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切肤之痛
明明面具的大小本是不合适的,但张三一戴在脸上就发现这张面具居然能完美贴合着自己的脸型。
“果然有些诡异。”
张三在戴上这张面具后几乎没有什么不适,甚至觉得这张面具就该这样戴在自己脸上不用再摘下来了。
“这玩意会影响佩戴者的心智?”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张三突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背景故事,一股寒意爬上脊梁,他立刻将脑子里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给扫了出去。
张三确定这东西的确邪门的一匹,不愧是金色传说物品,他感觉自己都有点难以驾驭。
而系统刚生成的物品一开始都是无主之物,所以张三在刚戴上面具后就有尝试探入神识往这面具上烙上精神烙印,但他发现自己神识被这个面具给挡下了,他不能看清这个面具内部的情况,精神烙印也只是留下了很浅的印记。
这意味着张三现在的精神力等级还未达到彻底掌握这面具的水平。
然而他张三现在的精神力水平可是魂圣那一级的,七十级魂圣的精神力都控制不了,难道这东西得八十级魂斗罗往上才能驾驭?
当然这些个问题目前并不重要,张三这边只要能初步掌握面具的能力就好。
接下来张三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现在的模样,结果他发现自己脸上戴着那黑白面具已经变成了他的脸型。
整张面具惟妙惟肖,还能跟着张三的面部肌肉一起活动,他张嘴面具也会张嘴,他笑,面具也会笑。
整张面具的表情和他那张脸非常的契合,甚至注意看微表情都没有别扭的感觉,比之前的人皮面具的佩戴效果还要强上几分。
这就像是他的脸上画着诡异的脸谱一样,而且这脸谱上的图案还是直接刺在脸上的。
“戴上这个大半夜扮鬼一定效果很棒。”
张三给出非常中肯的评价,同时他也意识到一个问题。
“但为什么我没有变……不对,我得想着我要变的人才有效。”
靠这张鬼脸肯定不能吓走真正的刽子手的,不过好在张三记起了在简介里提到的用法。
他必须想着自己要变成的人才行。
那么变成谁好呢?
张三首先想到了玛丽苏的那张冰冷刻薄的老脸,但他很快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接着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张眉心有邪月标记,同时带着清纯和妖冶两种截然相反韵味的年轻女人的脸。
他已经通过查看“夜月灵戒”里面的信件,了解到这个女人的真名叫邪魅。
现在的邪魅应该已经被卫兵五花大绑压入大牢,就算她有办法逃跑,受了那么重的伤也逃不远,而且那帮“鬼骷髅”也应该没有那么快得到邪魅被抓的消息。
现在自己这边直接顶着邪魅的脸进去那当然可以获取邪魂师们的信任,毕竟她本就是邪魂师自己人。
而如果自己顶着玛丽苏那张面孔,万一他们要求自己摘下那张已经不存在的人皮面具验明正身那就麻烦了。
如此权衡利弊,自己还不如直接变成邪魅的风险小些。
于是打定主意的张三就在脑海中不断回忆邪魅的样貌,这个女人的真实相貌张三虽然也是第一次见,但胜在他刚见不久记忆还很清晰,同时邪魅这个人长得就很有特征不容易忘。
所以张三脑海中就很快浮现出了邪魅完整的模样,并且伴随他的想象力不断注入,这个邪魅越来越活灵活现起来。
同时他不忘移动双眼看了一眼镜子,发现自己那张黑白分明的脸突然变得浑浊起来,脸上的那些黑白样式的“染料”开始“调色”变成一种白皙的肉色,而那恰好是他记忆中邪魅的肤色。
而且整个面具也在变化,面具不再适应他的脸型而是在向一个女人的脸型转变,这个过程乍看还有些恐怖,但好在转变速度很快,而且当邪魅那张配得上红颜祸水一词的脸出现后,就完全没有可怕的意思了。
张三发现哪怕邪魅的脸出现了,面具这边还在进行着变化,并且面具在喷洒出一些奇怪的雾状物质,这些怪东西钻入他的皮肤并渗透到他的血管甚至骨骼当中。
“唔啊!”
这并不是什么舒畅的过程,相反张三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一块烂泥,正在被一张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成另一种形状,这个过程极其痛苦,哪怕真的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张三都直接叫出了声。
然而自己的叫声可能引来敌人,而且张三也不知道该怎么停下面具力量的办法。
因此张三只得咬紧牙关,把双唇都咬出血洞,指头都扣进土里,拼命的以疼痛来抵抗疼痛,让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骨头在生长,皮肉被拉长,全身上下都在经历一场残酷而高效的改造。
脱胎换骨,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的事情。
就算张三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去忍耐痛苦,可这个改造过程中产生痛苦并不会因为他选择忍耐而减少半分,甚至因为他的全神贯注反而让痛苦更为清晰的反应到大脑中。
这种情况下,张三选择直接昏厥或许还能让自己轻松点,但是他现在是可以失去意识的时候吗?
胡列娜还等着他去救,同时周围还是有野兽出没的荒郊野岭,还有随时可能到来的邪魂师。
张三不得不清醒着去忍受整个过程,在这期间由于过分的痛苦让张三的大脑产生了幻觉,张三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第一世唐门的油锅当中,唐门长老们坐在高位冷漠的看着他在滚烫的油锅中翻滚挣扎,唐门的内外门弟子则在油锅附近的观台上,将这个刑场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
张三自己这边在大喊“救我!我快疼死了!”,然而周围的长老和弟子们大多在冷眼旁观,另一部分则在嬉皮笑脸的观赏着他的痛苦,并对着他指指点点,好像在看着关在笼子里正濒死的野兽。
没有任何人会对他伸出援手,甚至没人愿意出手为他终结痛苦,他只能在腹内续命丹的药力彻底耗尽前,一直泡在油锅中扑腾挣扎。
油锅下方有人在吹气添柴,而当他要从油锅中间游到锅沿时会有人用钢叉将他的手掌叉穿再顶回去……他没得选,他必须死。
所有人都认为他有罪,所有人都要他死。
然而另一个本该背负同样的罪孽甚至应当是那“罪魁祸首”的人却“逃”了,而且那人在另一个世界不仅逍遥自在,名利双收,还对自己造成的一切后果毫无悔意甚至可能其心中还引以为傲。
张三在自己最后一分气力消散前,拼尽所有喊出了那个让他怨恨无比的名字:
“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