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七个死者
肖隐自然很清楚这个案子的细节，制造出脚步声的禁物只有一双脚，且它这所谓的下半身还可以完成许多必要伪装，让人根本无法看穿。
“只有一双脚？！”田源有些诧异，“可我之前调查这个案子时，那双脚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似乎属于一个男人的步伐。”
随即他看向宋川，问道：“后来张家的这双女人的脚怎么样了？”
宋川找回思绪，继续道：“张老晕倒后，他的老伴赶紧跑进厨房查看，但很快就被吓得逃了出来，她还好，坚持了一会儿才晕过去的。而且在临晕之前给他们的儿子张明健打了电话。张明健正在上班，家里的电话打来后，那边又没人说话，所以他也被吓着了，赶紧往家里赶，同时给物管公司打电话让保安先过去看看。”
“等保安赶到张家后，在外面敲了两分多钟的门，张老的老伴才醒来，将客厅门打开后保安赶去厨房。但什么都没发现，厨房里那下半截身子已经不见了，等张明健回家后，俩老被保安送去了医院。”
“那双女人的脚再也没有出现过吗？”田源问。
“出现了，当天晚上又出现了。”宋川道：“所以我刚才说，张家的人全都看见过那脚步声的主人身影。不过，晚上出现的时候已经不是女人那穿着高跟鞋的下半身。”
“那是什么？”田源越来越好奇。
“是另一个下半身，看上去双腿较短、较瘦，且那裤子似乎是——校服，穿着一双白网鞋。”宋川道。
“应该是学生？”肖隐猜测。
“这双脚出现在哪儿，被谁看见的？”田源问。
宋川回道：“还是张家啊，当天晚上十一点，张明健和她老妈从警局回来后，准备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后再去医院照顾他老爸。当时家里还有他老婆和孩子。不过就在他洗澡的时候，感觉洗澡间外面的门被人打开，透过那种花纹玻璃可以看见有人走了进来，只是洗浴池里有雾气，看不清楚上半身。”
“张明健以为是自己的儿子，但看那高度又有些不像，就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回答，反而走到洗浴池的花纹玻璃外，就这么站在外面，似乎在张望里面洗澡的张明健。张明健感觉有些古怪，因为他只能看见外面一双穿着校服的腿，但怎么也看不清楚上半身，所以他想起了他老妈说过的白天的恐怖遭遇。”
“张明健当时实际上已经被吓着了，他大喊一声，叫自己老婆的名字，然后猛地将洗浴池的花纹玻璃拉开。就见一双腿站在外面，只到了腰部的位置，没有上半身，而腰部断裂的部位一片血肉模糊，血液已经干涸，这幅画面张明健在过后几次才算完整描述出来。”
“然后张明健老婆听见了他的叫喊，刚刚打开卫生间门，这双腿就直接走了出去。他老婆因为太过恐惧当场倒地上了，后脑勺还磕地上，晕了过去。他儿子在客厅外也吓得哇哇大叫。等我赶到时，只是听见离去的脚步声，追到外面的花园后什么也没找到。”
听了宋川描述后，田源却越来越感到迷糊，他弄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出现的这截下半身都会不一样。
难道是幻觉？或者是那禁物可以变化成多种模样？
但每次的变化都不一样，为什么它会这么做？
此时三人一边交谈，一边来到了一间物管办公室，这是小区物管公司专门腾出来给宋川这“警察”办案的。
将门关上，肖隐拿过桌上的纸笔唰唰唰在上面画了一个表格，道：“我们现在来理一理，田源师兄，你好好回忆一下，最开始接手这个案子时，包括你和其他居民听见的脚步声，有几种。”
田源坐在他对面，拱了拱手：“伟大的先知大人，别叫我师兄，我可承受不起。嗯，当时我听见的应该是一个身材魁梧男子的脚步声，声音很沉，很稳。”
因为案发的最开始，这个小区的居民就是被那固定时间出现的诡异脚步声给闹得人心惶惶的，但那个时候谁也没有看见传出脚步的人，大家都只是靠听。
“这是第一个脚步声，男子，沉稳。”肖隐一边在表格上记录，一边说道。
田源思考片刻，又道：“小区保安当时听见保安亭外面传来的是一阵很细碎的脚步，迈开的步子并不大，但是很快，很急促，很轻。”
“像不像打闹追逐的小朋友？”肖隐问。
“不太像。”田源摇头。
“第二个脚步声，轻快急促，疑似老太婆。”肖隐随即一边念，一边在表格内写下。
“你当时接这案子时，还有没有其他脚步声的反馈？”他抬头问。
田源道：“还有最后一个，是小区里的一户居民听见的，就出现在他家的窗台外面。他家住一楼，那脚步声已经不算是走路的声音，就好像他家窗台外面的花丛中有人在爬行，窸窸窣窣，有几天晚上，每到十一点都会响起。”
“第三个脚步声，爬行的人，男女不明，但可能不方便走路。”肖隐很快记下。
随即他抬头看向宋川：“你这边得到的情况反映是，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双腿，这是第四个。还有穿着疑似校服裤子的少年双腿，这是第五个。嗯，宋川你自己有没有听到其他不同的脚步声？”
宋川点头：“你这么一分析，我想起来好像听到了两种，第一种是皮鞋的声音，因为当时那脚步声踩在了花坛外的青石砖上。”
“女士皮鞋还是，男士的？”肖隐问。
“男的。”宋川的回答很肯定，随即又道：“第二种脚步声，是在半拖行着走，好像提不起脚的样子。”
“是刚才说的那种爬行状态吗？”肖隐确认道。
“不是，就是在半拖行着走，感觉腿上有伤，或者有一只腿行走不便。”宋川思索道。
肖隐立刻做出记录：“第六个，穿皮鞋的男子。第七个，一个腿脚不便、半拖行着走的人，性别不明。”
“你记下这个干什么？”田源好奇问道：“这只禁物看样子拥有可以不停变换形态的能力，每一次肯定都会不一样。”
“不，它没有。”肖隐摇头，“它如果每一次都能变换且不重样，这家伙起码是次主级了，即便不是次主也是接近于次主、只差临门一脚的第三阶段高级仆从。”
“那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田源纳闷，宋川也同样满脸不解，两人都盯着肖隐。
肖隐清了清喉咙，说道：“现在至少已经死七个人了，而且可能都是这格利亚花园小区的居民，当然，这当中也可能有死者是住在小区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