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她（三）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了一年，而此时的我已然没了彼时的那般耐心。

仿佛她做什么在我眼里都是不对的，对她也愈渐的不耐烦。

在夜深时，每每想到她失望的表情却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但一觉醒来，又将这件事置之脑后。

很快，她的生日到了，我并没有像往年一样，用心准备礼物。甚至没有注意到，她的生日已经快到了。依旧和往日一样，在寝室和室友没日没夜的玩着游戏。

那天晚上她打电话过来，第一次因为在游戏，并没有接通，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第六次我终于接了，语气有些不耐烦，仿佛在抱怨她打扰我在玩游戏了。

“今天我生日！”

我刚欲开口抱怨，却被她一席话堵住了我所有的不满。

“呃......”

我哑口无言。

“你下来吧，我在你寝室楼下”

电话中，她的话透着一丝虚弱，我意识到可能要出大事，迅速关闭电脑，换好衣物，匆忙下楼。

楼下，她一个人座在石凳上，从衣着看，她用心打扮过，很是漂亮，连路过的路人也免不了看上两眼。

我挠了挠头，满是歉意，酝酿了半天只憋出一句：“生日快乐”

“嗯”

她淡淡回到。

“慧慧，抱歉啊，我...最近因为...”

“没事啊”我正欲解释，她打断了我。她微微笑了笑，眼中泛着泪水，看上去很是牵强：“我知道嘛，你最近很忙，有自己的事情要完成。倒是我，打扰了你，该说抱歉的是我！”

“没有，我才该说抱歉，我......”

“哎呀！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了，今天我生日，可以抽出一点时间陪我看看电影吗？大忙人？”

她再次打断我的话，擦了擦眼角的泪，用一种俏皮的声音说着。

“好！”

我茫然地说道。

晚上的电影院人并不算很多，可能是已经快九点了吧，偌大的影厅，只有我们两个人

电影很精彩，是她选的一部言情电影，讲述了男女主相识15年却依然不欢而散。

电影的结尾，还映着一句送给观众的话：愿所有相爱之人都能白头偕老，不负韶华。

在影院的灯再次亮起的那一刻，憋了一整部电影的慧终于泪崩了，趴在我的腿上不断哭泣，而我只能紧紧搂住她。

良久，随着哽咽声逐渐停止慧终于站起身来擦干眼泪，朝我抛来一个“我没事”般的笑容。

我紧紧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出影院，一路上，我们只是静静的走，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风拂过落叶的声音。

最后，我们两个因为已经错过了学校晚上的返校时间，只能选择去往学习附近的宾馆。

大堂里，酒店服务员一本正经的告诉我：“只有一间大床房了”

“要不换一家？”

我看向慧。

“不用，一间就一间吧！”慧笑道：“换一家的话，还不知道要走多远呢！”

“行，那就这间房吧！”我扭头和服务员办理手续。

房间很大，灯光很昏暗，一扇宽大的落地窗让人能尽享深夜都市的恬美。

我和慧坐在床边，静静注视着对方，她的眼里仿佛充满了委屈，眼泪汪汪的。

突然，她一个箭步，报复似的冲上来吻我的唇，很用力，鲜血的味道缓缓的渗进嘴里......

孤男寡女处在同一间房内，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事后，慧安静的躺在我旁边，而我从烟盒里掏出一颗烟，缓缓点上。

“我是第一次，你要对我负责。”

慧开玩笑似的笑着说。

“我也是呢”

我反驳道，默默地吸了一大口烟

“你爱我吗？”

慧话锋突然一转。

月光顺着落地窗，缓缓映在她的脸上，她的表情，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烟雾顺着我的嘴唇缓缓飘出，最后在空气中慢慢散去，只留下些浓郁的烟味。

我正在思索我该如何回答：若是说爱，显然会显得那么力不从心，若是说不爱，这段感情就彻底黄了。

“你不用着急回答，也许这只是爱情的新鲜感过了，我不相信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会输个区区新鲜感，只要我们两个熬过来这段时间，便会好起来了。”

我望向她，她又笑了笑，表情重新变的开朗起来。

可只有我知道，对她从来没有所谓的新鲜感，一切都是寂寞和抱歉二字将我与她锁在一起。

寂寞是我害怕一个人。抱歉这么多年我对她注入的感情表示抱歉，我可能从一开始就从未爱过她，她爱我越深，我感觉欠她越多......

望着慧熟睡的面庞，我再次忍住了，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