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年逾二十却未娶亲,刚巧,和他一模一样
“母亲刚才叫我回来,就是叫我来见个礼。”
沈清点点头,却又透着几分厌烦,“都怪顾云州,没事带他继母作什么,平日待你多好是的,真是烂心肠。”
“他这几日升了内阁,估计有的忙,难得出来放松一下也是在理的。”凤拂音替他说话。
“别说他了,大哥今日也来了,大哥平日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宴席,今日倒是肯赏脸来了,安阳侯今日倒是风光。”
这种大家贵族之宴,往往都是分庭而坐,女眷的席宴在这,而男眷的席宴却在另一个院落。
院落里端是个书房。
华丽庄严的沉色书房内,肃静谨然。
瑞王府的庶孙凤洛白站在方形木桌旁边,一脸恭敬地看着书桌后俊美无歧的男人。
“舅舅。”少年恭敬地问候。
“嗯…”
书桌后的男人慵懒应了声,保养得当的细长大手轻执着一支棕色的狼毫笔。
男人笔端不停,漫无目的地在宣纸上涂抹。
“舅舅怎么突然来了北渊,若不是此番来了上京,洛白还不一定能碰上舅舅。”
西琉殷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眯着眸子幽幽道:“西洲安泰,朕还不能出来走走了吗,还是朕离开西洲还要与你报备?”
凤洛白脸色一遍,惊慌地急忙解释道:“洛白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舅舅许久没离过西洲,洛白才多嘴一问,还请舅舅赎罪!”
西琉殷瞄了一眼,不愿与他多说。
“安阳侯府今日守卫把控森严,严查每位来访家眷,舅舅是怎么进来的,可要洛白设法带您出去?”
“管好你自己就够了,朕自有办法能够出去。”
西琉殷对着眼前少年有几分不耐烦,俊美英挺的脸上满是不悦。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小厮,附在西琉殷耳边低语,西琉殷顿时眼神一变,手不由得的抓紧。
“你先走吧,朕还有别的事。”西琉殷道。
“朕这段时间都会留在上京,你也寻个由头继续留下,还有,瑞王府世子,想办法将他搬倒,他活着你就无法进,只有他倒了,你才有机会进。”
“洛白明白,多谢舅舅指点,洛白告退。”
说完,少年便恭敬行礼地转身离开。
待他离开,西琉殷才转身询问,“你说什么,南楚三皇子果真在大理寺?”
“是,属下得的消息不会错的。”
小厮点头道,“是前几日,长公主亲自命皇室暗卫的人押过去的,说到秋后便问斩,是三皇子手下的人没办法了,所以才联系到我们。”
“朕知道了,你命人配合三皇子手下的人就是。”
西琉殷明面沉稳,心中却是痛快至极,难掩落井下石的恶趣。
这三皇子也有今天!
还跟他大放厥词,说就凭这张脸,北渊大长公主就能被他吃的死死的。
他还真以为这萧璟能有几分狐媚手段,没想到竟是直接被长公主丢了出去,还秋后问斩…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大长公主也真是个杀伐的,直接说抹了就抹了,果真女人都会翻脸无情。
西琉殷还沉浸在幸灾乐祸的喜悦中中,门外的走廊声却突然传来另一道脚步声。
“砰砰——”
轻阖敲门声响起。
这般守规矩,不用猜就知是何人,他在北渊,也只认识一位彬彬公子。
想到这,西琉殷嘴角不禁挂着邪崇的笑意。
“请进!”
沈濯推门而进。
刚在外与人应酬翻,沈濯脸上略显疲惫。
西琉殷正了正坐姿,身体向前倾了些,双手倚在书桌上,妖冶的眸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小鹿般的纯灵。
“在下还未感谢公子今日带我来侯府,侯府果真堆金积玉,繁华无双。”
西琉殷语中带笑,顿了顿又道:“今日在下是涨了见识,日后回了江南也有与人吹嘘的谈资了。”
沈濯皱了皱眉,说教道:“增益所见之景是为丰富自己的阅历,并不是你与他人吹嘘的资本。”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就是为丰富阅历。”
西琉殷连连跟着附和,说完便从凳椅上站起,绕过沉香红木的书桌,径直走到沈濯面前。
两人彼此而立,身高相差无几。
西琉殷嘴角轻扬,狭长妖冶的凤眸中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
他从西洲至北渊,微服私访的消息不知被何人泄露,在上京城外遇到刺客伏击。
一路本就为掩人耳目,只带几个心腹之人,本以为此劫难逃,却不想碰上一位出城办差的贵公子。
他谎称是江南商户,路上遇劫匪追杀,那位贵公子并未怀疑,他随着那位公子一道进城。
后来他派人暗查才知,这位公子姓沈,名濯。
是北渊第一世家沈家家主,父亲早亡,独掌全家,年逾二十,却未娶亲。
刚巧,和他一模一样。
西琉殷幽深的眸子逐渐放亮,露出隐隐的绿光,仿佛饿狼嗅食。
沈濯并未有太多的心思,斜眼却看到书桌上的狼毫篆笔与紫金台砚。
那是宫中之物。
安阳侯府并未被赐过这样的东西。
“方才这里,可是曾有人来过?”沈濯哑着声问。
“没有啊!”
西琉殷舔抿着唇轻声道:“只有我一人在这等公子过来,并没有他人呢。”
沈濯听不懂轻佻之词,只是将砚台之事隐隐记在心中,拂了拂袖上的尘灰道:
“今日安阳侯府大摆席宴,估计要到傍晚才会陆续离去,我留了人手在院外,殷公子若觉得无趣,可让他们先行送你离开。”
“我难道不能和你一起走吗?”西琉殷问道。
沈濯回拒道:“晚间还要回府,母亲邀了表妹与顾大人,尚有家宴,带上殷公子怕是不妥。”
西琉殷明了他的身份自然,自然也知他口中的表妹为何人,看来长公主今晚不在府中。
“既然如此,那公子还是先派人送我离开吧。”
沈濯点点头,转身欲去叫人。
却不想听“哎——”一声,身后传来某人的惊呼,男人委屈可怜道:“看来在下腿上的伤还未痊愈,公子可否行好,搀拂我一把?”
“………”
沈濯在男人腿上扫了一眼,试图发现什么去证实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