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降临派 武装派
由于月影教会的合作价值，联邦明面上打压月影教会，实则在暗地里支持月影教会扩张发展。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调查局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力不从心，导致月影教会屡次在中央城使用仪式，却仍然活跃至今。
李时想到了刘秘书发来的短信里的“月影教会”四个字，这四个字在当时看来是在提醒他幕后黑手是月影教会。但根据现在的猜测再来看，杨局长应该是知道联邦的态度，他是在特意引导李时调查月影教会。
李时神情逐渐凝重，双手手指交叉紧握。如果联邦真的在支持月影教会，李时可以预想到接下来0号城内的光景，那时将满地都是仪式的冲天血光。
但这里有逻辑不通的点。联邦为什么会愿意让步这么大去和月影教会合作？调查局难道不会反抗？
“呼。”李时点起一根烟，深吐而出，烟雾飘散。
“咳咳！”一旁的新乾宇不禁咳嗽，脸撇向旁边，不想引起李时的注意。他如果不是真的忍不住，绝对不可能在李时队长面前咳嗽。
“新乾宇同志可不要学我吸烟，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李时站起身离开办公室。
刚站在门外，就能感觉到有一丝的寒意吹来。原来已经是秋末了，李时看着远处一颗黄叶飘摇的大树，口中的烟没有停。
才吸了一小截，李时就将烟熄灭，扔进垃圾桶里。
“吸烟有害健康。”李时饿了，他要去吃饭。
随便点了份牛肉汤粉，李时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没有边吃东西边看智能面板的习惯，相比于虚拟网络，思考更能让他感到充实。
李时吃着吃着，眼睛无神地看着碗里的米粉，突然放下筷子道：“不对劲！”
就在刚刚，李时的脑袋一下子想到了华子兄弟——张华。
“小队的人受了伤，现在暂时没有任务。”这是张华的原话。
想到这句话，李时突然发现自己很少看到其他特遣小队的人了。往常虽然是自己一个人闷闷地待在办公室内，但偶尔在进出调查局的路上会看到几个同事，在食堂也会偶尔遇到。
不知道从几天前，李时很少看到特遣队的面孔了。昨天在食堂只看到张华一个人，其他小队的人甚至是张华自己C小队的成员都没有看到一个。
李时平时并不在意这些细节，能少碰到几个人他还觉得轻松呢，不用去跟别人尬聊。但习惯是生活的一部分，像现在这样一下子被打破了，会让人觉得很不适应。李时现在就开始感到不适了，甚至觉得后背发凉。
这其中定有古怪！
想着想着，李时突然觉得自己碗里的汤粉索然无味，但为了不浪费粮食，李时还是坚持吃完了，汤倒是不会喝完。
李时又回到了办公室，懒惰地坐在椅子上，神情不是吃饱后的惬意，而是一脸的无趣乏味。
李时感兴趣的是诡异和邪教，不是联邦和调查局的秘密。他现在就是在为这两位大官家打工，招惹谁都没有好果子吃。李时甚至想着，调查到这里就好了，接下来还是多去找找月影教会吧。
这时新乾宇从门外进来，他刚刚出去取了份档案。
新乾宇回到座位上，兴奋地拆开档案，开始仔细阅读，读到不对劲处，甚至会将其记在电脑上，十分用功。
见到这么刻苦的手下，李时想要摸鱼的心更加强烈了。
过了两天，寒意逼人，秋天就要过去了。
办公室内，李时问新乾宇：“乾宇，任务整好没？怎么这么慢！”
“队长，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在努力找，加班加点。但最近训练加大了，实在没太多时间。”新乾宇苦哈哈道，惭愧之情溢于言表。
新乾宇是个普通人，能进入特遣队凭借的是他的天赋和努力，为了保持自己的能力，他每天都不得不进行各种训练，只有能力水准达标才能够继续待在特遣队里。
相比超能者这种挂逼和李时这种大挂逼，新乾宇可以说是最惨的特遣队成员了。
“没事，你先整着，我就随便催一催。”
李时最近闲来无事，一直没有出任务，自己又不想去干活，只能当新乾宇的专业催事员了。
虽然他在上班期间摸鱼，但每次下班后，他都会去心灵安抚所找裴冰真小姐姐，天天跟她套近乎，表达自己对萨克坦忠心耿耿。
可能他很快就会被纳入月影教会当一个小信徒了，不过他不会继续卧底发展。以他的身份，在和联邦有勾连的月影教会前隐瞒不了多久。
李时只想钓条大鱼来玩玩。主要是玩玩。
“唉，为了锻炼你，我连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了。”李时突然对新乾宇说。
“啊？什么意思？”新乾宇惊讶且懵逼。
任劳任怨的新乾宇自然不会觉得李队长准时上班摸鱼准时下班回家有什么问题，他只是不理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李时饶有兴趣解释道：“你看，我分配重要任务给你是锻炼你的分析能力。我什么都不做是让你提前体验下有一个游手好闲的上司是什么感觉。这些都是在为你的未来考虑。”
“你说说，看着我啥也不干，整天催着你，你有什么感觉？”
新乾宇挠挠头，老实说：“没什么感觉，觉得队长你一定在准备什么大事。”
新乾宇见识过李时那逆天的身手，还被李时如同神般指点迷津找到了过往。在他的心中，李时的权威不可撼动。
“嘶！好痛！”新乾宇吃痛道，是李时用力敲了敲他的头。
“遇到这种上司，真正的做法是，直接干翻他，要么你滚蛋，要么他滚蛋。”李时如此道，而后又补充道，“当然，我除外。”
说完这句话李时自己都不禁笑了笑，新乾宇也跟着傻呵呵地笑着。
“轰！”
他们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下一秒红色警报响起。
“呜呜呜呜——”警报声响彻整个调查局，一瞬间保卫人员立刻集结。
李时和新乾宇的智能面板都传来讯息：“诡异袭击！”
这里可是调查局！竟然能被诡异袭击？！
这要是让市民知道，怕是要上街怒斥调查局没有作为，浪费纳税人的钱。
“队长！调查局通知我去指挥地面部队集结，对付诡异。”新乾宇看向李时。
李时看了眼智能面板，皱眉说：“我要去保护局长，你先去吧...谨慎一点。”
新乾宇用力点点头，而后快步离开。经过上次的生死时速，他很清楚诡异的恐怖。
其实李时想对新乾宇说的是：如果很危险，就先保护自己的安全。
上次的诡异追击李时的时候，他是必定要保下新乾宇的。但这次他没能在前线，无法照顾新乾宇，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
但最终李时没能说出口。他是很看重新乾宇，但正是因为看重，才得要让他去直面困难。
不再多想，李时配备好外骨骼单兵装备，奔向调查局大楼的局长办公室。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万事还得要小心。
按照调查局的情报，这次至少出现了五只爬行诡异，全部都是物理型诡异。一只体魄较大，破坏力很强，先前的导弹轰击就是打在大诡异身上。另外四只很类似那只大诡异的幼体，身型较小，已经杀死数人。
现在这五只诡异正在突破调查局的防线，朝着调查局综合大楼袭来。
新乾宇指挥的地面部队就是抵御诡异的前线，至于要抵御多久，就要视情况而定。
“碰！”李时猛地推开局长办公室大门。杨局长、刘秘书等人都在里面。
“李时队长来了。你们保护这些同志，李时队长保护我就行了。”杨经武对身边的安全员说。指了指身边几位调查局科研人员。这些也是调查局的人才，不能出现意外。
杨经武右手拍在李时肩上，说：“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我们先去地下安全室。”
李时细微皱眉，跟在众人后面，护送他们一路下到地下负五层的安全区。这里是专门用来逃生躲避危机的，单向通往地下城。
到了地下安全区，杨经武进入一处安全屋，以安排任务的理由留下李时。其他人各自分配到别的安全屋。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杨经武，李时冷冷道：“说吧，有什么事。”
李时很清楚杨经武特意安排他来这里个封闭的地方，躲着其他人，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像他这样的特遣队队长，不放到前线杀敌反倒来安全的大后方躲着，就离谱。
“你之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杨经武似打趣道，没有直接回答李时的问题。
李时冷呵一声，道：“我的队友还在上面拼死拼活，你却让我藏在这里。”
这里李时藏了一句，不仅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李时在意识到联邦和调查局的不合后，实在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杨经武先是一愣，而后说：“很抱歉，是我的错，考虑不周。”
他只想找李时，新乾宇自然也就被他忽略了。他没想到，这个新人竟能被李时如此看重。
“有事就快说吧。”李时收起情绪，平静道。他也只是想让杨经武知道他的态度，这种疏忽之错，李时并不想去过于怪罪他的朋友。
而杨局长这么着急找他，甚至不让他去前线，说明这次袭击并不简单。
杨经武点点头，说：“你知道月影教会和联邦的关系吗？”
果然如此，他的猜测是对的。
李时回道：“清楚一些，联邦因为一些原因在和月影教会合作。按照我的线索，可能和心灵研究所有关。”
杨经武赞赏地点头。李时听完他说的话没有惊讶，反而能猜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错了。
“联邦确实是和月影教会合作，但并不是完全合作。也确实和心灵研究所有关，但也不仅仅是这个。”
“联邦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杨经武说，“其中有很多派别。现在最大的派别是降临派！”
听此，李时打断问：“什么是降临派？”
“顾名思义。”杨经武眼神意味深长，“就是让月亮上的祂——萨克坦，降临人间！”
“降临派认为人类只有改变自己，适应诡异时代才能避免文明灭亡。他们想和月影教会合作，研究改造人类的方法，最后再请神降临！”
李时不禁屏住呼吸，内心震撼，许久才松出那口气。
“你是什么派系？”
“武装派。”
杨经武解释道：“武装派秉持着诡异是人类最大的威胁的理念，要求大力发展军力，彻底消灭诡异，结束新月时代。”
“诡异是杀不完的。”李时如此道。这是常人都知道的，只要人还活着，就会有变成诡异的可能。
“目前是没有彻底消灭诡异的办法。但我们已经找到了方向。”
李时疑惑地看向杨经武。
“就在地下！”杨经武语出惊人。
李时差点表情失控，要知道他现在还能看到零星的透明污染源质飘落地下。那些污染源质为何飘入地下一直是李时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现在杨局长竟然说他们武装派的方向就在地下！难道他们知道什么？
李时压制内心的激动之情，不动声色地说：“为什么就在地下？”
“我们发现了一条深渊。”
“深渊？”
“那是一条条通往未知地底的大型地道，地道内有许多诡异徘徊，我们的人就在不断向下探索。”
李时问：“你怎么就确定这里有解决诡异的办法？”
“科学。”杨经武说。
“科学？”李时不明白。
“我们研制出一台大型污染探测仪，能够检测出污染的浓度。那条深渊在不断地吐出污染，飘向高空，而后又落到地面上。”
听杨经武这么一说，李时可以想象到那幅画面。
漫天的透明污染源质从深不见底的深渊中喷涌而出，像火山喷发般冲向天际，而后弥漫四方。
这或许就是不断有透明污染源质从空中飘落地下的真相！它就像是水循环般，从天上到地上，从地上到地下，再从地下到天上。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只要我们能到达深渊的最底下，就有希望彻底解决诡异危机！”说完，杨经武的眼里似有光在闪烁。
但李时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武装派的想法并没有那么容易实现。最大的威胁不是那深渊的地底，明明是月亮上的祂！
李时又问：“所以现在是联邦的降临派主导了局势，在和月影教会合作？”
“对。”杨局长回道，“我们现在大部分兵力都调往了深渊，无力应付降临派的所作所为。这次的诡异袭击很有可能就是降临派的一次警告。”
李时感到更加不妙。现在看来，降临派为了达成目的已经不惜一切手段打压对头的武装派。自己真的要掺和进去吗？
对他来说，降临派和武装派他都没有感觉，他觉得，两者都没有前途。
李时思索了下，问：“那个仪式的作用是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杨经武摇摇头，“但可以确定，月影教会在为萨克坦的降临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