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至味醉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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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琼浆沁心间

到了春天,蜜蜂便活跃起来,一朵朵的花朵上,那些蜜蜂就像春天的使者,告诉人们,春天来了。其实,不只是春天,花朵是四季都有的,很多花朵上的蜜,又甜又香。到了冬天,那些蜜被蜜蜂们集中在一处,山野的蜂蜜便更多了。

山多,蜂蜜也会多起来,一个个箱子摆在山中的某处石洞之外,或者将木桶摆放在那些石洞处,或者某处悬崖的岩壁之下。所有的箱子和木桶都摆放得很整齐,成了一幅壮观的风景。

山里的蜂蜜多,自然是因为山里的花儿多。一朵朵花娇艳地开在山里,一只只蜜蜂快乐地在花丛中忙碌。然后,蜜蜂的肚腹之下,那一个个蜜囊全都变得鼓鼓的了。即便没有山里的蜜箱或者那些蜜桶,蜜蜂们也会自行造出一个个蜂巢。蜂巢挂在山里的某处,人们若碰见了,只须在那蜂巢的下面写上一些文字,或者做上什么记号,这蜂蜜便成了有主儿的了。山里的人遵守先占先得的规矩,自古以来,一直如此。

我见过蜂巢,将蜂巢打开,晶莹剔透的蜂蜜便展现在眼前。玲珑剔透的蜜,谁见谁爱,那既是山野的甜,也是山野的纯正。这样的蜂蜜人们自然是极为喜爱。即便这样的蜂蜜价格很贵,仍然十分受人欢迎。纯正便是最好的招牌,也是最好的质量和最好的佳酿。

不知道人们喝着那些纯正的蜂蜜的时候,会感受到些什么。对于蜂蜜的甜,我有着深切的感受。每次吃那些蜂蜜时,我的心中便会想起散居在山野里的乡亲们,想起住在乡里的朋友们,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我才能时不时地尝到纯正的蜂蜜。虽然盛装得有些简陋,或者一个矿泉水瓶子,或者一个酒瓶子,但浓浓的蜂蜜里,贮存着的是淳朴的湘西情。那是一道道蜜似的身影,更是一道道蜜似的乡情。

有时候感冒咳嗽了,从瓶子里取出一些蜂蜜来喝一喝;孩子流鼻涕了,买一些雪梨用水煮,然后再加入两勺蜂蜜,那便是乡野里经久不衰的良药。甜甜的蜂蜜,甜透的是一份份乡情。走亲访友,蜂蜜也是十分合适的礼品。蜂蜜的延年益寿功效,更是受到老年人的青睐。所以,如果要去看望老人家,带一些乡野的蜂蜜,那是最有价值的礼物。

对被誉为大自然中最完美的营养食品的蜂蜜,宋代的大词人苏辙没有吝啬过他的笔墨:“井底屠酥浸旧方,床头冬酿压琼浆。”苏辙说,按照传统方式炮制而出的屠苏酒,只要在其中加上一点蜂蜜,那酒的滋味便赛过神仙喝的美酒。如果你有机会走进大山之中的那些村庄,你就能尝到用乡野的蜂蜜调制而成的各种美酒,那一道道醇香,常常会令人沉醉而不知归路。家里来了客人,那是山野人家感觉极有脸面的事,如果客人也像主人一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主人家便有了知己般的喜悦。进山的人只知道山里的蜂蜜酒好喝,喝酒时尝着那甜味儿,闻着那飘荡的醇香儿。但喝到嘴里却不像酒,这倒是件令人惊奇的事。所以,很多人不知不觉就醉了,沉醉在乡间的酒桌上。那些在乡野里生活得久了的人,一个个都能称为“酒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