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超长会议
这天凌菲在公司里折腾到很晚，查阅资料，整理相应的方案，越往深挖越是觉得棘手，这件事的确是不容易处理的，搞不好就是官司。
她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下颈椎，想起什么似的连忙看手机，已经快22点了。有一条辰南的微信，五点半的时候发过来的，让她今天早点回去，他有点急事没法过去接她了。
凌菲将视线定在“急事”二字上，对于辰南而言，这两个字实在是太陌生了，他对凌菲从未用过这样的字眼，他得是有多仓促才能这样发消息？凌菲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拨了电话过去，响了好一会儿，没有人接。
辰南出什么事了？
凌菲连忙收了东西，往公司外走，辰南的公司与她的虽然只隔了两条街，但步行却要走很长一段。公司最近，先去公司看，不在再去家里。
一路上她赶紧在脑海里搜索跟辰南有关的事物，他有一个好友，见过两次面，第一次见就是在串串店，那也是她和辰南第一次见。这个好友人在国外，帮不上什么忙。
至于家人，只知道他是离异家庭长大，现一个人住，并未见过他的父母，这也是他们同病相怜的地方。
其他的，辰南的圈子太干净了，几乎没有什么狐朋狗友。这下好了，无从问起。想起什么，凌菲连忙拨通了辰南秘书的电话，竟然也没人接！
但已经确定了，是工作上的事情。
凌菲快步走进辰南公司的大楼，进了电梯，按了楼层，出来以后稍微缓了一下脚步，定了定神才往辰南公司走。安保人员远远地就拦了过来，但见是她，就收住了要拦下的架势。
“凌小姐，里面正在开会。您是否要等辰总？”
凌菲看了一眼大晚上灯火通明的公司，点头，“嗯，是的。”
一位安保人员将她带到了VIP休息室，另外一人给她送来一条毯子，一杯热牛奶，临走还打开了空调，“凌小姐，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您累的话就休息一下。”
凌菲笑着，“好的，谢谢。”
凌菲知道干着急没用，这种情况下睡觉也是不现实的。她拿出手机打开百度开始搜索本地的劳工权益制度，钻进自己的“案子”里，一边思考解决的方案一边试想可能出现的情况。
转眼就到了23点45分，会议还是没有结束，凌菲站起来在休息室里走了两圈。她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时间，从辰南的那条微信开始到现在，这个会议至少持续了6个小时，这是什么会议需要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老子见过狠的，没见过你这么狠的，你是不是吃狼心狗肺长大的？！老子炒股怎么了？老子抵押怎么了？老子拿你一分钱没有？！”
“范先生，请您克制您的情绪，若有什么疑问咱们可以走司法程序。”
范先生？范先生不是辰南公司的大股东吗？股份占比仅高于辰南的大股东。她来过几次，有时候碰见了还会打个招呼的那个老大叔？
凌菲凑近了休息室的门，听着外面的高声喧哗。
“姓辰的，咱们走着瞧！老子捏碎你！”
辰南始终未置一词，但凌菲知道他就在外面。
那个嚣张的气焰消失以后，安保人员适时地道：“辰总，凌小姐在休息室，已经等两个多小时了。”
凌菲轻轻地笑了一下，这保安大叔真够夸张的，自己顶多等了一个小时。
随后凌菲就听到脚步声，门开了。
辰南：“久等了，吃饭了吗？”
凌菲笑着，“没有。”
然后两人下了车库，辰南刚要进驾驶座，凌菲连忙将钥匙夺了过去，笑着，“我来开，我们回家吃。”
辰南稍微愣了一下，回家？
凌菲笑了，“回你家。”
辰南：“你不是…？”
凌菲：“不睡一间房。”
辰南笑了，绷着的疲倦瞬间就散了。
两人坐进车里，凌菲熟练地将车开出了车库，轻声道：“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辰南：“好。”
辰南有五套房都在市区一环以内，是用作投资，他本人住在很僻静的私人别墅里。距离市区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但他不喜欢闹市，硬是每天开车走很远的路上班。没有迟到的习惯只能早起，他每天大概就睡五个小时，而今天开会的时间竟然比他正常的休息时间还要长。
门是感应的，凌菲将车开进了后院，转头看着还在休息的辰南，突然有些心疼这个人。他面对的是高危的工作和人群，不能有半分的松懈疏忽，但他从不说累，从不抱怨，十几年如是。
凌菲打开车里的空调，蹑手蹑脚的下车，指纹开了后院通往住宅的门锁，然后去厨房弄吃的。辰南有钟点工，但阿姨只在他不在的时候出现，他似乎除了工作不想应酬任何人，凌菲是唯一的例外。
凌菲一个人生活久了，家务什么的都会做，手脚十分麻利，但是她从来没有在辰南面前展示过这一技能。她总是对着辰南撒娇，像个孩子似的赖着要照顾。
所以今天出现在辰南家厨房的凌菲是一个陌生的样子，她穿着大围裙，欢快的鸟儿一样停走在厨房里，各道程序计划得井井有条，丝毫不见她慌乱，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畅快。
不一会儿她电话响了，“凌菲，睡了没有？出来吃烧烤啊，我们距离你住的小区很近的。”
是以前大学的校友安冉，关系一般，但同住一个寝室没有过争执和过节，所以一直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联系。
凌菲拿着汤勺，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道：“喔，有点晚不想出去了，你们吃吧。下次我请你们。”
安冉：“啊？在干嘛呢？没睡就出来嘛，我记得你是单身，有好几位小帅哥呢，你要不要过来物色一个？”
凌菲：“我…我在喂Lucky，Lucky生病了，我走不开啊。感恩好意，爱你。”
安冉：“啊？Lucky生病了？小可怜，它没事吧？
凌菲：“没事，可能着凉了，流鼻涕。已经吃药了。”
安冉：“好吧，那下次约。”
凌菲：“好。”
凌菲挂了电话，一转眼，辰南笑着抱手斜靠在门口。
刚撒了谎，但凌菲不觉得尴尬。她同辰南解释过自己撒谎的理由，是她不想跟人在一些不想牵扯的问题上死磕，但又不想伤害别人，所以就说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理由。
凌菲笑着，“你醒了，那准备开饭吧。”
辰南走进来拿碗筷，有点逗她地取笑道：“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你会抱着Lucky睡觉，今晚我是生病的Lucky吗？”
凌菲解了围裙，装盘盛菜，“Lucky生病的时候喜欢自己睡。”
两人斗斗嘴，愉悦地摆好了一桌子菜，一人盛汤一人盛饭很默契。凌菲来过辰南家好几次，但过夜是第一次。
辰南坐下来，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笑了。看见她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就够惊讶的了，再看着这满桌有模有样的菜，更是。
他抬头看着凌菲温柔地笑，“是不是该说我眼光太好了？”
凌菲给他夹了一块鸡翅，“尝过再夸。”
辰南笑着，“好。”
两人很温馨地用了一餐，虽然做了好多菜，但每样量都不多，晚上两人都不吃太多东西。餐间只说些不烧脑的家常话，说说这桌子菜的做法，工作的事情两人谁都没有提一句。
吃完饭，辰南泡了一壶很淡的熟普消食。辰南坐在沙发上，凌菲枕在他腿上两人看了一会儿书，等胃里消化得差不多就互道了晚安，各回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