾川却明白。
未来的他，应该很难再回家了！
“下雨了！”
基地外。
炽亮的灯光洒在寂静无人的夜幕中，朦胧的雨水从云层中穿透而下，万籁俱寂。
不远处的空地上，整齐地陈列着各种现代化武器，它们在雨夜下沉默的静立，威严而肃杀。
“明天我去接你！”
说完，陆武领着张遇安等一众老人离开。
顾川则跟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中年男子，穿过各种不知作用的区域，来到了一处颇具科幻色彩的大厅。
他摘下生命体征仪，平躺在床上，望着那明亮的灯光陷入了沉思。
万世杰在不远处发呆。
现在他很像一个尽忠职守的保镖，静静地看着身穿白色外衣的人，在自家老大的身上做着各自检查。
而顾川在这一刻，陷入了沉睡。
“没有发现神话因子！”
“身体很健康，健康的不像人。”
“需要抽血化验吗？”
听到这话，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微微皱眉，抬脚踩住脚下的按钮，将床升高，继续清理顾川身上被天雷符炸伤的伤痕。
“他的血可不好抽，抽了我们这些人明天就要被调查。
”另一人笑了笑，以玩笑的方式，说出了自家队长的未说出的话。
“这么严重？”那人有些不太相信。
“他身体的相关数据只有队长一个人有权看，你说严重不严重。”
“如果基地里不是只有我们，这任务还轮不到我们来做，全球第一觉醒者啊，他的血估计都快赶上国家机密了。”
说完，那男子还调侃道：“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也许未来再见面我们就该敬礼了。”
...........
梧桐老城区。
不知是不是永夜的原因，这月的雨天明显比以往要多了些许。
顾川坐在老宅屋檐下，静静地看着天空划落的雨水，他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雨滴，很湿润，也很清凉。
有人说雨，出生于天，死于大地，中间的过程，便是它的一生。
而他接住的这滴雨刚刚死在了他的手心，其他雨死在了他家的青石板，雨的一生，何其短暂。
所以，他不喜欢下雨，单纯地不喜欢。
“小杰，别光吃菜，也吃点排骨啊！”奶奶拣起一块排骨，塞进了万世杰的碗里。
万世杰局促地笑了笑，“谢谢奶奶！”
“来这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阿川，你也多吃点，你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你等娃自己拣，没看娃们碗都快装不上了吗？”顾老爷子看着顾奶奶喂猪似的拣法，有些责怪道。
顾奶奶白了顾老爷子一眼，往老爷子的碗夹了一块肉，“吃你的。”
然后，看着两人道：“别管这老头，吃！”
“奶再拣，真吃不下了。”
顾川刚刚吃完一块排骨，顾奶奶又拣了起来，不大的碗里堆的老高。
万世杰则有些腼腆，根本看不出一点桀骜不驯的样子，一直埋头苦吃。
这一幕和谐温馨！
茫茫雨幕之中，雨滴声和吃饭声共同构筑了一道名为家的画，甚至连远处的灯光都变得浓稠了起来。
世界在此刻，仿佛只剩下这满城烟火。
即使顾川在一直吃，但总归是吃不下了，万世杰也还在吃，但从其鼓鼓的肚子来看，他也在强撑。
顾老爷子早已离开饭桌，一个抱着根烟杆坐在屋檐下静静的抽着，顾奶奶还在给两人不断的拣着各种肉。
“多吃点.......”
顾川的眼睛逐渐朦胧起来。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要离开梧桐，他对爸妈的印象很少，穿越后就更少了，这世界的顾爸顾妈和他穿越前一样，都常年在外。
他一直是在眼前这两个老人的脚下生活，成长....
“就知道哄奶奶高兴，别吃了，待会把肚子撑坏了。”顾奶奶见两人还在吃，眼含泪花的笑道。
“长大了，都成帅小伙了，比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帅多了。”
“小杰也是.....”
“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顾川回头，就看见陆武在店铺门口那站着，不知来了多久。
顾奶奶起身为两人整理衣服，从包里掏出两块三角形的护身符，放在两人手心，顾老爷子还在继续抽着旱烟。
“奶，我走了。”
顾川看着顾老爷子，也道了谢别，老爷子没有说什么。
院子外，陆武领着两人朝着两老敬了个礼，随后渐行渐远，直至散在街道。
顾奶奶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就这样看着眼前的桌上饭菜坐着。
而顾老爷子还在抽烟，只是那烟杆上的烟丝早已熄灭。
..........
雨幕下。
陆武沉默地开着车，车上的顾川和万世杰也在沉默。
几滴雨水顺着车沿滑下，落在湿润的石砖上，荡起一阵阵涟漪，发动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缓缓驶离老城区。
一辆车，三行人，一场雨，一座城！
“啪嗒——！”
车子驶出梧桐市区，行驶至郊外，最终进入一片苍茫的山脉。
没了灯光的点缀，夜幕重新降临。
漆黑的山道上，车子在昏暗中前行，轰鸣的嘈杂声打破了寂静的黑夜。
两道巨大的光束从天空穿透而下，照射在前方，照亮了前路。
万世杰探出车窗，不一会又缩了回来，咂舌道：“直升机！”
“我们这是要去哪？”
顾川看着陆武，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天上的直升机，他没有那种看一眼就能辨识地理位置的能力。
永夜中，人们很难感知时间的流逝，他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开了多久。
“哀牢山！”
“哀牢山？我们去那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