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觊觎（一）

纽约市，西南方向。

新泽西州，纽瓦克国际机场。

纽瓦克国际机场，位于新泽西州纽瓦克市与伊丽莎白市境内。

它距离东北方向的纽约市曼哈顿街区约24千米，距离西南方向的费城市中心97千米，是纽约都会区三大机场之一。

73年，纽瓦克国际机场A、B航站楼正式投入使用。

A航站楼由米国联合航空运营管理，主体结构为四层，设有3个卫星厅，A1卫星厅-A3卫星厅共有40个登机口。

它主要供米国联合航空以外的航空公司执飞的国内航班、加拿大航空，和部分联合快运航空运营的航班使用，没有设置出入境设施。

B航站楼由港务局管理，主体结构为四层，主要由达美航空运营，设有出入境设施。

它主要供国外航空公司和达美航空公司执飞的短途航班使用，有3个卫星厅28个登机口。

。。。

上午十一点整。

纽瓦克国际机场A航站楼，A23登机口附近。

西德里奇家族的年轻一代，罗森洛·西德里奇和阿尔托·西德里奇，两兄弟站在窗口默默看着一架属于蓝星航空公司的班机飞上了蓝天。

几分钟后。

直到两人都看不到那架飞机的影子了，阿尔托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叹道。

“如果天气预报没有骗人，纽约应该不会被列入核辐射扩散高危区域。。”

“。。”性格有些木讷的罗森洛歪头看了一眼堂哥，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没说话。

在两人的侧后方，刚打完电话回来的花匠先生，走到阿尔托身旁笑呵呵的接道。

“三里岛那边又传来了最新消息，核电站二号机组已经有部分堆芯出现高温熔毁。。”

“华盛顿核子能委员会赶到三里岛的专家预估，如果不能在24小时内恢复散热主泵运行，让堆芯熔毁的程度不断增大，将会导致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有。。多严重？”罗森洛眉头紧皱着问道。

“呵呵～”花匠先生伸出手，向阿尔托要来一根香烟点燃后，吐出一个烟圈低声道。

“按照现在堆芯熔毁速度和抢修的进度，24小时内会有超过200万居里的放射性气体排到核电站周围大气中。。”

“如果在48小时内核泄漏抢修工作仍然没有确切的进展，将会有超过1000万居里的放射性气体被排到周围的大气中，危及周边一百公里至二百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区域。。”

“哦，对了！”

“华盛顿那边也传来一个消息。。”

“沃乐恩·怀特总统的顾问团认为，想要消除民众对核泄漏事件的恐慌情绪，应该紧急调配人员组建一个特别调员会，并按照紧急预案协调各个部门的管理权限，争取。。”

“所以，他们向国内能够生产空气盖革计数器（Geiger counter）的公司下了一笔订单，并准备在三里岛核电站周围设立多个定时测量点，随时检测空气中放射性物质的数值。。”

“FXXK！FXXK！！这群只会事后聪明的猪猡！”阿尔托感觉心中有一股热血瞬间冲上了头，咬着牙骂道。

罗森洛面色凝重的转身看向花匠，目光闪烁着问道：“你的这些情报是哪儿来的？你的线人？还是。。？”

“这重要吗？”

“。。”

“呵！”花匠先生笑着又吐出一团烟雾，说道。

“相对于这个，其实我更好奇。。到底是谁把这件事在第一时间向媒体爆料的。。”

“如果没有他，现在也不会出现这种人人自危的恐慌局面。。！”

“你们知道吗？”

“从今早算起，全纽约三大机场的国内机票预订量增长了六倍，私人飞机的航线申请量暴涨了四十多倍。。”

“就连离开纽约曼哈顿市区，向北前往康涅狄格州的公路，都出现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大堵车。。”

“你们说，如果没有今早报纸和电视台的公开报道，纽约还会出现这种恐慌性逃亡的场面吗？”

“。。”阿尔托和罗森洛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感觉花匠先生说的这些话似是另有所指。

花匠先生对此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你们家族的人都去洛杉矶了？”

“是的。”

“他们会在洛杉矶临时休息一天，然后转机去夏威夷度假。”

“不错！”

“现在的夏威夷温度适宜，正好适合度假。”

“等他们回来了，这边也差不多该尘埃落定了。”

“那你们呢？”

“你们两个，就准备一直待在纽约照看家族生意？”

“嗯。”罗森洛看着花匠先生嘴角露出的微笑，脑子里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向他问道。

“周三，市政府要召开一次公开竞标会，您能不能。。？”

“后天？”

“嗯。”

“都出了这种事儿，他们还没宣布推迟或延期竞标吗？”

“暂时。。没有。”

“哈！”花匠先生颇感惊讶的笑着摇摇头道。

“你们是想提前知道竞标对手的底细？还是想让他们都无法参与竞标？”

“这。。都可以！”罗森洛在心里飞快盘算了几秒，答道。

“那我就找人把这两件事都办了！”花匠的笑容里已经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认真的说道。

“好！”罗森洛眼睛里带着笑意，表情却显得非常古怪的点点头。

阿尔托看到两人竟然这么“草率”的做出了决定，默默把手里的烟头丢掉转头看向了窗外。

－－－

同一时间。

约一千公里外的天上。

坐在头等舱里的大卫向一名漂亮的空姐要了一杯咖啡之后，看向卡内斯和泽川源介笑道。

“最近，我一直在关注世界各国经济学理论中的经济周期理论研究。”

“经济周期根据时间长度的不同，一般可分为四个类型～它们分别是3-4年的基钦周期、7-10年的朱格拉周期、15-25年的库兹涅茨周期、50-60年的康波周期。”

“而我最认可的理论是，7-10年的朱格拉中周期理论。”

“因为它是以国民收入、失业率和大多数经济部门的生产、利润和价格的波动为标志加以划分的三个社会经济运行阶段，即繁荣、危机和萧条。。”

“三个阶段的反复出现，就形成了周期现象。”

“1862年，提出朱格拉周期理论的法国经济学家颗粒门特·朱格拉，曾经指出危机好像流行疫病，是发达的工业社会中必然会出现的周期现象，是可以被预见或采取某些措施进行缓和的。。”

“周期波动是经济自动发生的现象，与人民的行为、储蓄习惯以及他们对可利用的资本与信用的运用方式有直接联系。”

“朱格拉还认为政治、战争和农产品歉收或者气候恶化等因素，并非周期波动的主要根源。。”

“但它们将加速经济危机爆发的趋势，以更快的速度进入萧条期。。”|

“根据1926年尼古拉·康德拉季耶夫提出的康波周期理论，在一个50-60年的康波周期中，包含了经济过热、滞胀、衰退和复苏四个阶段，这也是美林时钟的理论基础。。”

“多数康波理论研究者认为，自工业革命爆发以来，已经走过了4轮康波周期～”

“它们的标志性节点分别是纺织机和蒸汽机的出现；铁路与钢铁时代；电气化学时代；石油产品与汽车时代，以及我们现在所处的高科技信息通讯时代！”

大卫笑眯眯的摊手道：“如果我们把近二十年的米国经济数据，代入朱格拉周期理论中以后，就不难发现。。”

“从72-73年全球股市暴涨抵达朱格拉周期理论繁荣期的顶点之后，76年和去年都是全球各国经济进入下行危机阶段的次低点。。”

大卫顺手拿起一支笔，在空白纸上画好了一个图形展示在两人面前，看向卡内斯说道。

“从这张简单的图上我们能看到，米国经济运行的朱格拉周期，已经进入了危机与萧条的模糊界限区。”

“但如果我们要为它们标出一个非常清晰的波动曲线，我认为三年后可能才会出现这一轮朱格拉周期的最低点。。”

“三年？！”泽川源介的眉头紧皱，似乎有些不赞同大卫的观点。

仰倒在座位里盯着图看了一会儿的卡内斯，用手指在图上比划了几下后，同样带着疑问的道：“你觉得还会出现什么突发的意外事件。。会推动这轮经济周期走向最低点？”

“是的！”

“它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但我能隐约的猜到一些。。”大卫摆弄着手里的钢笔，耸耸肩道。

“因为进入70年代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使得越来越多的国家相互联系，这种联系通过各国商品与服务的贸易、直接投资、间接投资、金融市场和技术的扩散等实现。”

“这种各国之间越来越多的联系，让全球经济周期波动的同步性也显著增加很多。。”

“而朱格拉周期的具体表现，与不同经济体的发展模式、所处发展阶段等紧密相关。”

“纵观全世界的主要经济体，作为经济发展最快速的米国已经在逐步进入经济转型期。。”

“所以如果政府在未来三年内，能够让国内经济发展结构恢复稳定、颁布有力政策刺激内需增长。。”

“等下！”卡内斯挥挥手打断了大卫，侧身转头看向泽川源介，问道。

“你这次来纽约到底有什么目的？”

“直说吧，我有些困了。”

“。。”泽川源介对于卡内斯的性格似乎早有了解，愣了几秒后笑道。

“其实我这次来的目的，你们应该已经猜到了。”

“我想帮助安田家族，从岛国的其他家族手里拿回曾经丢掉的东西。”

“哦？”

“说说吧，你想得到什么？”卡内斯忽然感觉不困了，兴趣很浓的追问道。

“额。。不是我，是为了效忠一生安田家族。”

“好，为了安田家族。。你想得到什么？”

“。。”泽川源介沉默的看着卡内斯，忽然觉得此刻的他有点像《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故事中，藏身在阿拉丁神灯里面能满足人们愿望灯神。

大卫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时刻关注着他们三人的漂亮空姐，主动把手边的纸和笔推到泽川源介面前。

泽川源介低头看了一眼纸笔，明白了大卫的意思。

他拿起笔认真思索片刻，缓慢的写出了几行字。

卡内斯安静的盯着他的动作，见他写完后立刻跳起来向那张纸看去。

而坐在泽川源介对面的大卫，早已经看完了那几行字，此刻正表情诧异皱眉思索着。

“这。。没想到啊。。”

“你们的胃口很大嘛！”卡内斯看完了泽川源介写出的“愿望清单”，眼里带着戏谑的笑道。

泽川源介却好像没听懂卡内斯的意思，露出一副自信的神情，低声道。

“我提出的这些合作，对您来说只有利没有弊。”

“您不需要为了资金苦恼，也不用为失败承担任何责任。”

“呵呵～”卡内斯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些空口无凭的话，脸色慢慢转冷道。

“你想要达成的这些目标，是有钱就能办到的吗？”

“当然不！”

“也许对您来说，钱毫无诱惑。。”

“但我相信您都无法做成这些事，可能就没人能做到了。。”

“哈哈哈～”

“大卫，你听到了吗！？”

“他都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这么天真。。”

“呵呵！”大卫歪着嘴用笑声做出回应，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微微摇头道。

“我在刚刚接触博弈论的时候，对于电车难题到底该怎么选择，困扰了很久都没能找到一个比较完美的答案。。”

“但我后来失恋了，在某次孤枕难眠的时候忽然想到。。”

“原来，我从来都不知那个可以决定电车驶向何方的人！”

“我只是那些躺在铁轨上，无力等待着最终命运的其中一员！”

“所以。。”大卫向卡内斯和泽川源介笑着摊开手，站起来笑道。

“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你们聊吧，我去休息一下。”

“额。。你。。”

“等下！”卡内斯有点没搞懂大卫的意思，拉住他问道。

“你这是干嘛？”

“他来纽约就是专程过来找你的啊！”

“不，伙计。。”

“其实他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

“他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找你的！”

“找我？”卡内斯的大脑瞬间超频运转，很快就全想明白了。

他看向泽川源介，表情复杂的问道：“是诺里奇·蒙塔古？还是我的那位施罗特叔叔让你来的？”

“您误会了，都不是！”

“不是？”卡内斯目光狐疑的盯着泽川源介，冷声问道。

“。。是的！”泽川源介瞟了一眼被卡内斯拉住的大卫，心里对两人之间的关系评估又提高了几分，缓声道。

“我加入安田家族的时间，差不多有六十年了。。”

“在这段漫长的人生经历中，我见了太多的尔虞我诈、见利忘义、贪得无厌和卑鄙低劣。。”

“就像有人曾说过的那样，人类在长达几万年的进化史中，各个方面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唯独人性几乎是万年未变。。”

泽川源介说到这里，看向大卫笑道：“经济学领域的研究和博弈论的研究中，都会出现一个假设完全理智的人，在面对难题时提出最优解决方法。。”

“但它只是一个假设，实际上不管是完全理智的人，还是它提出的最优解决方案，都是极其罕见的。。”

大卫想了想笑道：“所以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最优解，或者纳什均衡点？”

“不，我相信纳什均衡，甚至我还根据这个理论找到过解决问题的均衡点。。”

“那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泽川源介站起来看着二人，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卫与卡内斯相互对视了一眼，通过简单的眼神交流之后，坐了下来。

泽川源介在等到他们重新坐下来后，弯腰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写下了两行字，展示给两人观看，说道。

“要做到克制自己的欲望，时刻保持冷静，我花费了近四十年才找到它的最优解。。”

“不过，理性虽然可以让我的决定利益最大化，但真正能够创造更多奇迹的却往往不是理性的选择，而是源自内心最强烈的情感！”

“是啊！”大卫在看清楚他写下的字迹之后，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叹道。

“充满了智慧的克制，与心怀强烈的渴望。。”

“这两者，其实并不冲突。”

“我很好奇！”

“和田俊树，是你的学生吧？”

“这些你都教过他吗？”

“。。”泽川源介听到大卫提起自己得意门生的名字，表情中带着无奈和失落的摇摇头道。

“现在的他和年轻时的我，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们都太着急了！”

“急着证明自己，急着获得更多。。”

“你看～这些话，你听起来应该感觉很耳熟吧？”大卫转头对卡内斯笑道。

“。。”卡内斯挤出一个大小眼的表情，目光移向别处没说话。

大卫伸手拍了他胳膊一下，低头沉吟片刻后，对泽川源介说道。

“你想找卡内斯合作帮助安田家族。。我的能力有限，很难为你们提供太多帮助。”

“不过，我对于岛国的经济发展前景非常看好，希望能与你背后的安田家族和三菱岩崎家族达成战略性合作关系。”

“好！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如实转告，尽力促成我们达成合作。”泽川源介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微笑点头道。

卡内斯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愈发复杂的看着大卫问道。

“你真的不参与了？”

“对。”

“那我也不玩儿了，没意思。”卡内斯好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对泽川源介摆摆手，回到自己的座位说道。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泽川源介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卡内斯重新恢复那副懒散样子，有几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又被他强行忍住了。

大卫感觉有点哭笑不得的斜眼看向卡内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

“要是让比尔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会被气到住院。。”

“难道你离开了他，就什么也干不成吗？”

“切～”卡内斯对于大卫这套激将法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歪嘴道。

“凭什么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回头又来说我？”

“我们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我是真的没有这个实力啊！”

“我也没有。”

“你没有个屁！”

“呵呵～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没有。”卡内斯摆出一副耍赖的态度，扭头闭上眼睛干脆不理人了。

大卫露出一副非常牙疼的表情，看着泽川源介苦笑道：“你都看到了，抱歉！”

“你们之间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帮不到你了。。”

“。。”泽川源介沉默的看了大卫几秒，突然忍不住笑了。

他的身体向前倾，近距离观察着大卫的表情，笑道：“你还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

“谈条件？可以啊！”大卫习惯性的抱着双臂，搓了搓下巴说道。

“如果你想我也参与这次合作，必须先答应我三个条件。”

“好，你说。”

“第一，我要你为我全心全意的工作五年，五年之后是走是留，你可以自己选。”

“第二，你要帮我毫无保留的教导一下木原信成，让他在这五年里快速成长起来，成为我的重要帮手。”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你想代表富士（芙蓉）财团的安田家族与我们谈合作，就会与第一条和第二条产生冲突。。”

“你说，你到底会为了安田家族争取利益最大化，还是为我们争取利益最大化呢？”

“所以啊，泽川源介先生！”

“如果你真的是想看到安田家族的真正复兴，请认真考虑一下我提出的条件吧。”

“三天！”

“三天后，你可以来我家里找到我们。”

“怎么样？”

“。。”泽川源介眉头紧锁的看着大卫，心中反复权衡着利与弊，嘴角慢慢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叹道。

“第二条，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全心全意的教导木原信成。”

“第一条和第三条。。抱歉！我暂时还无法给您正式答复。”

“而且。。科尔曼先生，我很好奇。”

“如果我真的答应了你提出的所有条件，愿意为您工作。。”

“难道你不怕我把一些工作中接触到的秘密。。泄漏出去吗？”

“泄漏？”

“呵呵～”大卫的笑容很坦荡，微微摇头道。

“你在岛国生活了几十年，肯定对古老的东方大国文化并不陌生。”

“华国五千年古老历史文化中，有一个词非常适合解释我的行事风格～”

“阳谋！”

“任何害怕泄漏出去的秘密，其中都掺杂着无数被隐藏起来的巨大利益。。”

“但我的性格注定了，我只喜欢打明牌，不喜欢玩弄那些尔虞我诈的阴谋诡计。”

“所以我为自己制定的所有投资发展计划，都是在跟随世事发展的趋势变化，随势而动、随势而发～”

“同时，我还会根据现有条件，在不影响别人、也不依赖别人的前提下，因势利导、光明正大地通过改变自己的资源配置，提高策略效率，达到总体更好的结果，或更高的目标。。”

“。。？！”泽川源介当然知道大卫口中的阳谋释义，也听懂了他这些话里面更深一层的意思。

但是，他心里仍然有些无法接受。。如此年轻的大卫吗，为何能够像个老狐狸一样滑不留手。。

还有旁边一直闭着眼睛侧耳“偷听”的卡内斯，此时心中也翻起了一股巨浪。。

因为在他的解读中，大卫说的最后这几句话是非常明确的向泽川源介表达着。。

他必须做这次合作的“主力操盘手”，分配资源、制定策略。。

否则，一切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