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叶子的故事——马戏团（2）

马戏团表演到中途时，台上突然出现了怪异的景象，正在表演的男演员在高台秋千上荡到一个可以立足的地方后突然扔开了道具，然后崩溃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指着看台边矮矮胖胖的马戏团团长嘶吼着：“我不演了，我不演了，我不想死……”

叶子和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注视到马戏团团长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看起来很朴实正常的马戏团团长脸上居然挂着一种怪异的微笑。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男演员。

男演员站在孤独的立台上喊着喊着突然崩溃的大哭起来，观众面面相觑，叶子惊慌地看了看爸爸。爸爸的脸上也是明显也充满了疑虑，但还是挤出了一丝微笑摸着叶子的头说：“是排练好的剧情。”

男演员哭着哭着慢慢的情绪又恢复了稳定，继续抓住高台上的秋千表演起来。叶子清楚地看到男演员的动作十分机械化，而且在两个停歇点，叶子发现男演员的脸上居然毫无表情，甚至还有一丝似有似无的诡异笑容。叶子紧张的心情刚要平复，那个男演员就突然在飞荡的高空中失手摔落。

一声沉闷的坠地声后，鲜血开始从地下向四处蔓延，男演员的鼻孔和嘴巴也不停地向外涌出鲜血，他抽搐了几下就没有了动静。

表演的欢快音乐没有停止，几名穿着紧身演员服的人很淡定的走上舞台把男演员盖上了一层白布，然后拖了下去。但是并没有人清理男演员留下的血渍和长长的血色拖痕。

直到音乐结束前，也再没有任何解释和其它表演。这几分钟里观众就那么默默地盯着舞台，看看其他同样故作镇定的观众。

音乐结束后，马戏团团长默默地走上来，像前几个节目表演后一样欢快地跳了跳然后转个圈：“这个节目真是精彩极了，下面请看下一个节目。”观众在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接下来的表演里画风突变，所有表演都开始出事故——飞刀表演时演员被飞刀刺中、大变活人时演员被电锯断头、驯兽表演时演员被狮子咬死、走钢丝表演时钢丝断裂演员被吊死……

叶子进入了极限的恐惧，而其他观众却越来越狂热，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斥着极度的疯狂，大家喝彩和鼓掌的激情越来越高涨。表演出现事故后，每个人看着一动不动的演员都在狂笑着，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惶恐和疑虑。而马戏团的人也只是很淡定的清理现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叶子恐惧地看了看场内的观众，包括自己的爸爸都像是着了魔一样的疯狂，每个人的脸上都涌现出头部充血般的怪异的红色。

叶子因为害怕就揪着爸爸的衣角摇晃着，可是之前体贴顾人的爸爸却无论如何都不理睬叶子，只是全神贯注地看表演，然后和大家一起在表演出现事故后喝彩。

叶子十分害怕，于是就紧紧地抱着爸爸的胳膊，闭上了眼睛不再往下看。几乎是在煎熬里度过了余下的欢呼和表演，马戏团团长上台对观众致感谢词时，音乐终于变得轻快起来，叶子抱着的爸爸的胳膊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松弛下去。

叶子睁开眼睛发现大家又变得很正常了，马戏团团长的脸上不再是阴森诡异的笑容，就像他平时在售票口站着时那么平和朴实。集体谢幕的时候，没有了刚才出事故的那些演员。叶子的爸爸也回复一贯的体贴温和，摸着叶子的头微笑着问道：“表演是不是好好看啊？”

叶子注意到所有的人都恢复了刚进来时的祥和，但是这感觉令人十分不舒服，刚才阴郁的气氛并没有完全消散。叶子忽然感觉到脚腕上奶奶给她绑上的护身符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