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公益还是交易

“往里买孩子？”秋与诧异地问。

“买的都是女孩子，很多穷苦人家女孩子一生下来就会被扔掉，育婴堂为了鼓励他们把孩子送到育婴堂里，或者是有看到的人愿意把孩子送过来，就设置了奖金，一个孩子能换五十文钱，原来设的是二十文，效果不太好，后来调上来了。这还是便宜的，那些大些的被卖进娼门的女孩子，就比较贵了，至少要三两银子往上，相貌好的据说有几十两的。”赵白石说。

“几十两？！”秋与瞪大了双眼，“几十两就能买个活生生的人啦？！”

“那还是顶贵的了呢，但要是将来开了脸，成了花魁要再赎出来那价钱就没了边儿，要是正当红，几万两也有可能。”赵白石说，“咱们府里的丫头，那些大的都要十几两，在丫鬟里算是价钱贵的了。”

“女孩子也太可怜了！”秋与叹了口气，“这世道，对女人太不公平了。”

“主要还是穷的原因，你看吴漪，也是女孩子，不生活得很好么。”赵白石说，“穷人家孩子生得多了，养不起，会先拣着女孩子扔，因为男孩儿是劳力，长大了能干活儿能赚钱，这让大部分人觉得女孩儿是赔钱货。但如果孩子实在是太多，男孩儿也免不掉被卖掉的命运，你看咱们府里的小厮，他们都是为了衣食为了活命，或被父母卖给人伢子，或是自卖给人伢子的。还有一些长得清秀的，会……”赵白石突然凑到秋与近前，悄声说道：“他们会被卖进南风馆，也就是小倌馆，或是被一些达官显贵买去作娈童。大清律法对官员狎妓管得十分严格，处罚力度很大，但到现在却已经几乎成了一纸空文，也正因为这样的律法，使得男风愈加盛行。”

秋与笑着挑眉看了赵白石一眼。

“你看我做什么。”赵白石笑着将秋与揽进怀里，“我可没有那个癖好哈。”

“你不也是达官么。”秋与笑着说。

“我是说一些达官显贵，可不是所有的。”赵白石笑着又要亲秋与，秋与把赵白石推开了，“现在可是保持距离的阶段，从现在开始不能有任何亲密举动！”

赵白石撇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装可怜也没用。”秋与装着不吃他那套，非常坚定地拒绝了安慰，“育婴堂买那么多女孩子过来做什么？”

秋与心里下意识地产生了阴谋论。

“说是那管事嬷嬷之前经历坎坷，不想让那些女孩子受罪。”赵白石说。

“确定不是买来调教后再让她们去做什么肮脏的事，以获取更大的利益吗？”秋与并不太相信，“育婴堂是官办的，经费肯定有限，哪经得住这么往里买孩子？她的钱从哪里来？长大的孩子又去了哪里？总不能一直在里面养着吧？”

“育婴堂也会接受一些善人的捐赠，而且这位嬷嬷来此处也不过三四年的时间，这种往里买孩子的事是这一两年才陆续开始的，她自己也有一些积蓄，据说都搭里面了。”赵白石说，“但现在因为育婴堂里的孩子过多，财力严重不足，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边缘，吃穿住的条件都十分不好，这就是孙玉蓉想往外跑的原因。我跟孙仲宣也问过了，他说的跟我了解到的情况大致上差不多，至少他看到的，并没有你所担心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