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她（五）

我拖着行李再次回到s市，一路上，仿佛空气也弥漫着失落的味道。

回到宿舍的那一刻，看着舍友们凝重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慧啊，你曾问我爱不爱你，我想，我是爱的！可惜也仅仅是爱过，这辈子，我是个桀骜的人，很遗憾，如此糟糕的我，竟值得你如此深爱。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吧！若有下辈子，我非你不娶！

如果从一开始，我们都不曾爱过对方就好了。

我艰难的拨通了慧的手机，电话那头，她的语气是那么苍白无力，带着些许哽咽。

我们约在附近的咖啡厅见。

她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知道对于她来说这几天并不好过——一头凌乱的发，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眶。

“你这几天去哪了？”

她也看到了我，走过来第一句话便是质问我，语气却又格外温柔。

我只是低头喝着手中苦涩的咖啡，没有回答。

“去找你初恋了吧？”

我震惊于她为什么知道，但依旧没有回答。

“前几天，有一个自称是雪的女人，她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在她那里，她还说...”慧的声音逐渐开始哽咽起来：“她还说，你跟她...”

“我不信，所以我还和她吵了一架，她说我永远也得不到你的心，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是骗子！”

慧逐渐有些声嘶力竭，一脸渴望的看着我，渴望我告诉她，那是假的，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冲上来紧紧抱住我。

但是！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心也不由的抽痛了几下。这时我确定了，我爱她。

但我还是按住了想要上去安抚她的冲动，因为我知道我不配。

“慧!我们...分手吧！我配不上你！”

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很镇定，声音却显得那么微弱。

慧瘫坐在沙发上，泪沿着她的脸颊不断流出，她仿佛得到了答案般，一脸不可置信，良久，她带着哭腔，用快沙哑的声音缓缓道：“为什么我不能是你心里可以替代她的那一个”

我摇摇头：“有些人在你心里永远无可替代！”

“对不起，虽然我真的不想对不起你！”

慧看着我，哭丧的脸逐渐扭曲成一个笑容，一个冰冷的笑容：“那你爱我吗？”

“没有，从一开始就仅仅是只是寂寞罢了”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泪，说着些违心的话，好让她死心。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眼里逐渐变得空洞，我以为他会像韩剧一般给我一个巴掌，然后将咖啡泼在我身上，扭头就走，但是，她没有。

“你骗人！你说，一个人不爱你，为什么会那么用心的去呵护她！”她看着我很认真的说：“是你说好的每天陪我看日出的！我们之间一起经历的又算什么？”

我没有回答。

......

“好啦，开心点！”她突然将眼泪擦拭干净，也将我挂在眼眶的泪抹掉，笑着说：“要分开了，明明早有预感，还是舍不得呢！这样吧！咱们模仿一下电影的剧情！从这里到学校还有一段路，如果你在此之前肯给我一个拥抱，我会考虑原谅你哦！”

她漂亮的眼睛再次眨了眨，可是没人知道，那双眼睛里的光芒随着她一步一步的离开逐渐化为虚无，一点点飘向天空。

那天，我狠下心没有去挽留她，但再之后，我好像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当然，我也没有去责怪雪，因为我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去怪罪任何一个人。

后来也有后悔过，也去找寻过她，但为时已晚，没有任何结果，我并不知道，她还在不在s市，如果在这么一个狭小的城我却没有遇见过她一次，若是不在，整个城又好像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那段时间，我的世界便只剩一个偌大的校园，一个被回忆塞满的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