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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和“唱”的分野
大本鼓词和旧戏往往都是说一阵唱一阵。什么地方应该说、什么地方应该唱,虽然没有谁做过明文规定,可是就流行的成品说,似乎有它的规律,这规律就是“叙事的部分(带感情的叙述例外)往往是说,抒情的部分往往是唱”(在旧曲范围内甚为严格),也有好多不合这个规律的,但那就不如合乎这个规律的好。
不论鼓词或旧戏,由说到唱的时候都有叫板,如旧戏中的“叫我一言难尽了”“好不警怕人也”“这不奇了”“呜呀呀”之类。这些地方,都正是动感情的部分——不论是喜是怒是叹是乐……都是表明话说到那里,使说话的人保持不住常态,自然变了语气,接着唱起来就不突然。
掌握了这个规律,写出来的唱词,往往是有诗意的,否则不只唱词无味,也失去唱的意义。凡是不按情节,只觉得说得久了该唱唱了的人,写叫板往往好写个普通的“叫我道来”,而唱起来又是些“叫××上前来听我言讲,你听我言共语细说端详”一类的可有可无的老套。老解放区开始演唱新戏曲的旧艺人,最怕的是“叫板”,因为说着普通的话突然叫一下,观众总是笑,起先还以为是说普通话(不用韵白)就不好叫板,后来有些人就发现只要叫的是正经地方,群众并不再笑——而他们所谓正经地方,正是动感情的部分。
目前,京津两地旧艺人演唱新戏曲,似乎也有这些问题存在,因此我又把这点意见提出来以供写作者和演唱者参考。
一九五〇年四月,北京
[1] 原载 1950 年 4 月 9 日天津《进步日报》副刊《大众文艺》。苏春生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