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瞬目视伊

香严智闲禅师和仰山慧寂禅师都是沩山灵祐禅师的弟子。有一天，仰山禅师带着试探的语气询问智闲禅师：“师弟！你最近参禅的心得如何？”

智闲禅师没有直接回答，却用了一首偈语回答师兄：“去年贫，未是贫；今年贫，始是贫；去年贫，犹有立锥之地；今年贫，立锥之地也无。”

仰山禅师听了就说：“师弟！我承认你深契如来禅，至于祖师禅，你还没有入门呢！”

于是，智闲禅师作了另一首偈语：“我有一机，瞬目视伊；若人不会，别唤沙弥。”

听了师弟所说的这首偈语之后，仰山禅师非常高兴，便去报告老师沩山禅师：“老师啊！真是令人兴奋，师弟已经悟入祖师禅了。”

养心法语

唐代，自六祖惠能以后，禅宗起了很大的变化。先是有马祖创建丛林，接待十方禅者，倡导集体修行；继有百丈怀海禅师设立清规，以新的立法安住大众。禅法自此排除知解的分别，主张不立文字，探究心源，提倡即心即佛，以平常心为道，棒喝的机用，接化的简速，遂成为中国祖师禅的特质。于是印度静态的如来禅，经过中国禅师的阐扬之后，成为活跃的动态祖师禅了。

智闲禅师所说的“贫无立锥之地”，这就是不着一物的如来禅，及至说到“瞬目视伊”，这就是“扬眉瞬目，无非是禅”的祖师禅了。

以随缘代替执著，自然时时自在；

以随分代替勉强，自然人人交心。